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青山下的小道旁,兩騎駿馬絕塵而去。
馬上一男一女。
“好累??!還有多久啊?”
“快了,誒!師妹你看!城墻!”
“哎呀!終于到了,累死本姑娘了!”
……
馬蹄聲噠噠的響,“駕…馭!”
薛懷義凝目望去,只見攔在街道中間的是一位黑胡子中年人,他左手拿著刀,靜靜的立在那里。
他雙眉含煞,似是在期待著什么。
“哎呀!師兄,下雨了!”
“師妹,下馬?!?p> 兩人躲到了一旁的屋檐下,避起雨來。
從始至終,黑胡子連看都沒看有看他們一眼。
雨還在下著,時間已是半柱香后。
忽然間有七個麻衣人踩著瓦礫輕飄飄的落在長街上,將黑胡子團團圍住,他們手里皆拿著利刃,冷冷的看著黑胡子,冰冷的眼神里,看到的仿佛已是個死人。
自麻衣人出現(xiàn)時,薛懷義就已驚訝不已,因為他見到了如師兄般輕功高的人,還是七個。
而師妹玉如意早已連小口都微張了起來。酥胸驚起一連好看的弧度。
為首的是一位麻衣老人,他沒有廢話:“冷豹子李江山?”
“不錯?!?p> 麻衣老人冷笑,“七少爺?shù)挠冶郏悄憧车???p> “不錯!”
“那就好!”
黑胡子李江山緩緩提起了手中的刀,大刀,有了缺口的一把刀。
麻衣老人本不想問,但他還是問了,“你不怕死?”
李江山平靜的說道:“怕!”
麻衣老人冷笑,這句話他不信,跟他來的手下們同樣也不信,因為信的人,已經(jīng)死了九個?!澳阋训攘嗽S久?”
李江山:“所以我不想再等下去了?!?p> 麻衣老人:“可我還有一個疑問,據(jù)我所知,和你交手的每一個人都死了。”
李江山糾正:“只有九個!”
麻衣老人問出了所有人都想問的問題,“為何七少爺會是個例外?”
李江山:“我只殺該死之人!”
麻衣老人:“七少爺風流成性,據(jù)說曾經(jīng)還玷污過一個未出閣的少女,這還不該死?”
李江山沉默,他的眼神里終于有了情緒,可惜是深深的痛苦,這一刻,他的心都仿佛在顫抖。
麻衣老人沒有繼續(xù)開口,卻已在準備出手,他一直在尋找一個最佳的出手時機,一個能夠一舉砍下李江山頭顱的機會,他認為這個機會快來了,可他不知道,對武功比他高到了某一層次的人來說,有機會也是沒機會。
李江山又想起了他唯一的女兒,李千雪,那個被七少爺玷污過的少女。
麻衣老人突然嘆了口氣,“其實你可以不必死?!?p> “哦?”李江山輕笑,只是笑容有些苦澀。
麻衣老人瞇著眼,“只要你告訴我七少爺?shù)南侣?,然后再砍下自己的右臂,我就放過你?!?p> 李江山又笑了,只不過這一次是冷笑,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樣。
麻衣老人沒有笑,他已沒有了笑的時間,因為他已出手了。
一柄長刀直刺李江山的肋下,李江山右腳突然踢向刀尖,而左手中的刀橫砍向周身襲來的刀劍。
沒有臆想中的血肉橫飛,有的只是一連串的鏗鏘之聲。
麻衣老人眼現(xiàn)異色,直到這時,他才注意到李江山竟穿著一雙鐵鞋,鋼鐵般的鞋子,猶如鋼鐵般堅硬。
此時另外六個麻衣人也已出刀......
“鏘鏘鏘!”
一位麻衣漢子應聲倒地,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僅僅只是兩刻鐘的時間,六個麻衣漢子倒在地上起不來,而麻衣老人的刀已斷成了兩半,竟是被李江山以隔空掌力劈斷了的,而此時他的喉頸正在滴著血,所以他一動不敢動,拿著斷刀的手,控制不住的在發(fā)抖,他實在想不到,號稱冷豹子的李江山竟然不知何時起,武功已進入當今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他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流,他從未離死亡這么近過。
“當!”
麻衣老人手中的斷刀應聲而落,隨之響起的,還有李江山略有疲憊的話語:“回去告訴老瘋子,盡管勞資不愿意,但他的七兒子必須陪著我女兒相伴到老。”
麻衣老人很驚訝,“怎么會?”
李江山仰天一聲悲嘆,“唉,因為我女兒已經(jīng)懷了他的骨肉?!?p> 麻衣老人嘴角抽搐了一下,此時他也想明白了,難怪幾個月前,李江山將七少爺給當眾砍了一臂之后,就擄走了。
麻衣老人緩緩退了兩步,微微彎身行了一禮,“李老爺,小的這就回去稟告掌門?!?p> 麻衣老人對著六個站的搖搖晃晃的手下道:“走吧!”
“是!”
走了幾步路,麻衣老人瞥見旁邊屋檐下的薛懷義和玉如意,眉頭皺了一皺,停了下來。
而此時李江山已轉(zhuǎn)身離去。
一位麻衣漢子望著薛懷義兩人冷笑了兩聲,輕聲道:“哼!長老,今天咱們敗于以前可以說是默默無聞的冷豹子李江山手上,這事要是傳到江湖上去,可不太好聽啊!不如滅口?!?p> “是啊,長老,若是不殺這兩人,怕是會有損我們花間派的威名?。≡僬?,先前我們花間派早已下過禁令,這條長街上若有閑雜人等,必然尸骨無存,這可是咱們花間派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若是破了,以后還有誰會來遵守?”
麻衣老人冷冷望著薛懷義兩人,點了點頭,往前而去,此次敗于名不見經(jīng)傳的冷豹子手中,他也正有火沒處撒呢!
“師兄,他們過來了,怎么還兇神惡煞的?”
薛懷義往前站了一步,將師妹護在身后。
趙二望著玉如意嘿嘿笑了兩聲,小步湊上前來,道:“長老,師兄師弟,這小美女長得如此天香國色,嘿嘿!一刀殺了豈不可惜了!不如...嘿嘿!”
周圍的麻衣漢子聞言皆是壞笑了起來,有的已是搓起了手掌,竟是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趙二將手中的好刀遞給空手的麻衣老人。
麻衣老人將刀尖指向薛懷義,冷笑,“小子,看了大爺出丑,你還想活命?出招!”
薛懷義苦笑,剛才聽到“花間派”三個字時,他就有種不妙的感覺了,還記得在門中時,他就聽過這花間派的不少惡名惡事!不曾想,今日竟是讓他們師兄妹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