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倫娜你看見了嗎,我贏了,我們可以回家了。”
木精靈興高采烈的將長弓和箭筒背在身上,然后沖到海倫娜面前,后者卻冷冷地躲開了他伸過來想要擁抱的手。
“伊沃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p> 海倫娜的表情明顯已經(jīng)有些厭煩了。
“為什么?我已經(jīng)贏得了決斗的勝利,你已經(jīng)自由了。”然后他回頭朝還在原地發(fā)愣的老板大喊:“快說!海倫娜已經(jīng)自由了,不然我的長箭就會穿過你的喉嚨。”
酒館老板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了一大跳,趕忙應道:“是的是的,你已經(jīng)自由了,海倫娜你走吧,我這個小酒館不能再繼續(xù)雇傭你了。”
經(jīng)過剛才的決斗之后,他真是有點怕了這個二愣子精靈獵手。
“夠了!”
海倫娜突然朝伊沃大喊道。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有多么努力,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因為我根本就不愛你!我很感謝你曾經(jīng)帶給我的那些感動和回憶,但是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想要過自己的生活,你不要再糾纏我了。”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向鎮(zhèn)子上走去,而木精靈的雙手和腦袋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俱都無力的耷拉下來。
“為什么不去追啊,經(jīng)歷了這么多困難難道就是為了要在這一刻放棄嗎?”
瓦倫克跳下木桶在伊沃的耳邊大叫道,貴族少爺還沉浸在對美好愛情的幻想里,這急轉(zhuǎn)而下的劇情讓他十分不能接受。
“不,你不會明白的,對于我們精靈來說,愛就是愛,一旦說了不愛了,那就是怎樣都無法挽回了,既然她這么討厭我,我也放她自由吧。”
說完伊沃就轉(zhuǎn)身走向馬廄,那里有一匹和他相伴多年的朋友。
“你若愛她,就讓你的愛像陽光一樣包圍她,并且給她自由?!?p> 當伊沃經(jīng)過李爾身邊的時候,他突然像一個深沉的詩人一樣說道。
“你說什么?”
木精靈抬起腦袋看著李爾,眼里是滿是驚異的光芒。
“愛情的創(chuàng)傷非同一般,它的痛苦最難品嘗,愛情的心只有相愛者彼此知曉,對于其他人則秘而不宣。”
李爾繼續(xù)裝比。
“這位先生,能不能請你幫幫我,我的心已經(jīng)像破碎的水晶一樣充滿裂痕,我無法抑制心中的悲痛,我感覺自己就快要死了?!?p> 伊沃握住李爾的手,眼中寫滿了誠懇的請求。
“好啊,不過你要請我喝酒?!?p> 李爾笑起來如同偷了雞的黃鼠狼。
“可是,我沒有錢?!?p> 木精靈再次傷心地低下了腦袋。
“沒關(guān)系,我可以先請你,這錢算你欠我的,以后慢慢還。”
李爾開心地挽住伊沃的肩膀,一步三搖地朝酒館里面走去,只有哈格站在他們身后用力的撓了撓后腦勺,這種感覺怎么看起來那么熟悉?
當李爾挽著伊沃回到他們之前坐的那張桌子的時候,酒館老板小心翼翼的送來了兩桶好酒,并且表示這是為之前的失禮行為表達的歉意,但這立即引起了李爾的勃然大怒,為了讓老板收下他堅持支付的兩個金幣甚至亮出了自己的魔法師身份進行威脅,甚至木精靈也堅定地站在了年輕法師的這一方,被逼無奈之下老板只好拿了錢顫顫走人。
開玩笑,自己收買人心的偉大計劃怎么能因為區(qū)區(qū)兩個金幣而出現(xiàn)瑕疵,所以在老板走后,李爾立即給自己和伊沃都倒了滿滿的一大杯,并在看著對方一飲而盡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在李爾的循循善誘以及哈格幾乎不間斷的敬酒中,年輕的木精靈很快就鉆到了桌子底下人事不省,一直就沒喝兩口酒的李爾吩咐哈格把伊沃抗在肩上,然后得意洋洋的向商會安排的客棧走去。
余下的這幾天里,李爾只要一有時間就會拉上木精靈和哈格進行深入的人生觀價值觀愛情觀重塑,經(jīng)過偉大人生導師李爾不間斷無死角不分白天黑夜的心靈關(guān)懷,被沉痛的失戀陰影籠罩著的伊沃終于一點點從陰霾中走了出來,并且樹立了以掙錢為首,以加強自身能力建設為輔,緊緊團結(jié)在以李爾導師為核心的小團隊的周圍,堅持兩手抓兩手都要硬的正確發(fā)展方向。
至于哈格這種人只要給他酒喝,他才不會管你到底說了什么。
這一天下午李爾正坐在客棧二樓的階梯上持續(xù)向伊沃灌輸他對于美好未來的宏偉藍圖,瓦倫克突然面色憂郁的走了過來,因為這幾天從李爾和伊沃的親密程度看來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被排除在團隊核心之外了,為此總有一些被打入冷宮的幽怨。
“伊沃,外面有人找你?!?p> 他不陰不陽的說道。
這個倒霉的木精靈霸占了他在李爾身邊的位置,以至于他有許多精心準備的馬屁都拍不出來,這讓他十分不爽,同時也為自己當初在酒館里的一時沖動而感到深深后悔了。
“那你去吧?!?p> 李爾并沒有多看可憐的瓦倫克一眼,雖然說因為后者的行為讓他直接收獲了一員悍將,還是當前最緊缺的遠程射手,但他依然決定要對瓦倫克越級而動的行為好好的敲打一番,這幾天的冷處理只不過是讓他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過錯,等人手到齊召開內(nèi)部會議的時候還要嚴肅批評一下。
當伊沃還在疑惑著到底這個陌生的城鎮(zhèn)有誰會來找他而走到客棧門口的時候,一個倩影突然猝不及防地撲入了他的懷中。
“伊沃,請你幫幫我!”
