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不玩了,回家吃飯
沈三回過神,向著前面木匣的方向看去。
“可是老爺!那東西…”
沒等沈三說完,沈萬就打斷了他的話:“東西還在,快走!一會兒被發(fā)現(xiàn)咱們就走不了了!”
沈三一聽這話頓時明白自家老爺是用計策引開了那些人,于是鞭子一揚,狠扯韁繩,迫使馬匹轉(zhuǎn)了個大彎,帶著他和沈萬就向著蘇城方向狂奔!
陳辰光著腳,僅穿著自制的三角褲頭,抱著那個木匣奮力的爬上牙坡子,他想往村里方向跑,可是那群黑衣人就在那個方位。見村路不通,他想往官道上跑吧,或許能遇見趕路的人救他一命,即便運氣不好遇不到,官道對面是密林,總比這里要適合隱藏。
陳辰一路狂奔,身后的黑衣人緊追不舍,奈何他光著腳,地上的石子樹枝早就把他的腳底板刮破了,咬牙忍著疼痛一步步的往前奔。再加上從水里出來身上滑膩,想跑快也跑不快!
沒幾分鐘,身后的黑衣人就追了上來,陳辰心下焦急,一個不查竟然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跌了個跟頭。
想爬起來卻突然感到腳脖子一緊,自己竟然已經(jīng)被人捉?。∪缓缶褪翘煨剞D(zhuǎn),他已經(jīng)被一個黑衣人倒提了起來!
“殺了!”
陳辰只聽到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后就見到眼前橫過一把利劍!
一個黑衣人下俯身子,對著陳辰的脖子就劃了一劍。陳辰還沒來得及出聲的呼喊就這樣戛然而止。脖子上的涼意帶著徹骨的寒氣刺進(jìn)了他的身體,隨后他感覺滾燙的鮮血沿著脖子流到了臉上,他的手腳也快速失去控制力,手中抱著的木匣啪的一聲落地了,在地面上摔成了兩半,木匣里空蕩蕩什么都沒有!
“該死!上當(dāng)啦!”
陳辰聽到一個黑衣人憤怒的咆哮,然而他的視線已經(jīng)模糊,思維也快速抽離!
黑衣人現(xiàn)在還哪有功夫管他這個將死之人,一把將他甩到地上后,就一窩蜂的跑去找沈萬沈三兩人。
而原本想漁翁得力的魔剎殿的黑衣人見木匣內(nèi)空無一物,回頭看身后發(fā)現(xiàn)沈萬沈三兩人竟然早已沒了蹤影,頓時怒氣上涌,身上黑色的霧氣更是肆虐!看到那群和他一樣目的的黑衣人則更是憤怒!二話不說沖著他們的背心就釋放出濃郁的黑霧!
那黑霧是魔煞殿獨有的武功密法,修煉者若想修煉出這樣的黑霧,必須在極陰之地修煉九九八十一天,且要輔助81種世間最毒的毒蟲毒草才可以練成。
這種黑霧腐蝕力極強(qiáng),無論是什么,只要碰到瞬間便會被腐蝕成膿水。之前爭奪木匣里的東西,黑衣人怕把那木匣連同里面的東西一并腐蝕了,所以沒敢使用。但現(xiàn)在他怒氣上涌,卻是要腐蝕掉所有。
黑霧漫延的速度極快,轉(zhuǎn)瞬間就碰觸到最后一個黑衣人,那人連嚎叫掙扎的時間都沒有,就化作一攤膿水濺落在地。
跑在前面的一個黑衣人發(fā)現(xiàn)身后的異常,驚叫出聲的瞬間就被黑霧腐蝕。其他人望見這詭異的一幕,頓時想起江湖中最為詭譎的門派!
“??!是魔煞殿的!”
一聲驚呼之后同樣化作一灘膿水。其他黑衣人驚醒,玩兒命的四處逃竄,可是那攏在黑霧里的人發(fā)怒了,又怎會讓他們有活命的機(jī)會。他身上的黑霧化作一條條細(xì)長的靈蛇,轉(zhuǎn)瞬間就將四散的黑衣人全部化成了膿水!
