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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星災(zāi)變

第十五章 少年修師

九星災(zāi)變 牧木牟 4223 2017-05-14 17:16:01

  月明星稀,皓月如華。

  牧笙迎著月光,盤膝而坐,兩種功法緩緩運轉(zhuǎn),他擁有著無上的功法,但漫漫修行路上,功法并不是絕對的,甚至資質(zhì)也不能決定一個人最終的成就。

  在那無盡的歲月中,無數(shù)不朽的存在立于世間的巔峰,其中不乏資質(zhì)平庸者,甚至有些人多次一身修為被廢去,重新開始修煉。

  見證了無數(shù)奇跡與傳說的牧笙心如明鏡,不論是驚艷才才之輩,還是資質(zhì)平凡無奇者,想要走到最后,擁有一顆堅若磐石,不可動搖的道心才是根本。

  修行之路漫漫遠(yuǎn)兮,大道太過于孤寂,世間無盡繁華紛擾道心,差之毫厘謬以千里,一步之錯,便會離大道越來越遠(yuǎn),能夠堅守本心,從始而終的人又有幾個?

  牧笙資質(zhì)雖然平庸,但他擁有連神明都會垂涎三尺的無上功法,他擁有仙魔都無法撼動的悠悠道心!

  牧笙兩種功法齊修,隨著暮生決的運轉(zhuǎn),體內(nèi)一個微型渦旋緩緩形成,命力綿綿不絕的匯入其中,旋渦中的命力則慢慢分散于全身,經(jīng)脈與筋骨都得到了滋潤。

  相較于暮生決,鍛體術(shù)顯得更為詭異,伴隨著功法的運轉(zhuǎn),牧笙體外形成了一層極為粘稠的命力,這些命力緩慢的遍布于全身,從肉身表面逐漸融入到血肉之中,血氣翻涌,沉浮流轉(zhuǎn),似乎在進(jìn)行著某種極為玄奧的變化。

  連續(xù)三日,牧笙除了幫安月嬋拓脈與講解功法,沐浴數(shù)次外,幾乎一直都在修行,甚至沒有吃過一頓飯,皆以養(yǎng)元辟谷丹果腹。

  三日的修行,暮生決帶來的變化并不明顯,雖然體內(nèi)的經(jīng)脈與骨髓得到了滋潤,但短時間內(nèi)根本無法體現(xiàn)出來,這便是暮生決前期的弊端。

  而鍛體術(shù)卻有著令人驚異的效果,肉身在短短三日內(nèi)便得到了極為恐怖的提升。

  其實相對于大多數(shù)異族而言,人族的肉身可以說是極為脆弱的,有些異族從一出生便已經(jīng)擁有了先天境的肉身強度,成年后更是能是凌駕于超凡之上,甚至無需任何修煉,僅憑著肉身便可橫行無忌。

  或許對于煉體術(shù)來說,人類如今的初始體質(zhì)太過脆弱,所以一開始才會有驚人的精進(jìn)。

  牧笙感受著肉身中強橫的力量,這樣的體質(zhì),早已突破了淬體巔峰,足以與沐垢初期的修行者相媲美了,但兩者有著本質(zhì)的區(qū)別。

  境界提升時,體質(zhì)是被帶動提升的,就像是是一個盛水的杯子,水要溢出來了,只能被迫加大杯子的容量。而鍛體術(shù)卻是逐漸穩(wěn)步的提升體質(zhì),一個是突破之時驟然提升,一個只慢慢的一步一步提升,雖然所獲得的力量都是相同的,但是鍛體術(shù)帶來的力量運用起來卻更加的自然。

  每日牧笙都抽取一段時間,用練習(xí)拳法來熟悉肉身的變化,身隨意動,牧笙打的拳法沒有任何的氣勢與章法,但顯得極為自然隨意,隱隱有著某種大道法則蘊藏其中,倘若有人看到,必然會以為這是一套極為玄奧的拳法。

  嗡......

  牧笙的出拳緩慢而平靜,但每一次出拳都會伴隨著些細(xì)微的聲音,若有靈眸見之,便會發(fā)現(xiàn)稚嫩的雙拳所至之處,不論是氣流還是命力,都沒有一絲波動,這是一種對力量掌控達(dá)到極致的體現(xiàn)。

  即便如此,牧笙依然每日會抽取一些時間來打拳,一顆無比堅定的道心讓他知道,修道之路沒有捷徑,只有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與堅持,才能立于巔峰之上。

  三日轉(zhuǎn)瞬即逝。

  對于牧笙住在書屋,先前安家僅僅只有幾人知曉,對于安家的下人而言,書屋是就像是一個神秘的世界,就連安家的主人,都不會擅自進(jìn)入其中,而安月嬋便是這個神秘世界唯一的主人。

