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上眼,口中默念著什么,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指向我的紅玉鐲,我看到一縷白氣從他修長的指尖流出,絲絲的流入我左手的玉鐲里,他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身體開始慢慢消散……
“不,不要,白塵,我不要恢復(fù)容貌,你快住手!我不愛他!我沒有選擇他!”
他睜開眼,絕美的臉上蕩著微笑,“凡兒,我又要沉睡了,也許,這就是你我的夙緣……從此,你不會再想起我……前塵往事,所有的痛都忘了吧……希望你這一世,能夠幸?!?。
他看著我,似乎還有千言萬語,只是他沒有說,我哭著搖著頭,看著他在我眼前慢慢的消散,直到虛無的一如從未出現(xiàn)過,我突然奔潰的哭喊,“白塵,你不要走,我不要你走!你還沒有告訴我,數(shù)萬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忘記了什么!你說啊,你回來,你告訴我,你不是說,我是你妻嗎?你不是說愛我數(shù)萬年嗎,你不是說讓我這一世選你嗎,你不要走好不好?我一個人活在這世間,好怕……我想我愛上你了,白塵……”
我的心仿佛缺失了一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空空的,再也無法填滿!
又是沉睡,久久的沉睡,夢魘不斷,那一抹白色的身影,那一頭長長的銀發(fā),那絕美的容顏,那蕩著水波的紫眸,微笑著轉(zhuǎn)身離去,是夢嗎?是你嗎?白……,別走,好嗎?他是誰,為何我只記得一個白字,他叫白什么,白……白……憶不起了。
醒來,清晨,對視的,是南宮離,他一身墨色龍袍,正皺著俊眉,怒視著我。
“皇上……”我輕輕的說出聲,眼角濕濕的,我哭過了嗎?我為何要哭?他為何又來看我,難道我昏倒了嗎?為何我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恩,良妃可是做了什么夢嗎?”他的語氣很冰,透著壓抑的怒氣?
我輕輕的搖頭,回憶一下,什么都不記得了,夢里一片虛無,心也空蕩蕩的。
“良妃許是不知,你剛剛囈語不斷!”南宮離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有些沙啞,卻冰冷的駭人。
我嚇得忙坐起身,恭敬的低首說道:“皇上,臣妾的傷已大好了,不敢勞煩皇上掛念。”
“娘娘,您看~”絮語的聲音很好聽,帶著欣喜,走近前來。
我抬眼看去,她的手中抱著一只小小的白狐,不正是小白嗎,小白乖乖的睡在她的懷中,一定是蘇府把它送來的。
偷偷的看了一眼南宮離,他并沒有因為絮語的突然出現(xiàn)而惱怒,我便大著膽子抬起手,想要撫摸一下小白,左手手腕處紅色的玉鐲透著冰涼,絲絲蔓延著,我竟想不起,何時戴著這只紅玉鐲。
再看自己的衣袖,牡丹紅的錦衣華貴非凡,突然覺得厭煩。
絮語見我的手頓在半空,忍不住問道:“娘娘,怎么了?”
“無事,只是不喜這紅衣,太過刺眼”說來奇怪,我明明不喜紅衣,為何要一直著紅衣呢?
“陳香,傳朕旨意,命尚紡局給良妃重新制衣,直到良妃滿意為止!”他的聲音很威嚴(yán),讓人不容置疑,雖然聲音不大,但是依舊嚇得我有些發(fā)抖。
“是,陳香遵旨。”
我嘴角偷偷的冷笑,呵,南宮離,我如今這個樣子難道不是你做的手腳嗎?但又不得不恭敬的低首謝禮。
“臣妾謝過皇上。”
“恩,歇著吧?!彼淅涞膾吡艘谎畚业哪?,起身走了。
“絮語,把小白給我?!毙跽Z依言把小白移到我手上,看著它小小的樣子甜甜的沉睡著,很是招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