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君寶西行
“找我爹問個說法?”豬君寶愣住了,就是高翠蘭,也都難以置信的看著石侯。
“高小姐,你夫君雖然封了佛位,但輕易不能離開靈山,且如今他是否還記得你,都有些兩說,畢竟已經(jīng)十多年過去了,可若是君寶能去靈山尋親的話……”
石侯話沒有說完,只是看著這對可憐的母子。
說起來,這也是豬八戒造的孽。
“去靈山?這真的可以嗎?”高翠蘭猶疑了,緊緊的抱住豬君寶,像是怕豬君寶突然消失一般。
“怎么決定,在于你們母子,我們不日就要西行,目的地正是靈山,你若是信得過我們,便讓君寶同行,若是信不過,就當(dāng)我們沒來過?!笔钚Φ?。
看得出來,高翠蘭很緊張這豬君寶。
“靈山……”高翠蘭有些癡了。
三天后,高老莊前,豬君寶跪在高翠蘭身前,哭的一塌糊涂。
高翠蘭在兩個姐姐的攙扶下,同樣淚流滿面,舍不得豬君寶離開。
“兒啊,你這一路西去,可要好生聽從石公子的話,不要耍你那些脾氣,你在這里被人當(dāng)做妖怪,可你記住,你爹他是天山的天蓬元帥下界,你是天神之子,等去了靈山,尋到你爹,你可記得問問他,為何那般狠心腸,娘有大姨二姨照顧,你就放心去吧?!?p> 豬君寶哭喊著,磕了三個響頭,道,“娘親,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爹的,到時候,我就把爹領(lǐng)回來,看誰還敢笑話你,我爹是天神,絕不是什么妖怪。”
“是,是,你爹不是妖怪?!备叽涮m哭的更傷心了。
“大姨,二姨,眾位鄉(xiāng)鄰,這些年多得你們接濟,我和娘親才沒有餓死,我要離家西去,家里就托付給你們了,但我丑話說在前頭,誰若是敢欺負(fù)我娘,待我回來,勢必不會饒過你們,若是你們能好好照顧我娘,待我尋爹回來,做牛做馬也會報答你們?!?p> 豬君寶可完頭,起身后掃視一眼高家莊的族親,咬了咬牙,用還顯得稚嫩的聲音說道。
“豬……、賢侄但管放心,你娘有我們照顧,絕對不會出差池的,倒是你生性有些愚鈍,一路上可要小心?!备叽涮m的姐夫壯著膽子,應(yīng)承了下來。
豬君寶點了點頭,最后看了高翠蘭一眼,轉(zhuǎn)身就走。
在高老莊外,石侯三人騎著馬匹,已經(jīng)在路上等著。
“倒是個孝順的孩子,伯鑒,他沒有坐騎,你便帶他一程,等遇到好的腳力,再給他打算?!笔钯潎@。
這三天時間,他們對豬君寶已經(jīng)有所了解,這是一個有些懵懂的少年,智力明顯不高,可卻一片孝心感人,更重要的是,他在修煉上似乎很有天賦,小小年紀(jì)靠著自己摸索,就已經(jīng)有了如今的修為,非常的難能可貴。
“好嘞,君寶,上來?!辈b自身也是少年心性,更是山野獵人子弟,心底淳樸,當(dāng)即招呼一聲。
豬君寶打量了一眼他的坐騎烏云踏雪,忽然咧嘴,不好意思的道,“前日我還想掠走你們的馬匹,好與我娘親換些柴米來度日……”
“哈,早就知道是你這小子了,上來吧,這一路西去,光靠你一雙腳板,可要走到猴年馬月?!笔罟笮?,這小子倒是老實的可愛。
豬君寶再不推脫,飛身上了烏云踏雪,只是上坐上去,黑虎精寅將軍變化的黑馬四腳就是一顫,差點沒趴地上。
“嗷,這小子怎么這么沉,像座山似得?”寅將軍痛呼,四肢都在發(fā)抖,竟然邁不動腳步。
石侯三人莫不看的驚訝不已,寅將軍可是妖仙,就是一座小山,它也該能駝的動?
