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聲響,那武者身形立時一頓,楚越毫不猶豫,蹂身而上,手中反握的匕首上下翻飛,攻擊的方式極為簡單,就一個字——扎!
上扎,下扎,前扎,后扎,根本沒有招式可言,動作幅度極小卻快速無比,每一次攻擊都不離要害,令對手全無喘息之機。
那先天武者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攻擊方式,加上突然的巨響以及同伴慘叫,一時間手忙腳亂,被楚越匕首連連扎中,雖然仗著真氣護體,只是皮肉傷,卻是越打越心驚。
“這又是什么戰(zhàn)技?”張驥駐足,神情疑惑。
張謀搖搖頭:“這似乎并不是什么戰(zhàn)技,就是簡單的攻擊,只是攻擊的方式……”
他也說不下去,從來沒見過。
張驥道:“楚越難道真的能越階殺人?”
別看今天楚越在行道上一指點碎了先天武者的拳頭,其實很多人都知道運氣的成分至少占了一半。
張謀也滿臉不解,道:“前段時間他顯然還不成,似乎今天突然就……,而且看樣子他自己好像也還在適應,否則以他以往的低調,今天應該不會在行道上當眾對那個先天武者出手的!”
張騏道:“此人實在越看越是神秘莫測!”
張謀點頭贊同。
張驥又道:“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
張謀搖頭道:“我們上去不但幫不了忙,反而會妨礙他發(fā)揮,等等看吧!”
張騏道:“楚兄要想獲勝,除非一直使用破元指,否則根本破不了對方的護身真氣??墒瞧圃负馁M真氣巨大,楚兄肯定也用不了幾次,而且對方也肯定不會硬接!”
張驥嘆道:“那人開始反擊了!”
三人看著戰(zhàn)局不再說話,卻心中都存了楚越若是不敵,便聯(lián)手出擊拼命將他救下的打算。
“小子猖狂!”
先天武者羞憤欲絕,被一個煉氣期武者壓制得毫無還手之力,雖然只是很短的時間,卻依然是莫大的恥辱。
紅光一閃,一片刀光風車般卷出!
血雨腥風!
斷魂谷弟子晉級先天之后,多半都會在斷魂刀、奪命劍、驚神鞭三種戰(zhàn)技中選擇一種修煉,不過能煉到什么程度,就要看各人悟性和天賦了。
八刀!
這一招不為傷敵,只為逼退楚越,這八刀完全是以他自己為中心,均勻向四面八方散開。
楚越從善如流,刀光甫起,他已經(jīng)沖天而起。
用刀武者心中冷笑,又是一招血雨腥風,同樣是八刀,迎著半空的楚越橫掃出去,只覺得這八刀每一刀劈出心中怨氣就減少一分,心中暢快無比。
可是剛剛出手,就覺周圍空間似乎變得濃稠起來,手中刀也變得沉重起來,就好像突然掉進了水中,手腳受到束縛,又像有一座巨山當頭壓下,呼吸困難。
本來毫無破綻的八刀,也瞬間成了擺設!
用刀武者大驚,抬頭就見楚越凌空踏下,半空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階梯,正一步步踏下,每往下落一步,他就感覺壓力增大一倍。
登天步!
楚越第三步踏出,對面武者的刀勢已經(jīng)完全凝滯。
第四步!
當初俞鴻溪在第三步之下吐血而逃,若非有人阻攔,早已經(jīng)被楚越擊殺。
對面武者雖然是先天境,比起俞鴻溪強了不止一籌,可是依然毫無閃避之力,眼睜睜的看著楚越腳步落下,只勉強抬起手中長刀。
叮!
長刀蛛網(wǎng)般裂開,楚越腳落下,腳下武者渾身無法移動分毫眼中露出絕望之色,骨骼碎裂聲響,頭顱被壓進胸腔,瞬間變成一團肉泥。
第五步!
楚越踩死一人之后,卻并未停下,順勢一個跨步就到了那個雙腿炸傷的武者頭頂。
腳未落下,數(shù)丈方圓內的東西都已經(jīng)化作齏粉,那人根本毫無反抗之力,連慘叫都沒有就變成了一灘血水。
“這下玩大了!”
楚越心中苦笑,然后就從半空跌落下來,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張謀和張氏兄弟看得目瞪口呆,他們本已經(jīng)準備拼命,可是轉眼間形式倒轉,楚越接連踩死兩人,看起來就像踩死兩只螞蟻般簡單。
“登天步,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登天步?”
張謀喃喃道。
可他們驚奇的感覺還沒消退,就看見剛剛還威風八面戰(zhàn)神般的楚越就從半空中落下來栽了狗啃地,又不由一陣無語。
“楚兄!”
張謀閃身過去,將楚越提起平放在一塊石頭上,卻見他全身軟綿綿的不省人事,氣息似有若無,渾身衣衫濕透似從水中撈起,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張驥緊張道:“他怎么了?”
張謀搖搖頭,按著楚越的手腕一道真氣送出,臉色頓時古怪起來。
“公子你倒是說話???”
張謀苦笑:“我也不知道他這是什么狀況,說什么話?我真氣一探查剛剛進入他的經(jīng)脈,就消失無蹤,根本探不到他體內狀況。不過,我猜他多半是真氣消耗過度!”
“???”
張驥張口結舌,不過一想也是,連殺兩個先天境武者,若是一點代價都沒有,那他們這些人真該無地自容得都去排隊自殺。
張騏道:“公子,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再說吧!”
張謀點點頭,將楚越負在背上,玩笑道:“剛剛出門不到一天就多了兩個傷員,這算不算是出師不利?”
張驥笑道:“上次我們和楚越出門,不到三天就被獸潮沖散,這次更慘,本以為可以放手大干一場,結果才出門就出事,哈哈,這家伙純粹就是一掃把星?。 ?p> 張騏道:“萬一他現(xiàn)在還能聽到,你樂子就大了!”
張驥嚇了一跳,低聲道:“他不是暈過去了嗎,還能聽到?”
張謀道:“楚兄面相上看,確實是天生帶煞,而且還是難得一見的陽煞,所以對我們來說其實并無多少妨礙,反而是女子不能輕易接近他!”
張驥驚奇,然后惋惜道:“這么說,這家伙就是沒女人緣了,唉,現(xiàn)在年紀小當然沒什么,以后……嘖嘖,可有得他受了!”
張騏嗤笑道:“你也是一個毛頭小子,說得好像經(jīng)驗多豐富似得!”
張驥漲紅了臉,道:“你信不信我將你扔下去?”
武者練氣,未入先天絕對不宜破身,否則的話一旦散了陽氣,以后要想再進一步就難如登天,所以,煉氣期武者基本上都是童子雞,除非是那種年紀太大自知突破無望才會百無禁忌。
張謀失笑搖頭道:“楚兄這種情況可不是一成不變的,只要他突破入微,凝罡煉煞的時候反而會事半功倍,所帶煞氣自然也就破了!”
張驥頓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喃喃道:“突破入微,怎么也得十來年吧?不過這家伙詭異得很,說不定也用不了那么久!”
張騏道:“公子,現(xiàn)在這種狀況,我們是暫且回城,還是繼續(xù)計劃不變?”
張謀沉吟道:“等楚越醒來再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