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紀元。
穆利亞文明,上個紀元的延續(xù)者與逃亡者共同創(chuàng)立的時代,這次他們并沒有忘記慘痛歷史。擁有修煉體系的穆利亞人開始挑選資質(zhì)頂尖的天才,給予無數(shù)的資源修行,最完善的頂級修煉功法修行,仇恨促使穆利亞人尋找一切增強實力的方法。
在大戰(zhàn)中,無數(shù)科技文明留下的遺跡,給予了他們啟發(fā),許多天生聰慧的人開始研究其中的奧秘,各種物質(zhì)能量的運用,機械的創(chuàng)造使用,生命體的進化,超光速的探測能力,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穆利亞人在科技上的發(fā)展異常迅速。
但是現(xiàn)代化的城市并沒有出現(xiàn),極其渴望力量的穆利亞人開始建造無數(shù)的機械工廠,戰(zhàn)爭機器,一切能夠給予他們力量的東西。
經(jīng)歷漫長的歲月,不論是修行還是科技,都已經(jīng)達到了巔峰,縱然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忘記這段仇恨,不論是為了生存,還是為了報仇,他們都已竭盡所能,全力以赴了。
畫面中,天空再一次開始變得暗淡,無論你擁有多么強大的力量,依然無法擺脫命運的戲弄,就像電視中的妖魔鬼怪,麟鳳龜龍,任你破碎虛空,飛仙成圣,只要一個暫停鍵,便能讓你無法動彈,更別提跳出屏幕,來到真正的世界了。
九星災變!
獲得自由的那一刻,所有強者傾巢而出,無數(shù)戰(zhàn)爭機器開始運轉(zhuǎn),時刻準備的穆利亞人對于這一刻的到來沒有絲毫的意外,每個人臉上都充滿了凝重與憤怒,在通道出現(xiàn)的那一刻便對其進行破壞,想要斬斷異族的通道,一勞永逸。
這次的碰撞異常激烈,通道的穩(wěn)固程度遠遠超出了穆利亞人的設想,無數(shù)的導彈戰(zhàn)技換來的僅僅是數(shù)十個通道的崩塌,崩塌的通道中傳來了陣陣怒吼。收起失望,穆利亞人向著通道中涌出的異族發(fā)起了進攻。
出乎牧笙的意料的是,穆利亞人竟然并沒有被單方面的屠殺,許多異族似乎不敢相信會受到當?shù)匚拿鞯姆纯?,在他們的認識中,敵人始終只有來自其余文明的存在,來自于不同位面的異族,而不是這群毫不起眼的待宰“綿羊”。
或許是憤怒于他們眼中這些“弱小者”的反抗,所有的異族開始同仇敵愾,相互聯(lián)手對付穆利亞人,僅僅片刻,戰(zhàn)場上便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轉(zhuǎn)變,異族強者彼此聯(lián)手,以摧枯拉朽的姿態(tài)橫掃了整片戰(zhàn)場。
如果說幾個異族還能夠孤注一擲,放手一搏的話,那么面對整個異族的趕盡殺絕,不僅僅是戰(zhàn)爭失敗那么簡單,就連保留血脈傳承都顯得異常艱難。
戰(zhàn)火彌漫,遮云蔽日,大地陷入了冰冷與黑暗,畫面中的異族已然消失,慘烈的戰(zhàn)場上,連一只啃食尸體的禿鷹都看不到,一片死寂,毫無生機。山脈殘破,滿目瘡痍,令人心生悲涼之感。
第四紀元,一個牧笙耳熟能詳?shù)奈拿鳎⑻靥m蒂斯文明。
這是一個近現(xiàn)代都了解的,擁有高度發(fā)達文明的時代,傳說阿特蘭蒂斯是來自獵戶座的殖民者,如今看來,竟然是前面幾個紀元的所遺留下來的延續(xù)者。
阿特蘭蒂斯時代,人們不再執(zhí)著于追求力量,而是修建了一座雄偉壯闊的巨型城市,并且著手致力于研究空間與時間,注重于靈魂上的修煉。他們開始尋找災難的根源,他們明白,再強大的力量也不可能與數(shù)千個文明抗衡,唯一的希望便是阻止這場災難的發(fā)生。
根據(jù)遺留的資料影像,他們了解到,畫面中的九顆星辰似乎擁有操控時間與空間的神秘力量,也是開啟這場災難的鑰匙!