“我還是走路吧,我從小體質(zhì)就和別人不同,不僅壯,修煉了我爹留下的功法后,更死沉死沉的,一般的馬匹可駝不動我?!必i君寶不好意思的下了馬背。
“嗯?還有這樣的事?難道你繼承了你爹當(dāng)年的體質(zhì)?”石侯驚異。
豬八戒原本是天蓬元帥,自然不會是什么凡胎,根據(jù)石侯從那些野趣資料的了解,豬八戒體質(zhì)異于常人,能泅渡鵝毛都沉底的弱水河,當(dāng)年他正是憑借這本事打贏了天庭主導(dǎo)的一場戰(zhàn)事,由此被封為天蓬元帥的。
現(xiàn)在看來,這豬君寶明顯也不是什么凡胎。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一直和我娘相依為命,直到七歲的時候在福陵山玩耍,摔進一個洞中,莫名其妙的就得了我爹留下的功法,才有了現(xiàn)在的本事?!必i君寶有些茫然。
石侯看著黑云踏雪那委屈的眼神,不由得有些莞爾。
“君寶,你既然騎不了馬,那先步行吧,你修煉的可是《天罡三十六法》?里面應(yīng)該有可以趕路的功法,等有機會再給你尋一頭能駝重的坐騎,到時候就能省事了?!?p> 豬君寶誒了一聲,“我雖然很重,但跑起來也是很快的?!?p> “那還等什么,走。”石侯大笑,一馬當(dāng)先。
豬君寶回頭看了一眼高老莊門前的高翠蘭等人,毅然上路。
“兒啊,找到你爹,記得不要耍性子……”高翠蘭悲呼。
云間寺,位于高家鎮(zhèn)西方三十里外的一座大山中,寺中有高僧坐鎮(zhèn),不時顯化佛光神跡,而寺廟的山下便是鄉(xiāng)道,十里八鄉(xiāng)的人們,有許多人都會來云間寺祈福,香火很是旺盛。
此時,云間寺后山,大智和尚在兩個師弟的攙扶下,狼狽的從小路逃了回來,直奔山崖下的一座石壁。
石壁中空,內(nèi)有禪院,光是石壁前,就布置的很清雅,不僅有香煙縈繞,更有靈草芬芳,沁人心田。
“師傅,您老人家可要為徒兒做主啊。”
大智和尚三人趕到石壁,顧不得身上狼狽,連忙跪倒在石壁禪院的大門前,悲聲高呼。
片刻之后,禪院的檀香木門打開,一個小沙彌走了出來,掃了三人一眼,面帶意外之色,朗聲道,“大智師兄,師傅有請。”
大智和尚讓倆個師弟留在外面,自己一足一跛的走了進去。
禪院不過數(shù)十平方,前院種有一棵菩提樹,看樣子已經(jīng)有許多年份,枝葉繁茂,開花結(jié)果,隱隱有佛性光芒浮現(xiàn),儼然一副佛家凈土。
在菩提樹下,一尊眉毛須發(fā)皆白的老和尚坐在蒲團上,手拿一串佛珠,正念誦佛經(jīng)。
大智和尚本來要上前哭訴,可看到老和尚這般模樣,當(dāng)即大氣也不敢吐一下,連忙收攝心神,忍住身體內(nèi)的刺痛等候在一旁。
過了許久,老和尚終于念完了經(jīng)文,手中的佛珠停了下來,睜開雙眼。
那雙眼看似渾濁,實則含著清澈的佛光,只是一眼,就讓大智和尚原本焦急的心迅速的安寧下來。
“大智,你所來,所為何事?”老和尚將大智和尚的狼狽看在眼中,徐徐開口。
“師傅,我前日和師弟們下山,為那高老莊捉拿妖怪,原本還很順利,正待我在街市做法擒妖的時候,突然闖出幾個后生攪鬧法場,更相助那妖怪,那幾人很厲害,其中一個獵人打扮的竟然碎了我的缽盂,更殺了大明師弟,我等皆身負(fù)重傷,不得已逃回寺中,還望師傅為我等做主?!?p> 大智和尚跪伏,以額頭觸地,聲音悲戚。
“哦?對方是什么人,竟然敢攔你作法,助妖作孽?”老和尚潔白的長眉顫動,朗朗開口。
“師傅,弟子并不知道那些人是來自哪里,只是和我交手的那少年,竟然能直接泯滅佛光佛性,直接克制我的手段,弟子不是對手,墮了師傅的威名?!?p> “嗯?泯滅佛光佛性?怎么可能?”老和尚終于動容。
“師傅,此事千真萬確,我拿缽盂是師傅賜予的,可卻擋不住那少年隨手一擊,若非如此,弟子也不會直接被打傷?!贝笾呛蜕锌酀?。
“好,好,好,沒想到這窮山僻壤的地方,竟然還有如此高手出現(xiàn),可這不應(yīng)該才對,如今佛門勢大,這一路都是佛門圈定的勢力范圍,怎么可能有人敢來對佛門弟子出手,而且竟然能克制佛門佛光,此事蹊蹺,大智,看來為師要出山一趟,看看是什么人敢作怪?!?p> 老和尚說著,手指一點,一枚黑色藥丸飛出,落到大智和尚身前。
大智和尚大喜,連忙吞了藥丸,身上的傷勢,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轉(zhuǎn)眼就生龍活虎一般。
“師傅出馬,必然能將那些賊子手到擒來?!贝笾呛蜕羞B忙恭維,滿臉的笑容。
對于他來說,老和尚神通廣大,一旦出手,絕對能解決那幾個年輕人。
“你先和幾個師弟速速準(zhǔn)備一下,派人打探那幾人的下落,只要有了消息,立刻通知為師,不得有誤?!崩虾蜕蓄h首,吩咐道。
大智和尚連忙應(yīng)下,出了禪院,連忙派人安排去了。
云間寺看似不大,但在周邊很有能量,很快,就有人將消息傳遞了過來。
“竟然收了那高老莊的妖怪,一路向西,難道這伙人要仿效西行,有所圖謀?”老和尚得到消息,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幾個豎子,也敢這樣行事,簡直不知死活,大智,隨為師出山?!崩虾蜕袗琅?,大踏步走出禪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