然后,他收起渾身的黑霧,緩慢的向著蘇城方向走去。就像一開始就知道沈萬沈三逃竄方向一樣,毫不遲疑的向著蘇城的方向。
“快快快!快落子?。 ?p> 村南老槐樹下面,一群無所事事的大老爺們圍著看倆人對棋,執(zhí)白子的是蘇大戶家的護(hù)衛(wèi)頭子徐州,手里有些閑錢,是這村里頭棋技最好的幾個人之一。
今天這場子對局是為了洗刷他幾日前恥辱而來!前幾日他狀態(tài)不好,落子不慎被人殺了個滿盤,成了村里的大笑話。回家苦練棋技三日,這才約了這場對棋以雪前恥。
為了顯得他對此局的看中,還約下了三文錢的彩頭。棋盤已經(jīng)開到一半,可是對面的人卻遲遲不落子,反而仰頭看天,不知道想些什么!
雖然徐州不愿意承認(rèn),但以現(xiàn)在的形式來看,他這一回輸?shù)目赡苄詷O高。眼看再過幾子此局就要結(jié)束,徐州的心里是既復(fù)雜又焦躁,可是此時對面的人卻在出神,這讓徐州覺得對方根本沒把他當(dāng)回事兒!于是心中不好受,言語上自然也冷硬了起來。
“喂!胡懵子!你這子到底落還是不落啊?!如果不落就趕緊認(rèn)輸!拿錢!”
觀戰(zhàn)的老少爺們也催促著:“老胡,想啥呢?趕緊落子??!”
“胡兒!你莫不是喝醉了?快落子啊!咋還走神了呢?”
胡賀手里捏著一顆黑子,就那么僵在了半空中,另一手的酒葫蘆蓋子掛在葫蘆旁,酒葫蘆側(cè)歪著,平時他灑一滴都會大呼可惜的酒水小溜的往外淌著,一陣陣酒香散發(fā)出來,可是胡賀卻似未察,依舊仰著頭看著啥也沒有的天空。
徐州徹底不耐煩,伸手就懟了胡賀一下。
“胡賀!快點落子!要不然你就認(rèn)輸!”
被徐州這么一懟,胡賀回過神來,但手里的黑子卻墜到了棋盤上,將盤上的棋子全都打亂了!
“胡賀!你干什么!”
徐州憤怒的站起來,胡賀卻是嘆了口氣,沒有理會徐州,而是伸手徹底把棋盤上的棋子攪亂。
“不玩了不玩了!回家吃飯了!”
胡賀手撐著棋盤站了起來,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徹底讓徐州憤怒!
“胡賀!你干什么?是瞧不起人嗎?”
胡賀一愣,撓了撓亂蓬蓬的腦袋,疑惑的問徐州:“?。课覜]瞧不起你??!我是認(rèn)輸!”
心里頭準(zhǔn)備了一大堆罵人話的徐州,被胡賀這句認(rèn)輸直接封住了口,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胡賀,明明胡賀就快要贏了,徐州是怎么想也沒想到他會認(rèn)輸!
“胡兒,天還早著呢,再玩一會兒多好,怎么就認(rèn)輸了!眼看就贏了的棋啊”
“哎呦老胡,你這是抽的什么風(fēng)??!怎么突然就不玩了?”
胡賀不理會眾人的不解,轉(zhuǎn)身就往人群外擠。
徐州沉著臉,看到胡賀完全一副沒把自己當(dāng)回事兒的樣子,氣的心中早就罵了胡賀祖宗十八代!可是人家能贏的棋局卻主動認(rèn)輸,這讓徐州在憤怒之余又少了一份理直氣壯。本來想出口的怒罵,到了嘴邊卻變成開玩笑似的話語。
“既然認(rèn)輸了,那按照之前的約定,你可是欠了我三枚銅板?。 ?p> 胡賀沒有回頭,而是擺了擺手,一邊晃晃悠悠的走,一邊說:“我身上沒帶錢,等有錢了再還給你!”
徐州氣的恨不得用眼睛盯死胡賀,但僅限于盯住他的后背,和暗自握緊的拳頭,面上還是帶著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揚著聲音說:“沒事兒沒事兒,我不怕你跑了,畢竟你還養(yǎng)了個野兒子在村里。你還不上,讓他還就是了!”
聽到徐州的話,胡賀的步子一頓,卻沒有說什么話,好像還自己嘆了一口氣,可是由于離得太遠(yuǎn),聽得并不真切。眾人只看到胡賀頓了一下后,又拎著酒葫蘆晃晃悠悠的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