阿特蘭蒂斯人對于修煉靈魂力有著凜然的天賦,靈魂力強大的阿特蘭蒂斯人開始嘗試修煉與科技的結(jié)合,這種交叉式的學習使得他們能夠相互印證許多東西,但對于空間與時間的掌控卻不盡人意。
那種能夠掌控一個世界空間的力量,遠遠超出了阿特蘭蒂斯人的能力。
當牧笙為其可惜之時,畫面中出現(xiàn)了一件巨型的能量武器,建造于阿特蘭蒂斯城的中心,四周無數(shù)的符文陣法雕刻在地,數(shù)不清的強者盤坐在法陣之上,中心是一個巨大的黑洞,遠遠望去,一股極度的扭曲感令人感到不適,里面的能量已經(jīng)聚集到空間都無法承受的地步。
內(nèi)心雖然清楚,這件恐怖的武器無法幫助他們逃離最終被毀滅的命運,否則也不會有如今現(xiàn)代文明的存在,但是牧笙依然好奇,這件窮極阿特蘭蒂斯文明一切力量與心血所制造的武器,能為整個過程帶來怎樣的變數(shù)。
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阿特蘭蒂斯史上最偉大的領袖亞特拉斯殿下,通過某種秘術,以極大的代價斷定了災難發(fā)生的準確時間,整個城市劍拔弩張,氣溫驟降,空氣似乎都要凝固了一般。
黑洞中洶涌的能量如同籠中之虎,林中之蛇,不停的聚集著一切能量,只為了一次機會,僥幸存活或注定毀滅,一切悉數(shù)都寄于這一擊之上。無論結(jié)局何如,阿特蘭蒂斯都拋卻了生死,用專注和堅定,智慧與決心,向命運做出最后的頑抗。
啵的一聲輕響,整個法陣開始運轉(zhuǎn),所有的強者開始灌輸體內(nèi)一切的能量,竭盡全力之后便退其位,輪替施為,法陣中心猶如一個漏斗,只進不出,不論是無數(shù)強者的能量,亦或是天地間的能量,都源源不絕的向中心聚集,醞釀,黑色的圓洞變得流光溢彩,如夢如幻。
不知過了多久,天地間的能量似乎被抽空了一般,整個大陸上,無數(shù)植物開始枯竭,大地變得松軟,諸多強者也發(fā)現(xiàn),無法再從天地間汲取能量恢復自身,只有一些站在修煉巔峰的人才能從自身體內(nèi)獲取能量,但恢復也極為緩慢。
看到此處,牧笙忽然明白了為何現(xiàn)他所處的時代無人修行,想來必然是這件駭人的武器使得整個世界的能量枯竭,導致人類無法從空氣中通過修行汲取能量。
法陣似乎也到了一個飽和的程度,黑色圓洞之中,看不見任何色彩,就連光也無法逃脫這股能量漩渦,旋渦中心的空間不斷扭曲,破碎,再扭曲。
眾人都停了下來,聚集在法陣的附近,其中一些身影開始操控法陣,整個黑洞洞口開始轉(zhuǎn)動,瞄準了天空中的某個位置,想來這便是推算中白色星辰即將出現(xiàn)的方向。
命運如期而至,天空開始變得昏暗,整個世界靜止了下來,整個陣法終止了運轉(zhuǎn),唯獨黑洞中的能量依舊在肆虐,與天上浮現(xiàn)的九顆星辰交相呼應,顯得格格不入,九星合一,白色星辰緩緩浮現(xiàn),整個世界再次開始運轉(zhuǎn)起來。
“嗡...”
天地動搖,混沌破碎,一股無形的能量直沖云霄,所到之處一道道空間裂痕浮現(xiàn),似乎這股力量不應該存在于世間。
頃刻間,遠處的白色星辰一陣閃動,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一股能量之間碰撞的所產(chǎn)生的風暴席卷而來,整個世界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無數(shù)的生命在這風暴中泯滅,尸骨無存,生靈涂炭。
唯有始作俑者阿特蘭蒂斯人,憑借著這座遍布著無數(shù)防御符文陣法的城市,幸存了下來。
整個阿特蘭蒂斯城沸騰了起來,無數(shù)人開始歡呼,然而歡呼聲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可以說很多人還沒有來得及歡呼,天上的白色星辰似乎產(chǎn)生了一種憤怒的情緒,隱約可以看見它輕微的顫動了一下,原先模糊的形態(tài)逐漸清晰起來,一種被死亡命運支配的恐懼再次從眾人心底噴涌而出。
鬧劇收場,如死神般的九星再次浮現(xiàn)在阿特蘭蒂斯人充滿絕望的瞳孔之中,只有牧笙發(fā)覺,九顆迥異的星辰雖然依舊明亮,但相較于以前,可以說是顯得有些暗淡無光。
在這片前一刻已經(jīng)飽受了風暴摧殘的土地上,通往毀滅與死亡的大門悄然開啟,然而這次,似乎所有通道變得極為不穩(wěn)定,而且原先應有數(shù)千之多的通道,現(xiàn)今僅有寥寥數(shù)十余個。
倘若換成實力鼎盛時期的穆利亞文明或許可以一戰(zhàn),但是沒有如果,畫面之中,金盡裘敝的阿特蘭蒂斯仍舊無法逃脫文明覆滅的命運。
世界支離破碎。
只有星辰依舊。
......