“海倫娜?”
“是的,是我,懇請你先讓我進去,我需要你的幫助?!?p> 精靈少女面帶恐慌的說,好像身后有什么可怕的東西正在追逐著她。
“但這里是李爾先生的住所,我并沒有權(quán)利放你進去?!?p> “臭娘們!哪里跑?你今天要是再不還錢,我們就把你賣到窯子里去。”
伊沃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不遠處的街角變追過來幾個大漢,他們一眼就看到了撲在伊沃懷里的女精靈,于是出聲大喊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伊沃先讓海倫娜躲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肅穆地問到。
“他們都是壞人,想要欺負我,伊沃我需要你的保護?!?p> 海倫娜偷偷的從他背后露出半個腦袋,然后驚慌的說道。
“臭娘們你找死!”
幾個大漢聞言俱都露出暴怒的神情,伸出手來就要抓躲在伊沃身后的女人。
伊沃眉毛一皺伸手握住了腰間的匕首,他雖然是一個弓箭手,但不代表他就沒有任何近身肉搏的能力,但是眼看著雙方就要發(fā)生流血沖突,一個慵懶的聲音卻從海倫娜身后更遠的地方飄了過來。
“喔竟然這么熱鬧,發(fā)生了什么事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李爾背著雙手,嘴角掛著戲謔的笑意慢慢從花園里踱了出來,而海倫娜一接觸到他犀利的眼神,就深深的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伊沃背后。
“十分抱歉尊貴的閣下,我們從沒想過要打擾您的休息,現(xiàn)在我們就離開,并且再次對驚擾到您致以誠摯的歉意?!?p> 看見李爾胸前懸掛著的魔法師徽章,幾個大漢全都露出了驚懼的表情,這個群體都是些喜怒無常的瘋子,因為一次討債活動得罪了魔法師的話就算他們背后的老板出來也吃罪不起,所以為首的那個第一時間就向李爾表達了歉意,并且轉(zhuǎn)身就想帶人離去。
“無妨,我并不認識這個女人,既然來了那就把話說清楚吧。”
雖然他對這類腌臜事情沒有半分興趣,不過既然碰上了,那他就不介意把事情弄的更清楚一點,這也是為了伊沃著想。
“是這樣的大人?!?p> 為首大漢咬了咬牙,既然是對方提出來了,那么不論怎樣他都要說了,而且如果討債不利的話他們回去也要面臨不輕的責罰,左右不討好干脆直接點,不過他依然小心翼翼地組織了措辭。
“這位女士在我們的賭場里欠下了一筆高昂的貸款,連本帶息已經(jīng)拖欠我們一年多了,我們也多次催促但是她每次都躲著我們,迫不得已之下我們才想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但我對天發(fā)誓我們從沒想過要傷害她?!?p> 摸不準李爾和海倫娜的關(guān)系,所以大漢只好在述說的時候盡量溫和一點。
“胡說!你們剛才還說要把我賣到窯子里去?!?p> 海倫娜在伊沃背后尖叫到,發(fā)現(xiàn)自己來了強援之后她的底氣也足了很多。
“哦?那她欠你們多少錢?!?p> 李爾微笑著問到。
“回大人,三十個金幣。”
大漢小心翼翼的回答。
“放屁!我明明只借了你們十五個金幣!”
海倫娜已經(jīng)從伊沃背后跳出來了,她的手指就快要戳到大漢的臉上。
“稟告大人,這位女士當初確實是只從賭場借了十五枚金幣,但是一年下來利滾利的算起來也確實是達到三十枚了,我們賭場賬目明細童叟無欺,可以將賬本拿來給您過目的,不過如果您要為這位女士出頭的話,只要您開口說一句話我們愿意只收本金,利息就不要了。”
大漢根本沒有理會海倫娜的指責,他小心翼翼的對李爾解釋道,顯然跟某些人比起來他更清楚這里到底誰才是主人。
“哦,我說了我不認識這個女人,自然也就不會為她出頭,倒是我這位朋友和她有點關(guān)系,所以,你打算怎么辦呢伊沃?”
李爾轉(zhuǎn)頭看向木精靈,于是所有的目光也都緊張的聚焦在他的身上。
“我...我...”
顯然他對于舊情還有些難舍,但是對于李爾對她說的話也銘記于心,所以一時非常矛盾。
“你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我的朋友,第一個是把這些人全部打倒,從此一輩子守護在這個女人身邊,保護她疼愛她,不管她以后還會對你做出什么絕情的事情,第二個是我可以借給你一筆錢,你替這個女人把賬清了但是從此和她沒有半分關(guān)系,但這些錢是需要你以后用自己的價值來償還的。你決定吧?!?p> 說完這句話后李爾就不再看任何人而是雙眼肅穆的直視前方,但他眼底跳動的光芒顯示他其實并不如表面看起來的這樣平靜。
選我啊選我啊白癡,這還需要考慮嗎?
“我選擇第二條?!?p> 經(jīng)過漫長的考慮掙扎之后,木精靈終于做出了他的決定。
噢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