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的！都是我的！

　　1323年6月15日8時23分馬涅尼亞-圣光明大教堂前廣場

　　“光明要我們盡心、盡性、盡意、愛生命中的一切，這是誡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愛人如已。這兩條誡命，是律法和先知一道理的總綱。”

　　你們心里當仰望光明。

　　你們當感謝光明?！?p>　　教皇庇護二世在宣禮臺上宣讀圣文，所有的朝圣者都在下面雙手合十，低聲禱告。

　　當庇護二世大喊：“這真是應當?shù)模媸俏覀儽痉菟斪龅?，我們應當隨時隨地感謝照耀世界的光明。因此，我們和天使、天使長、諸神，一同稱頌光明，尊奉光明有榮耀，阿門！”

　　所有的人都跟著在胸前畫著光明十字架，跟著說道：“圣哉，圣哉，圣哉，天地萬物的主，偉大的光明充滿天地，愿榮耀歸于至上的光明。阿門”

　　直到禱告結束為止進入休息時間，庇護二世才走下宣禮臺進到后方的準備室里面。

　　圣光明教堂是1223年在教宗格里高利五世的命令下開始建造，最早是日耳曼尼亞圣教國為宣示對馬梅里利半島的主權地位而建立的教堂。作為對馬梅里利宣示主權的工具，也是因為原本的圣光明教對魔法的排斥，這座高達數(shù)百米的巨大全石制造的教堂完全由人工建造，中間沒有使用任何魔法。每年為建造教堂而死的民眾不計其數(shù)。這教堂就是一個代表奴役的恥辱柱。

　　然而經(jīng)歷了一百年間風云變幻，最終，馬梅里利諸國獨立并建立起強大的聯(lián)邦拜托了圣教國的控制。圣光明教堂作為最大的教堂，也成為了南方對抗來自北方宗教壓力的核心陣地。圣光明教尼古拉宗也在此興起了起來。也是從這一刻起，圣光明教分為了兩派。而這個教堂又成為了解放的紀念碑。

　　數(shù)萬民眾每日都要到教堂前廣場，伴隨著鐘樓圣潔的鐘聲宣聽教皇的布道。

　　離開了狂熱的信徒們，教皇閣下面帶微笑地走進了休息室，沿途還對身邊的衛(wèi)兵親切地打著招呼。

　　這就是馬梅里利的神仆，教皇庇護二世。

　　進了休息室之后教皇收起了他那親切和藹而且完全不似作偽的迷人笑容，現(xiàn)實給自己滿上了整整一杯的葡萄酒，然后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然后種種地把高腳杯摔在桌子上。

　　或許是剛剛喝的有點太猛了，教皇閣下扶著桌子喘了幾口大氣，一直到把氣喘勻了才做到特制的巨大皮椅上，然后按了一下機關，整個人連帶椅子都進入到一個密室之中。

　　“波爾加，羅德里戈，瓦倫，我要的東西你們都帶來了么？”

　　進入密室之后，看著面前早已在此等待的三個人，教皇庇護的臉色似乎好了不少。于是迫不及待地開口發(fā)問。

　　站在中間，叫做羅德里戈的男人畢恭畢敬地獻上一打紙，教皇一言不發(fā)就把這打紙很粗暴地搶了過來，看完之后他這次算是真正放下心了。

　　教皇長吁一口氣，攤在精致的皮質(zhì)大椅上，心中的大石頭已然落地。

　　“也就是說我們的計劃還沒完全暴露是吧？那就好，那就好?！?p>　　“是的，教皇陛下，但是他們似乎看出來我們要有所動作，所以還是萬事小心為上。”羅德里戈忍不住發(fā)言提醒道。

　　不過教皇似乎并不在意：“我們有所異動？自從這個國家建立開始教皇和議會之間就不可能存在和平，你想的太多了，羅德里戈。懷疑教皇？這不過是他們的例行公事而已?！?p>　　看教皇松了一口氣，瓦倫忍不住發(fā)話問道：“教皇閣下，為什么不能把阿瓦隆拉到我們的核心團體里？畢竟他是一個實權派將領，繼續(xù)這么搖擺下去對我們不好。”

　　教皇伸出食指搖了搖然后緩緩開口道：“不不不，我親愛的瓦倫，你又想的太簡單了，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想法，只有當他的利益和我們的利益綁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信任他，至于現(xiàn)在，一切都太早了，還不到時候讓他知道我們接下來的計劃?！?p>　　“可是……”瓦倫似乎還有所不甘，繼續(xù)想勸說教皇，教皇沒有理會他，直接向波爾加發(fā)問：“波爾加，我問你，如果這次議會派不是為了拉攏阿瓦隆，也不是發(fā)出例行警告，而是因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計劃而給下的宣戰(zhàn)布告，你說阿瓦隆會做出什么決定？是倒向我們，還是遵從議會？”

　　波爾加稍作思考，給出了自己的答案：“我想他會選擇‘中立’。”

　　看教皇并沒有打斷他的意思，波爾加稍稍清了清嗓子，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的阿瓦隆雖然明面上是我們‘教皇派’的一員，但是我們必須清楚，這是在馬梅里利還是一個整體的時候，阿瓦隆還是一名馬梅里利軍官的大前提之下。而我們現(xiàn)在無法保證如果計劃繼續(xù)執(zhí)行，阿瓦隆現(xiàn)在是否還會繼續(xù)遵從這個大前提。”

　　“看見了么？瓦倫，這就是你和波爾加的不同。雖然他沒你有錢，也沒有你那么強的經(jīng)營手段，但是他對人心的揣測，是你無法的事情?！?p>　　瓦倫恭敬地說道：“是的，閣下，我再也不會逾越了?！?p>　　“雖然議會的長老們早已知道我們的野心，但是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到底要做什么。藏在陰影之下是我們最大的優(yōu)勢，所以關于斯迪諾王國的計劃，告訴那個人先暫時緩緩。只要對盯緊了斯迪諾家族的族長即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急功近利而露出馬腳?！?p>　　“是的，閣下”三人繼續(xù)鞠躬，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這時急著開口的卻是波爾加了：“可是教皇閣下，那個人可不一定會聽從我們的啊。他的野心……”

　　“不要緊，波爾加，正因為是同一種人，我才知道他是不會現(xiàn)在就和我翻臉的，畢竟現(xiàn)在最大的籌碼，可是拿在我的手里，我們之間在光明之下的（充滿陰影的）盟約還要繼續(xù)保持一段時間?！?p>　　說罷，教皇拿起一張轉學許可：“誰讓國立魔法圖書館是我們的呢？”

　　“更何況，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們?nèi)プ觯皇Ｏ伦詈笠粋€障礙了?！毖援?，教皇揮了揮手，波爾加，羅德里戈，瓦倫邊悄悄地從密室里退了出去。而教皇再一次搬動椅子上的機關回到了休息室里。

　　這次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葡萄酒，然后靠近陽光灑進來的窗戶上緩緩地將紅色液體倒入自己的喉嚨中。

　　和平鴿飛過廣場，古樸而莊重的鐘塔立在廣場之上，教皇在陽光下露出一副慈愛的笑容。

　　“很快，不只是這個教堂，這個廣場，這個城市；整個馬涅尼亞，整個馬梅里利都將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