  所以,當(dāng)牧笙從書屋推門而出時,給于那些下人的震撼可想而知。

  “聽小虎說,大小姐的書屋里住著一名少年,大小姐每日都與其探討修行之道,你說是真是假?”有人極為懷疑的問道。

  “真是笑話,大小姐通古博今,萬法皆知,除了幽熒殿下,放眼天下同輩誰有資格與其坐在書屋論道,況且還是名少年?!迸赃呉蝗藰O為不屑道。

  “可是我聽說阿坤他們也瞧見了,那名少年獨自從書屋中走出,讓大小姐撇下宋家的宋公子,隨其入屋論道?!币幻倥套〕隹谡f道。

  “而且據(jù)說那少年雖然并未修行,卻是一名修師。”有人接著說道。

  “修師!”眾人皆有些震驚,對于普通人而言,修師是不可想象的存在,整個安家都未曾請到一位修師,可想而知,修師是多么稀少難尋。

  七八名下人圍在一處,竊竊私語,一名穿著略顯不同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有些嚴(yán)肅的低聲道:“大小姐的事豈是你們可以隨意議論的,被上面的人知道,小心受罰?!?p>  看到眾人皆點頭應(yīng)是,管事男子這才臉色微緩,喃喃道:“或許那少年真有幾分才華,大小姐惜才,指點其幾句罷了?!?p>  安家公館。

  安魂圖渾濁的雙眼微微瞇起,淡淡道:“你說的可屬實?”

  安白鹿恭敬地站在一邊,有些疑惑道:“根據(jù)調(diào)查,確實如此,聽說三日后宋浩軒要來與其討教一番,難道這名少年當(dāng)真是名修師?”

  修師,并不分年紀(jì)與修為,只要有所奇遇,皆有可能成為修師。

  對于安魂圖而言,牧笙是否時修師并不重要,即便牧笙是一名修師,也仍舊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普通人的事實,而平庸無奇的資質(zhì)更是斬斷了他的修行之路。

  一名沒有修為的修師,或許圣城的書院才是他最終的歸宿。

  安魂圖有些可惜的輕嘆一聲,淡然道:“是不是修師,等宋家那小子來了,一試便知,既然他說了只留五日,有些事也便沒什么意義了?!?p>  第三日夜晚。

  安月嬋靜靜地在房內(nèi)修行,涅槃?wù)嬖E心隨意轉(zhuǎn),體內(nèi)的渾濁之氣被一股股真炎炙烤殆盡,頓感一股涼意自天靈而下,以一種緩慢卻無法阻擋的趨勢徑流而下,所到之處一片清明,無濁無垢,即為先天。

  突破之后的安月嬋處于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tài),她感到有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自體內(nèi)蘇醒,一陣陣清脆的鳳鳴響起,血脈之力開始復(fù)蘇覺醒。

  她的魂海中形成了一只赤金相交的神鳳,鳳冠高聳,尖啄如雞,下頜如燕,鳳尾如魚,雙翅微張,顯得極為神圣而尊貴。

  外界的命力如江大之水一樣滔滔不地流入體內(nèi),剛?cè)胂忍斓陌苍聥刃逓橛忠淮尉従徬蚯巴七M(jìn),不消片刻,魂海中的神鳳緩緩收翅,仿佛陷入了沉睡一般。

  安月嬋輕輕地睜開了眼睛,一抹金色在眼眸中一閃而逝,一股先天中期的氣息彌漫而出,轉(zhuǎn)瞬間便消失不見,一斂一縱,收放自若。

  陰陽洛術(shù)的完成對于安月嬋來說不僅僅是拓展經(jīng)脈那么簡單,僅僅三日,安月嬋不但修為暴漲,從沐垢中期直接普升到如今的先天中期,而且相對于三日前,安月嬋對于修道也越發(fā)深刻。

  安月嬋緩緩移步到窗前,望著圣城之上的那片星空。

  從出生到如今,她的命運一直都由別人在安排,她已經(jīng)站的很高很高,但安排命運的人卻站得更高,這讓她有些感到氣餒。

  但是她不會放棄,她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哪怕只是一小部分,所以她會在一年之后,去往那片星空之下,用自身的力量,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不過是改變命運的一小步,但對她而言,卻是最為關(guān)鍵的一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月嬋秋波流轉(zhuǎn),看向了書屋,雙眸間那抹堅定之色越發(fā)濃郁,深吸一口氣,轉(zhuǎn)身開始再一次的修行,她已經(jīng)落后太多,那便只能付出更多的努力。

  ......

