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宵感覺自己快要給彩名跪下了,一年前她還像模像樣地給剛來魔都的彩名介紹中秋的習俗,無意中提到了桂花酒,彩名就說自己也會釀酒,在霓虹老家會做清酒和燒酒,并表示也要自釀桂花酒。
“明年你們就能喝到我做的桂花酒啦~”
直到莫宵回憶起那段青澀的時光,畫面如走馬燈一幅幅在她眼前飛過。那在她看來只是一句無心的話卻被浸泡在時間長河里釀成了一個香甜的承諾。
莫宵眼眶有些濕潤,把彩名一把抱在懷里,一遍遍地柔聲細語著“彩名醬,彩名醬”,心中也默默地念著:“把喜歡分你一半好不好,要不要?!?p> 雅晴笑著把雙手放在兩個女孩的頭上,說:“你這個粗人能遇上這么好的女孩吧,該笑才是啊。你,干,嘛?。俊?p> 雅晴突然轉笑為怒,瞪著花哉。
“老姐,我想,”花哉的葫蘆還差幾公分就要碰到那大玻璃壇子了,卻僵在那里一動不動,愣愣地看著雅晴。
“想什么想,明天中秋節(jié)到老蕭家去喝,”雅晴又轉怒為笑說:“彩名醬,明天你也一起來吃飯好嗎?”
“啊,謝謝,但是我明天要與星野同學一起過,”彩名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哦,又是那個東合的女劍士?”莫宵問:“你跟她,要好了?”
“是,是的,”彩名微笑著說:“現(xiàn)在你們有很多朋友了,大家在一起很開心,但是星野同學一直一個人,所以我不能放下她不管她。”
彩名在星野櫻身上看到了剛來魔都時自己的樣子,但櫻沒有那么好運氣能遇到雅晴和莫宵這樣的好人,再加上她本身內(nèi)向又不愛與人交往的性格,讓她至今沒有一個朋友。
彩名心軟,見不得她一人孤苦伶仃,就打算把那些莫宵帶她一起過的節(jié)日同樣復制到櫻的身上。
經(jīng)過她不懈的努力真的就感化了星野櫻并與她做了朋友,也就是她能把冷若冰霜的寒劍捂熱。
“啊,彩名醬真好!”莫宵又想抱彩名但被雅晴攔?。骸皣K,你先擦干凈鼻涕,臟死了?!?p> 明明距午飯才過了3個多小時,但那兩盒月餅卻在瞬間被吃了個精光,只剩下兩份套餐,半個廣式加半個蘇式拼成的圓。
雅晴和彩名都笑了,只有莫宵噘著嘴咒著他們“餓死鬼投胎”。
男生們吃完后繼續(xù)訓練,三個女生則好似有說不完地話,但并不是悄悄地,而是歡聲笑語地聊著。
湯誠又心不在焉了,第二次見到彩名后他更加抑制不住對她的愛意。
“你們都有女人了吧?不會跟我搶了吧?”他鄭重其事地說,堅毅的眼神猶如下一秒就能為這軟香酥而赴湯蹈火。
蔚揚有白鵲和朱嘉斯,飛鳥有筱婷和某年某月某日,趙逸靈有小荻和天府女孩,花哉有莫宵和張麗潔。只有蘇鏡好像有資格作為競爭對手。
湯誠這樣算計著,全然忘記了關于明天的計劃。他看向了蘇鏡,恰巧蘇鏡也看向了他。
彩名本想去星野櫻那里吃晚飯的,只是推卻不了兩個女生的熱情便從了。
即使過了小半天的光景,這臺戲依舊還能唱下去。比如這兩周的聯(lián)賽情況,又有許多新秀崛起搶走了虹飛的風頭,比如第四周將要開始的個人賽,比如網(wǎng)上八卦東西女神的會晤是否標志著菁虹默許了私下買賣隊員的行為。
當說到昨天的水戰(zhàn)時,彩名也竟笑得合不攏嘴,她表示自己在老家也打過雪仗,但重點還是在那幾張濕身照上面。
319雖然始終沉浸在一種壓抑之中,但對于無法阻擋的從四面八方飛來的消息也確確實實地記住了許多。那幾張他們的濕身照在昨天晚自習時就通過各種渠道得知了。
“好帥?。 辈拭媚藓缯Z說,仿佛只有用母語的力量才能克服害羞所帶來的阻礙,但依舊為緋紅的臉而露了餡。
此時的湯誠便得以了起來,他把自己的帥照深深地刻在了腦海中。被水沖刷過的臉龐少了土氣多了幾分英俊,濕頭發(fā)往后一撩形成尖尖的流線型,只彈出一兩根調(diào)皮的在前面。。。
當湯誠終于意識到這樣自我陶醉可能無濟于事的時候又看向了趙逸靈以及他那消失在彩名背后的手,咬牙切齒,一口氣吞下了一杯飲料。
再次送別彩名,依舊等在這個車站,依舊是趙逸靈與彩名站在一起,依舊是在車子將要進站的時候。
“趙哥哥。”
“嗯?”
