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侍衛(wèi)倒下也并未引來人,元惎便帶著姬遙,揭開房上的磚瓦,拿出細竹管,點燃竹管里的迷香,朝屋里吹去。
元惎吹得不亦樂乎,卻忽的像是想起了什么,掏了塊帕子出來,捂住了姬遙的口鼻。
這竹管是她自己做的,免不了自己與旁人吸入迷香。她近幾日照著從前的法子調養(yǎng)身子,雖未能百毒不侵,卻已是能抵得住迷香,倒是忘了身旁的姬遙還不能。
寢殿里的宮女頃刻倒下,兄弟二人睡的地方只一墻之隔,此刻亦是盡數昏迷。
待屋內迷香散了些,元惎的動作終不再猥瑣地小心翼翼,同姬遙大搖大擺地跳入蕭御的寢殿內。
然后,元惎一言不吭地搶過姬遙手中的長劍,先是朝元御的脖子迅速一砍,未等血噴出來,便像身后有惡犬追趕般,飛快朝元睦的寢殿奔去,只留下被噴了一臉血的姬遙在原地發(fā)愣。
等解決了二人,元惎連姬遙一面都不見,便使出了比打海棠閣穆炎還要多兩成的內力,運著輕功逃之夭夭。那狼狽模樣有如惡犬追趕般。
元惎逃跑時,將那一身女裝和面具藏在明月樓附近的一顆樹下,遂易了容,換成了出宮時的模樣,坐等天明再入宮。
次日清晨,元惎已是早早歇在了東宮,小佑子也才回來,照例去檢查太子寢殿,見著元惎梳洗,竟是被嚇了一跳。
隨之,小佑子喜出望外,一下子朝元惎猛撲過去,若不是被元惎及時推開,怕是他恨不得整個人掛在元惎身上,以表其思。
“太子殿下!您可算回來了!當日您不聲不響地消失,也不帶上奴才!可真真是差點嚇死奴才!”
元惎腹誹:廢話,可不是不能帶你。誰知道你是哪頭的人,若是教你揪住我的小辮子,日后可還得了。
尊重小佑子一貫的作風,元惎也不打斷他,任憑小佑子痛哭流涕地表達了對她無盡的思念與擔憂,以及她不在時自己如何優(yōu)秀且不失太子顏面地處事。元惎又將小佑子安撫了許久,終是等他消停了,便趕忙將這祖宗攆回了他自己的寢殿,元惎的頭腦方才覺得清凈。
小佑子幾日不在旁邊吵鬧,元惎一人早已覺得甚是想念,只是方才才將他攆走,現下再去叫他,擾他休息,著實不宜。況且懼于他哭鬧,元惎便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只獨身一人,去東宮里轉去了。
東宮內有許多偏殿。那些個偏殿是留給太子的妻妾們住的,可元惎并無妻妾,遂東宮只元惎一人,倒正合她意。她素來不愛與人相處,若宮里真住著別人,怕是要折磨死她。
按照以往的慣例,有時別國來了貴賓,也會安排幾個住在東宮??上騺硖蛹w绔,人家嫌棄,皇帝便從未如此安排過。
所以,元惎也不打算在這東宮遇見著什么人,便只穿著身中衣,披散著一頭長發(fā),只身出了寢殿。
東宮前頭,凈是些方方正正的屋子,和些呆子般一言不發(fā)的侍從,逛得元惎好生無趣。忽的又想起東宮后頭是個樹林。雖說現下桃樹不開花了,可剛入秋,梧桐樹是已才落了葉,定是好看。
想著,元惎便調頭朝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