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武林盟主
烈日當(dāng)頭,太陽在空中炫出七種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令人眩目??v使是初春,但在太陽下站的時間久了同樣也會暈眩的,更別說是疲累過度。弄云咬著牙拼命堅持著,眼睛已經(jīng)完全睜不開了。腳下仿佛踩在云端上,用不上半點力氣。
正在喝酒的簫劍南突然聽到外面‘噗通’一聲,急忙望向院子里。水桶中的水撒了一地,而弄云則暈倒在水坑里,弄得渾身都是泥巴。眼睛緊閉著,額頭上的汗水和地上的水容在了一起,早已經(jīng)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清水。
“喂,醒醒啊,莫不是又在戲弄我??!”簫劍南沖出屋子來到弄云身邊,把她扶起來靠在自己懷里。
這次弄云可不是在捉弄誰,而是真的虛脫了。簫劍南連連喊了幾聲也沒有把弄云叫醒,簫劍南只好把弄云打橫抱起,走回屋里放在靠墻的地上(因為沒有床啊)。簫劍南去外面打了一盆水放在旁邊,把帕子浸水后給弄云擦掉臉上的泥巴。
“實在堅持不下去你倒是說一聲啊,怎么這么倔犟呢?”簫劍南給弄云擦著臉自言自語著,望著那足可以讓人為之瘋狂的容顏不僅蹙眉。原來你不也是個大家閨秀嗎,何以落到如此地步?
弄云終于感到一絲涼爽,伸手一把抓住簫劍南的手眼睛卻沒有睜開,處于昏迷狀態(tài):“好涼快啊,真舒服。一個時辰應(yīng)該還沒到吧,我還得繼續(xù),不能放棄?。e說簫劍南他不會放過我,就連我自己也會看不起我自己的,我不信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
“到了,一個時辰已經(jīng)到了,你做到了?!蹦请p柔夷素手付上簫劍南冰涼的手背帶來陣陣溫暖,簫劍南心頭為之一震。
弄云仍是不愿睜開那雙沉重的眼皮,只是臉上掛著一抹如負(fù)重釋的笑:“真的?時間到了嗎?太好了,可真把我累死了。堅持果然就有勝利!”
“睜開眼吧,起來吃早飯了。”簫劍南抽回手來,將帕子放入水盆中扶起弄云。
弄云實在是累的過度了,連睜開眼睛都費了好大的勁:“你不是說不讓我吃早飯的嗎?怎么又改變主意了?什么時候變的這么好了?”
“我說錯了,不是早飯,是午飯?!焙崉δ纤砷_弄云,走到飯桌旁開始擺弄碗筷去了。
簫劍南突然松手讓弄云身形踉蹌了幾下,沒有力量的支撐險些讓弄云跌倒:“你松手也不提前說一聲!還得我差點跌倒哎!”
“廢話少說,快點吃飯!”輕揮衣擺悠然坐在桌子旁邊,隨著他的動作一頭的發(fā)絲飄然而動。
弄云撇撇嘴白了一眼簫劍南,提起裙擺坐在對面的板凳上。想要抬手去端起飯碗?yún)s試了好幾回都是徒勞,兩只胳膊又酸又痛,別說抬起來了,就是微微一動也動不了。弄云嘆了口氣靈機一動終于有了辦法,今日這飯剛好是面條。無奈之下弄云只好用上了嘴,弄云咬著筷子的一端(手握的那一邊),用另外一端將碗里的面條挑起來,然后把筷子橫放在碗沿上。
哼,以前吃飯這嘴都是被動的,只需要張嘴就好了。今天我要改被動為主動了,看來人在被逼的情況下是什么辦法都會想出來的。以前不覺得兩只手的用處原來這么大,現(xiàn)在才發(fā)覺如果人沒了兩只手真是什么都干不了。
“還真沒想到你的注意挺多的?!?p> “人如果被逼到一定時候就會什么都做得出來,一切皆有可能?!?p> “呵呵,一切皆有可能,這句話一點都沒錯。”這是簫劍南第一次笑,確切來說是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
弄云不禁有些呆愣,因為簫劍南笑起來真的很惑人心神:“你不喜歡笑,這可不是中毒所致吧?你這人本來性格就冰冷,加上中毒就更冷了?!?p> 雖然只是淡淡一笑,卻猶如冬日里的一抹暖陽。這一笑驅(qū)散了他原本的冰冷,望著她的小就仿佛沐浴在陽光下,溫暖舒適。沒想到他笑起來竟如此迷人,我想這笑之所以迷人也許是因為珍貴吧。越是稀少的東西越顯得珍貴,越是珍貴就越迷人,想必就是這個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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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快流逝,猶如白駒過隙。只是眨眼工夫兩年的時間便已經(jīng)過去了,這段時間弄云和簫劍南隱居在山林中過著閑云野鶴的生活。弄云在兩年的時間中刻苦練武,武功大大增長,雖然算不上是什么頂尖高手,卻也在江湖中難逢敵手。
