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裊裊枯歲以相望

26.莫知我哀(二)

裊裊枯歲以相望 搖落而衰 1048 2018-10-30 19:57:16

  她深曉得,不是因他絕世風姿。卻不太信有甚淵源。許是瘋病犯了,覺得恍惚。

  那年十二,她再記不住自己的年紀。朱家東窗事發(fā),禍起蕭墻,瘋?cè)嗽罕闶撬詈玫娜ヌ帯?p>  原當最可怕不過從前,卻終知曉絕望永無止境。她那年沒瘋,卻瘋了。此去經(jīng)年,混沌如斯、混天過日。再度清醒已不知是幾時。

  無人解救,只那光怪陸離,與她無力刺穿的寂靜道出:到不了、斷不了、停不了。忘不了。她不知那是八年,抑或是十年。卻曉得,不止??此剖悄?,看似早已停止,看似終是結(jié)束。她掙脫了若監(jiān)牢的束縛,卻擺脫不了年歲里遺留的永恒。

  永恒為何,她提起不敢,懼色相對,答案卻深深鐫刻于心,如此無力,不能一往無前。她不妄掙扎,茍延殘喘。

  那交融于骨血的年輪。未滅,不滅。

  永存。

  ……

  聽小佑子說,南門聿去樹林子里找她,元惎便一直在寢殿侯著。卻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沒瞧見南門聿半點影子。元惎不由心中牢騷幾句南門聿這般如逗弄她的舉動。說了要來,卻吊著她,害她白等了這些個時辰。

  倚在床邊等著傳報,已是半夢半醒。終是不見那人拜訪,迷糊著入了睡。

  次日晨起,小佑子道已是十五,待梳洗穿扮了,國宴的時辰也近了。

  一改往日姜太子夸張的作風,元惎將一身鑲滿金絲的鮮紅衣袍換成了素白長衫,平日留戀謝館秦樓貼身的金扇也變作了長白玉簫。只帶小佑子一人,低調(diào)前往。

  只是元惎這人確是不適著白衣。用來映襯仙人英姿的素白衣袍,無論哪個俊公子穿來都是如遠山青蓮般高貴,任是她,將潔白無瑕變成了詭譎陰異。青天白日卻覺教人凄神寒骨。

  近了大殿,一陣寒暄過后,方才進入。飲著清茶打量四周,確是不見那昨日偶遇的天盛皇。幾時詫異,又驀然察覺,元曄和別幾個皇帝也未曾見有傳報,便瞬時了然。畢竟帝王,總是要講究些排場,且先等著罷。卻不由感嘆自己又是無故念叨起了南門聿。

  待人齊了,終是有了宮人傳報: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此言既出,滿庭的人皆是該跪的跪,該拜的拜。場面也是壯觀。

  等著元曄與皇后葉氏入了座,又請了各國使臣上座。

  因著姜國勢弱,從前每年總有幾國只派幾個使臣來打發(fā)應(yīng)付,今日反倒是稀奇得很:北域王赫連相,天?;誓饺菹?,長荊皇李印,天盛皇南門聿,皆攜著各自的家眷、使臣,盛裝出席。

  瞧著這先來的赫連相,起了個文人的名,長得倒是也白皙文弱,毫不似北疆粗獷健碩的漢子??粗挂彩遣蝗魝髀勀前銡⑷巳缏?、草菅人命的陰煞。

  至于慕容席,元惎雖是沒見過他,卻已是熟悉這人了。上回他與姜聯(lián)姻,太子闖出事端被杖斃,讓她平白無故地沒死成,成了元惎。雖此事著實與那慕容席沒關(guān)系,元惎卻不免也覺得那些個姓慕容的晦氣得很。只瞧那慕容席,瘦得很,眉目乍看不像男子,倒像是個纖弱的女人。若不是早知慕容席是個男的,今日她或許會以為天裕的皇帝是個女人。也著實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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