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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歌行

第二十九章 梧桐宮

瑾歌行 老小余 2050 2017-06-18 00:01:18

  通往皇城南門的南華大街,一頂?shù)驼{(diào)奢華的轎子在轎夫們的通力合作下朝著皇朝勻速行進(jìn)。

  一路上行人自發(fā)退讓,不是害怕,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尊重,這位平王殿下是心系百姓為大家著想的人,老百姓們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重他。

  因不是來上朝,沐焱朗此次并沒有走皇宮正大門東華門進(jìn)宮,而是走離麒麟胡同最近的南華門,所以走的是南華大街,而不是正陽大街。

  平王府的轎夫?qū)嵙蝗?,又都是老?jīng)驗了,轎子抬的四平八穩(wěn),不搖不晃還能保持均勻的腳速前行,讓轎中人感覺不到一點搖晃不適。

  沐焱朗坐在轎中,他因明歌剛才的話,已陷入從前的回憶里。

  這個時候的他,在這個密閉的不易被人窺視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轎子中,苦痛的回憶讓他陰狠暴虐的一面才得以小小的舒展一下。

  明歌將自己最大的兩個秘密告知于沐焱朗,初步取得一點對方的信任后,又與他說了許多。

  在書房時,有那么一瞬,他想不管不顧的將明歌捏死,將這個膽敢窺視他過去,還知道得如此詳細(xì),連他最不想被人知道的另一面都知道得如此詳細(xì)的人捏死。

  那些過去永遠(yuǎn)是他午夜的噩夢,妹妹小小的身子,鮮紅的血液從小小的嘴里噴出,精致的小小宮裝前胸一片暈染開來的鮮紅,刺目非常。

  小小年紀(jì)的弟弟,活潑調(diào)皮淘得緊,可這事后變得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小小孩童的童年里一下子失去了本該有的多姿色彩,從那后卻是噩夢纏身,一直持續(xù)了好長一段時間,加上藥物的作用,才慢慢好轉(zhuǎn)。

  兇手卻依然逍遙的活著,死去的不過是只替罪的羊羔。

  皇城就是一座華麗的牢籠,一座人間的煉獄,有著華麗的外表,也有邪惡骯臟的內(nèi)在。

  是陰謀滋生的樂土,是死神跳舞的白玉蓮臺。

  回憶了過去不好的事情,沐焱朗面部的表情不復(fù)平日的謙謙公子,而是陰冷狠辣,眼中仿佛有萬千熊熊燃燒的大火,周身散發(fā)著冷氣,放在膝上的雙手用力握緊攥成拳頭,手背青筋暴起。

  對于明歌的話,沐焱朗還是沒有完全相信,不過,就算不能相信,明歌的話還是對他產(chǎn)生了影響,心不靜了。

  沐焱朗深吸一口氣心中默念起了清心咒,臉上慢慢恢復(fù)了謙謙君子的溫潤如玉,拳頭也慢慢松開,兩手掌心相對慢慢磨擦,讓手心的指甲印得以快速消散。

  臉上的溫潤謙和中還有著耐人尋味的笑容,眼中殺氣也沒有完全收斂起來,整個人就是一個矛盾結(jié)合體,感覺還挺和諧。

  轎子在南華門宮門口停了下來,沐焱朗下轎走進(jìn)了宮門。

  沐焱朗帶著平王府的大太監(jiān)總管高徳光高公公和幾個小太監(jiān)朝著曹皇后的梧桐宮行去。

  高德光是平王出宮建府就跟在身邊的老人了,平日里一直隨侍在平王身邊。

  ……

  梧桐宮,曹皇后正在梧桐宮小花園里修剪一株火紅的薔薇花。

  沐焱朗到了梧桐宮里,得知自家娘在后院小花園里,他讓高德光隨著梧桐宮大太監(jiān)李公公下去等著,自己去了小花園。

  曹皇后的小花園不似其他妃嬪的花園里種著的全是名貴的花草。

  顏皇后的小花園里更多的是意境,說是小花園也只是相比起御花園來說。

  顏皇后的小花園里假山流水一樣不少,然后有根據(jù)不同的方位及風(fēng)水布局的,錯落有致的種上了花草。

  比如曹皇后現(xiàn)在修剪的這株薔薇,種在了假山旁,沒有讓它往高了長,而是有匠人隨時注意著讓它纏繞著編起來的竹籬笆上長。

  在假山的一側(cè)種上了幾株美人蕉,假山上有的地方長了苔蘚,有的地方是一株草或者是一株小野花,整個景看上去有些雜亂,卻少了匠氣很意外的鮮活。

  沐焱朗給曹皇后行了禮,接過母親手中的剪刀,挑揀起適合的花枝減下來。

  曹皇后微笑望著大兒子挑揀花枝,“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沒有去政事堂”。

  政事堂是中書省與門下省共同議事的地方,平日里這時候沐焱朗都是在政事堂與大臣兄弟們議政。

  沐焱朗又挑揀了一枝含苞待放薔薇花,“想母親了就過來了”,剪下花枝遞給三步外站著的提花籃的宮女,讓她放進(jìn)花籃里去。

  “娘這里你們隨時都可以來,也不急于這一時,不要耽擱了政事就行,想來就來吧”,曹皇后朝后向提著小花籃的宮女招了招手,待宮女走進(jìn)接過小花籃,自己提著,朝另一邊一株繡球花走去。

  “是,兒子知道了”,沐焱朗也隨著曹皇后去剪繡球花,“今日沒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中書令與門下侍中在就行,兒子這才過來的”。

  兩人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們都很有眼色的停在一旁,與這母子倆都保持著距離,讓母子倆有個單獨(dú)說話的空間。

  曹皇后挑揀了一枝適宜的繡球花枝,示意沐焱朗剪下來,“發(fā)生何事了?”。

  曹皇后畢竟是經(jīng)歷過風(fēng)浪的人,以她對大兒子的了解,突然在這個時候過來,她敏銳的感覺到必定是有事情發(fā)生,而這事對他的影響還不小。

  沐焱朗手中的剪刀頓了一下,才將花枝減下來放到曹皇后手中的花籃里。

  “母親,兒子一定要得到那個位子,這樣才能夠真正保護(hù)我想保護(hù)的人。

  兒子以前一直以為只要自身足夠強(qiáng)大,便不畏懼任何人或事,就能夠保護(hù)我所想要保護(hù)的人。

  可是現(xiàn)在兒子不確定了,兒子要做那個能夠主掌的人,不能讓跟著我的人白白犧牲”。

  “你可想好了”,顏皇后又挑揀了一枝示意沐焱朗剪下來,“兒子想好了”。

  “那就去做吧,娘這里你不用掛心,那你妹妹哪里也有我。

  至于你弟弟那就交給你了,你放心去做吧,咱們娘幾個也確實是需要找一條生路了”,曹皇后理了理花籃里的花枝,“咱們娘幾個同生共死,你可記住了”。

  “兒子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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