正逢炎炎夏日,一棵棵竹子愈發(fā)顯得翠綠欲滴。清脆悅耳的鳥鳴回繞在竹林中,清晨的竹林格外熱鬧。小徑旁的草叢中有著尚未散去的露珠,一滴滴晶瑩剔透。一輪朝陽剛剛從天邊升起,火紅的朝霞仿佛是一團在天邊燃燒的火焰?! ?p> 清晨的薄霧尚未散去弄云便已經(jīng)在院子中練武了,一身素白的江湖俠女裝扮,剛勁中不乏柔美。一頭長發(fā)僅用一條同衣服一樣顏色的絲帶束起,在腦后系出一個蝴蝶結(jié)。手中握著一把長劍,隨著弄云的一招一式,寒光乍現(xiàn)間不遠處的一棵竹子上出現(xiàn)了一行字。
弄云凝聚內(nèi)力于劍尖,足尖輕點將身體懸于半空中,右手握著劍輕輕舞動:“凝眸遠睇九五尊,兒戲之言怎可論?冤情滔天夏飛雪,枉付真心難留春!”不知不覺弄云的眼角又滴下兩滴清淚。
“你有很大的冤情吧,不然怎么會吟出這首詩來?”正要叫弄云吃飯的簫劍南卻看到弄云正在默默流淚,不僅頓住腳步暫時沒有打擾她。
弄云收起劍負(fù)于背后,身形一沉落了下來:“人生在世想要不受冤枉真是太難了,我的冤情算不得什么。”
“那你為何要流淚?不是說算不得什么嗎?”簫劍南斜倚在柴扉上,眼睛半瞇著顯得格外慵懶。
弄云收劍入鞘,望著簫劍南淡淡一笑嘆了口氣:“我的冤情自然算不得什么,可是那負(fù)心之人卻傷透了我的心。若是你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你、出賣了你,甚至嫁禍你,你會怎么辦?”
“自然是有仇必報了,在我這里沒商量!”簫劍南似是想起了什么,不由得說的咬牙切齒。
弄云走進屋里把劍放在桌子上,又來到一邊的臉盆邊:“似乎你也有仇恨吧?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應(yīng)該就是那個銀莫愁,對吧?”
“哼,我和他恩恩怨怨糾纏一輩子了。”簫劍南直起身來走進屋里,坐在飯桌旁自顧自的吃飯。
弄云擦掉臉上的汗,坐在簫劍南對面端起飯碗:“恩恩怨怨一輩子?看來是上輩子的恩怨了?既然是上輩子的恩怨了,該放下就放下吧。”
“請問,簫盟主是在這住嗎?”話中帶著恭敬地意味,人未到聲先至。
弄云放下手中的碗,站起身走到門前只看到一位玉樹臨風(fēng)翩翩佳公子:“你是誰?請問要找誰啊?簫盟主,我們這里沒有啊?!泵酥??莫不是武林盟主?那可是江湖上的‘皇帝’呀。
“丫頭,是誰呀?你不認(rèn)識嗎?”簫劍南聽聞?wù)f話聲,也放下手中的飯碗走出來。
來人見到簫劍南從屋子里走出來立馬合上手中折扇,拱了拱手:“欺雪參見盟主。門主,趕快回去吧,山莊里出事了?!?p> 弄云有些錯愕,望了望來人又望了望簫劍南??吹侥莻€人的確是在和簫劍南說話,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簫劍南竟然是盟主!真是太令人意外了。怎么這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全讓我碰到了,一個皇帝,一個武林盟主。命運可真會捉弄人啊。
“盟主,山莊里出了大事了,必須盟主回去處理??!”欺雪話說的急促,想必是真的有什么大事。
簫劍南走回屋子里坐下來,示意那個男子也進來坐:“說吧,什么事。本盟主想出來清靜幾天也不行!”
“山莊里好幾個德高望重的長老竟然莫名奇妙的被人暗害了,所以要請盟主回去調(diào)查一下。”欺雪站在簫劍南的右邊側(cè)后方,一直垂手彎腰。
怎么江湖上和皇宮里一個規(guī)矩啊,都喜歡站在右邊側(cè)后方回話。我懶的管他們了,還是繼續(xù)吃我的飯好了,我可是餓了。一大清早就要起來練武,這兩年半的時間可真是把我折騰死了。不過還好,的確學(xué)到了不少東西。
弄云一邊吃飯一邊打量著簫劍南身后的這個人。此人一身很淺的銀灰色長袍,雖然算不上是書生打扮,卻也是風(fēng)流倜儻溫文爾雅。一頭黑發(fā)用一條絲帶束起一部分垂在腦后,剩余的全部披在肩上。皮膚很白,幾乎接近于病態(tài)的白。一雙眼眸燦若星辰,深邃得仿佛沒有邊境。
“屬下找盟主找了幾乎三個月,今天終于找到盟主了?!逼垩┥钌畹耐鲁鲆豢跉?,如負(fù)重釋一般。
這可就是簫劍南得不對了,躲在這么隱秘的地方害的人家好找。身為武林盟主就應(yīng)該去處理江湖事物才對啊,怎么能跑到這深山老林里呢?又是一個不負(fù)責(zé)的人啊,一個皇上,一個武林盟主,還都是至關(guān)重要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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