“這個給你,”彩名把一封信塞在了趙逸靈手中,然后與眾人告別,上了車。
這次,大家沒有再目送她遠去,而是圍在了趙逸靈身邊。趙逸靈走到M記窗外面稍亮的地方拆開了信,里面卻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茶室或者咖啡館,有顧客坐在那里聊天,但焦距對著的是一個女仆模樣的人,她一手端著一盤糕點,好似發(fā)現(xiàn)了自己被拍了照,于是另一只手下意識地按在黑色花邊裙子上并微微屈膝,肩帶也掉到了手臂,表情因為驚訝得真實而顯得可愛。
“70!”
是湯誠打出的分數(shù),如果他把化妝和服裝問題也考慮進去的話,基本是徘徊在幾個線的,但他不好意思這么說,怕傷了趙逸靈的心。
只是小伙伴們都在討論著那張照片和質問趙逸靈而沒有對他的評分產(chǎn)生共鳴,于是湯誠又自言自語道:
“但是在我心中彩名是無法評分的!”
照片背后還有一個地址和彩名用尺在空白處橫豎出的一張貼心小地圖。
“嘖嘖嘖,造化弄人吶~”莫宵走在回去的路上這樣說道:“十弟恐成最后的贏家?!?p> 近年來,隨著霓虹文化的大量涌入,女仆店也在魔都多了起來,多是陪聊陪笑陪玩游戲陪拍照,起初大家還有些拘謹,但習慣了也就是這樣子,權當是一個服務員比較養(yǎng)眼的咖啡館。
至于照片中的女仆,湯誠認為她是個意外。至于她是不是女劍士大家都不確定。根據(jù)彩名的意思她應該就是了,但是根據(jù)彩名的另一個意思女劍士怎么可能去這種需要賣弄表情的地方工作呢?
蔚揚去便利店接白鵲,她已經(jīng)上了一天一夜的班,看見蔚揚的時候還是笑得出來,并告訴蔚揚她在網(wǎng)上看到的一個理論,說是人只要熬過了困倦期就不再會感到困倦。
蔚揚卻笑不出,他想罵白鵲不懂事相信了這些歪理,只是白鵲已經(jīng)睡著了,于是他只能在心里說著:“人要是熬過了死,也不會再感到困倦了?!?p> 車廂搖晃,他一手抓著頭頂?shù)臋M桿,一手緊緊抱住白鵲,努力保持她的站姿。
回到學校,白鵲憑著一股倔強吃了點面包也洗完了澡,一頭倒在了412寢室小小的公主床上不省人事。
蔚揚帶回了白鵲可以調(diào)班的好消息,再加上趙逸靈的桃花運一起沖刷去了319寢室的陰霾。
經(jīng)過一番眼神交流后,蔚揚進入了主題:“明天去?!?p> 蘇鏡翻了一頁繼續(xù)看書。
蔚揚又說:“只是把他們拍下來?!?p> “神不知鬼不覺?”蘇鏡問。
“神不知鬼不覺!”蔚揚點頭如打樁機。
“小蘇,你也覺得這樣行?”湯誠問。
蘇鏡搖了搖頭。
蔚揚又把具體的細節(jié)講了出來并與小伙伴們討論糾正,像是當蘇鏡不存在又好像當他存在。直到熄了燈才依依不舍地收了尾,而蘇鏡只是客氣地給了一句“注意安全”。
蔚揚等到了不是最壞的答復,默默感謝。
周日,中秋節(jié)。兩個女孩換上了久違的漂亮的衣服出去逛街。白鵲睡了一覺后煥然一新,她今天依舊要上班,為了三倍工資。
趙逸靈拒絕了當莫宵和雅晴的跟班,他說要帶小黑去看海。莫宵罵了句“神經(jīng)病”就不再理他,直到進了地鐵還在碎碎念著趙逸靈的不知好歹。
不知不覺,那輛17寸的自行車停在車棚已經(jīng)大半個月了。在門衛(wèi)梁大爺?shù)膸椭掠帜苷J褂昧?,裝上了駝包,趙逸靈帶著小黑騎出了校門。
319送走了她們4人后就開始著手公車計劃,只是一開始就遇到一個難題,那就是他們的知名度會不會影響行動。
飛鳥對于湯誠的疑問付之一笑,他拿出莫宵的筆記本翻看了論壇,前三頁除了有一個PS他們濕身照的帖子外,沒有任何關于虹飛的痕跡。
“我還以為我們很紅呢,”湯誠盯著電腦不可思議地說,然后又不死心地繼續(xù)往后翻去,再打開其他幾個網(wǎng)站,關于虹飛的新聞也寥寥無幾,都是些陳年舊事了。
“也就在這塊三尺地皮上,”飛鳥說。
“晚上行動的話應該沒有關系吧,”花哉說。
解決了這個小插曲眾人都出去做各自的準備。飛鳥和湯誠去火車站買裝備,花哉和蔚揚則分別去周圍的幾個車站轉悠,尋找合適的地點和可疑的人
至于蘇鏡,在雙羊吃完早飯之后就不知去向,他只是隨口說要去公園看猴子。
蔚揚與花哉在M記門口分別之后就打算往北走,但他還是先去了公園的猴山逛了一圈,果然沒有發(fā)現(xiàn)蘇鏡,然后一路沿著閔川路走到了白鵲的便利店。
花哉則向南去,第一個目標就是生活廣場前的車站,人流量很大,他假裝等了兩班公車卻因為沒有葫蘆在身邊而顯得渾身難受,坐立不安,索性又朝終點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