  安家庭院內(nèi),宋浩軒再次到來,這次他的父親并未前來,而是帶著一名修師。

  一陣噓寒過后,安月嬋準(zhǔn)備回屋繼續(xù)修行,她并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這樣無趣的事上,既然禮數(shù)已到,便無心逗留于此。

  “宋公子若無要事,我便先行回屋了?!?p>  宋浩軒聞言,一臉謙虛道:“素聞明月殿下的書屋不入庸者,前幾日無意見到少年修師獨留于書屋,讓我甚是敬佩、仰慕,想與之結(jié)交一二,但是又怕浩軒學(xué)才疏淺,不入其慧眼,便相邀家中修師一同前來,以示尊重?!?p>  安月嬋微微挑眉,但神情依然淡雅閑逸,平靜道:“那位先生雖有修師之智,但尚未踏入修行之列,終究只是普通人罷了,宋公子何須如此?”

  宋浩軒心中冷笑,見其偏袒于那少年,更是惱怒,但面上卻依舊風(fēng)度翩翩,優(yōu)雅地說道:“在下結(jié)交朋友只在意其才智與為人,能入殿下書屋,足夠證明其才德兼?zhèn)洹!?p>  宋浩軒看了眼身邊的齊大師,微微一笑,介紹道:“這位修師姓齊,聽聞有位少年修師入得書屋,便想向他討教一二。”

  似乎怕安月嬋不同意,他頓了頓接著說道:“殿下也知修師素來極為稀少,導(dǎo)致修師之間幾乎少有交流,如今難得有此機會豈能錯過,若那名少年真是修師,想來也會樂意之極,殿下,你說對嗎?”

  安月嬋一陣沉默,她只知牧笙學(xué)究天人,但對于其真正的了解并不多。

  看了看宋浩軒那誓不罷休的姿態(tài),安月嬋微微額首,淡然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告知于他,兩位稍等片刻?!?p>  看著離去的安月嬋,宋浩軒心如明鏡,明月殿下這四個字,不止在普通民眾心中有著極為重要的地位,對于那些站在年輕一代巔峰的少年來說,也是猶如謫仙般的存在。

  做為如今華夏年輕一代最為光彩奪目的三顆明珠之一,安月嬋的歸宿可以說是所有人關(guān)注的一件事。

  雖然她與季孜珩在一年后有著一個賭約,但其追求者依然多如過江之鯽,連綿不絕。

  對于所有年輕一代的天才來說,不論是誰能夠摘取這三顆明珠之一,都會受到無數(shù)的榮耀與羨慕,甚至沒有一定的實力與地位,可能還會遭到那些嫉妒者的瘋狂報復(fù)。

  他宋浩軒不過是眾多追求者中極為不顯眼的一位,單論其宋家,便還有其堂哥宋子安在前。

  相比于他,宋子安可以說是宋家年輕一輩最為耀眼的存在,尤其是在一個月前突破了先天之境,進(jìn)入了超凡之境后,已然在華夏年輕一輩中頗有威名。

  猶如宋子安之輩,在整個華夏也存在著不少,所以要論實力,根本輪不到他宋浩軒。

  但是,宋浩軒很清楚,對于安月嬋來說,所謂的天才,實力,根本不是她擇偶的唯一標(biāo)準(zhǔn),否則如季孜珩這樣的人中真龍她豈會不屑一顧?

  所以他時不時地便拜訪安家,便是想要多幾分與之相處得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相處的多了,更容易找到應(yīng)對的方法,投其所好。

  然而每一次安月嬋以禮相待后便回到書屋,根本不與其多說一句閑話,這讓他毫無脾氣,卻也覺得理所當(dāng)然,誰讓她是明月殿下呢?

  對于他來說,這是所有人都得不到的東西,那么他得不到,也在情理之中。

  但牧笙的出現(xiàn)卻打破他這種自我安慰的心態(tài),對于修師便可進(jìn)入書屋這種理由,他豈會輕信?

  先前早有年輕修師慕名前來想要一親芳澤,但都被拒之在書屋之外。

  每當(dāng)有人想要入屋,安月嬋便會提出三個修行上的問題,若三題皆對,方可入屋與之論道。

  但修師通常只精通于某個方面,對于三道完全迥然相異的刁鉆提問,年輕一代中也只有墨攸能夠逐一解答。

  然而猶如墨攸這種天生擁有玲瓏之心的人,豈是說有就有的?

  若說那少年也是這樣的人,他宋浩軒第一個不信。必定是那少年蠱惑了月蟬,今日定要讓他原形畢露!宋浩軒有些憤恨地想道。

  如此一來,他與安月嬋之間或許能夠更進(jìn)一步,然后......

  沙沙沙......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打斷了宋浩軒美好的幻想。

  “宋公子,我家小姐與那位修師大人已入武樓,還煩請公子移步去往武樓。”一名丫鬟緩緩而來,恭敬道。

  宋浩軒聞言,微微一笑,輕輕額首,“那便走吧,千萬不要讓我們的天才少年等急了,你說是嗎,齊大師?”

  宋浩軒身旁的中年男子瞇了瞇小眼睛,陰冷一笑,并未作答,但那笑容中的不屑卻極為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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