有些費力地睜開雙眼,剛剛蘇醒的牧笙一陣恍惚,感覺自己做了一個非常漫長的夢,回想起來卻異常分明,無數(shù)光線構成的畫面若影若現(xiàn)。
他就這樣坐在草地上,開始對所有信息進行整理。
數(shù)千文明的知識傳承與歷史興衰,誕生了多少的超凡、主宰般的存在,他們降生于世,咿呀學語,學武修行,遭遇人情冷暖,鬼蜮伎倆,無數(shù)的荊棘載途,艱難曲折,直至最終站在巔峰,無數(shù)的畫面在腦海中千回百轉(zhuǎn),牧笙拋卻雜念,剔除無用的信息,只余下修行功法武技的畫面與體悟,戰(zhàn)斗間生死的感悟與經(jīng)歷。
當一個人所擁有的學識無法用數(shù)字來衡量的時候,那么他將會給予人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猶如此刻思考中的牧笙,雖然他的整個身形并無太大的變化,容貌依舊稚嫩,眼眸卻格外明亮靈動,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仿佛能夠洞察世間一切事物的真相,就像一面擁有法力的鏡子,讓所有事物無所遁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徹底清醒過來,緩緩起身,感覺精神出奇的好,心跳格外有力,就這樣隨意地站著,便給人一種淵渟岳峙的感覺。
這種只有德高望尊的泰斗級人物才會流露出的氣質(zhì),顯現(xiàn)在牧笙身上卻讓人覺得如合符節(jié),理當如此。
回想起地球所經(jīng)歷的一切,可以推斷如今必然是第五太陽紀,阿特蘭蒂斯覆滅之后的第五個文明。暈厥前那些詭異的景象,應是異族入侵的征兆!
牧笙一陣思忖,搖了搖頭。
他昏迷之前所見的景象與之前的紀元截然不同,毋庸置疑,必定是那件抽空了世界所有能量的駭人武器,給予白色星辰造成了不可磨滅的重創(chuàng),致使白色小球墜落于此。那分裂后飛向各地的九塊巨石,定是那九顆擁有開啟空間能力的星辰,不知如今世界是否也面臨著異族的侵略。
周遭霧氣氤氳,云霧繚繞,牧笙一時無法分清所處的位置與方向,口袋里的手機電量耗盡,手中的指南針如同無頭蒼蠅般失靈了,憑借著蘇醒之后得到了提升的視覺感官,他也只能隱約看清方圓十多米的距離,無法判斷晝夜,周圍也詭異的寂靜。
摸了摸過肩的長發(fā),與昏厥之前的頭發(fā)一番比較,略微思索。
“四年時間,恍如隔世,也不知父親與妹妹過得好不好?!?p> 單親家庭的牧笙對于親情極為看重,父親牧千岳由于從事考古事業(yè),幾乎不在家中,好在憑借著每月定時匯入卡中的“生活費”,他與妹妹牧珺媱生活過的有滋有味。
酷愛旅游的他是各家俱樂部的“常駐客”,學習著野外求生的技巧,而牧珺媱的性格與他有著天壤之別,生性喜靜的牧珺媱幾乎足不出戶,極其喜愛研究父親房間里那些考古資料,閑暇之余所做的也只是尋找一些野史類的書籍翻閱。
相較于小學之時便已輟學游走各地的牧笙,牧珺媱對于學習似乎有著天生的優(yōu)勢,僅僅十歲便已經(jīng)自學完高中所有課程,十二歲便踏入華夏最為悠久的大學,精致的五官配上書香之氣,加上待人“高冷”,幼小的牧珺媱在學校里也騙得一個“小女神”的稱號,深受眾人的喜愛。
對于很少看書的他,在牧珺瑤眼中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的代名詞,“無知的單細胞莽夫”更是家里彼此拌嘴時牧珺瑤的口頭禪。
而在牧笙時常把寫著“胸大無腦的反義詞”的紙條偷偷的貼在她背上。
“混蛋!我只不過還沒有發(fā)育而已!”
“你說這是在夸我聰明?”
“信你?呵呵...你覺得我們之間還有信任可言嘛!”
看著面紅耳赤,手中憤怒揮舞著紙條,極力爭辯的妹妹,牧笙攤了攤手,表示你不開心就好。在外一貫女神風范十足的牧珺瑤在家中本性暴露無遺,畢竟還小嘛。
我還沒履行對你的承諾呢......牧笙默默地想到。
牧笙晃了晃腦袋,壓下心中略微急切的情緒。
目前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必須盡快離開此地,然后找到他們。由于牧笙經(jīng)常外出旅游,因此離家之時,不論是父親還是妹妹,都未曾得知他去了何處,如今四年多過去,世界發(fā)生了如此巨大的異變,想來對于他的生死也許早已不報希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