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八只海鷗的悲劇

　　“嘿！”一張花里胡哨的傳單迎面撲來。

　　“什么！”真造往后連退好幾步，這才看清來人是宮野鈴。

　　“去海邊旅行啊！”小鈴一臉興奮，“我好不容易放三天假，一起去吧！”

　　“海邊……”真造接過傳單一看，臉色頓時黯淡下來，“我一想起海邊就想起……”

　　“這個……”小鈴的表情也變得很失望，“我本來是想讓你放松放松心情的……你最近失眠的毛病那么嚴(yán)重，我怕你……”

　　“嗯？”真造看著一臉落寞的小鈴，趕緊改口，“其實去走走也好，說不定吹吹海風(fēng)腦子能清醒一些，就不會總想那么多亂七八糟的事。”

　　“真的嗎？”小鈴馬上恢復(fù)了笑臉，“那就說定咯，明天一早我來你家找你！”

　　看著小鈴歡天喜地離開的背影，真造突然心生愧疚。大家都在幫他，大家都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可是他卻總是辜負(fù)他們的照顧。

　　“不管怎樣，這次一定要想辦法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拋開！”真造握了握拳。

　　…………

　　中午11:57，出租車停在預(yù)定好的酒店門口。

　　“總算是換了一家酒店啊，雖然還是同一片?！闭嬖炜粗h(yuǎn)處隱約可以看見一點模糊的影子的觀景臺，松了一口氣。

　　“就是怕你住在之前那家酒店會胡思亂想，我才換了一家的?！毙♀徴f著推了一把真造的后背，“快走吧，趕緊把房間收拾收拾，去吃午飯！我都餓了。”

　　真造和小鈴住在二樓南側(cè)相鄰的兩個房間，真造的房間號是205，小鈴則住靠西側(cè)的207。剛把行李放下沒多久，真造就聽到另一邊隔壁203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什么東西掉在地上。

　　“發(fā)生什么事了嗎？”真造從房門探出頭去，剛好看見隔壁的門打開，探出來一個腦袋，把他嚇了一跳。

　　“怎么是你？”兩個人幾乎同時喊出聲來。

　　“怎么了？”小鈴也走出來，一看住在真造另一邊隔壁的人，面露喜色，“清水小姐？”

　　“好巧?！庇衫⑽⒁恍?，又看向一臉呆萌的真造，“那個，可以幫我個小小的忙嗎？”

　　“可以是可以……”真造趕緊走過去，往由利的房間里一看，愣住了。

　　只見房間里的單人床斜了過來，床頭柜和電視柜都翻倒在地，衣柜的柜門大開，里面的衣服被翻得亂七八糟。地面上滿是雜物，像是剛被十級狂風(fēng)掃蕩過一樣。

　　“你……這是干了什么？”真造看著房間里的一片狼藉，嘴角不自覺地抽動起來。

　　“這可不是我干的?！庇衫粩偸帧?p>　　“該不會……”小鈴小聲說，“該不會是遭賊了吧？”

　　“可能吧?！庇衫叩酱策叄瑩炱鸨蝗釉诘厣系恼眍^，拍拍上面的灰塵，放回床頭，然后回過頭沖真造微微一笑，“可以幫我把床歸位嗎？”

　　“你不打算報警嗎？萬一真是遭賊，應(yīng)該保護(hù)好現(xiàn)場吧？”真造皺起眉頭。

　　“放心，我已經(jīng)通知了警察，而且就在不久之前他們已經(jīng)來檢查過現(xiàn)場。”由利微笑道，“別皺著眉頭了，也不怕老得快？來幫我一下?！?p>　　真造走到床邊，跟由利一起用力將床往回推，邊推邊問：“那剛才那聲響聲是……”

　　“我看到這幅慘狀就心塞，一時氣憤朝柜子踢了一腳?！庇衫麑擂蔚匦π?。

　　過了半個小時，由利的房間總算是勉強收拾妥當(dāng)。小鈴早已經(jīng)等不及，上前一步拉著真造和由利一起直奔餐廳。

　　已經(jīng)過了午飯時間，餐廳里人并不多，三個人找了一張靠窗的四人桌落座，剛一坐下，就被隔壁桌的一陣巨大的憨笑聲嚇了一跳。

　　隔壁桌坐著四個年輕人，兩男兩女，看起來像是相約出游的兩對情侶。其中一個個子比較高，身材魁梧的大個子男生叼著一根煙，左手摟著旁邊的長發(fā)女生，咧著嘴，那陣破鑼一樣的憨笑聲就是從他的嘴里發(fā)出來的。（ps此處憨笑含貶義）

　　“搞什么??！”小鈴忿忿地嘟囔了一句，瞪著那個旁若無人的男生。

　　真造看出小鈴的眼神里彌漫著殺氣，趕緊按住她的胳膊：“姐，冷靜，冷靜??！”

　　“可是……”小鈴瞪著眼睛，剛想再吐槽幾句，不料隔壁桌上，坐在那個大個子男生對面的稍瘦一些，長得有棱有角的男生突然躥起來，一把將煙從大個子男生嘴里薅了出來。

　　“你干什么！”大個子反應(yīng)過來，猛地一拍桌子。

　　“旁邊還有別人在，你能不能考慮一下其他人的感受？”有棱有角的男生也不甘示弱。

　　眼看兩個人瞪圓了眼睛，就要大打出手，同桌的兩個女生趕緊拉住他們兩個。坐在大個子旁邊的長發(fā)女生說：“大家都是朋友，別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嘛！”坐在她對面的戴眼鏡的女生也說：“沒錯沒錯，大家約好一起出來玩，是為了玩得開心，生氣的話就不好了?！?p>　　兩個男生見狀，互相又瞪了幾眼，最終還是沒有發(fā)作，默默地解決面前的食物。

　　…………

　　吃過午飯，小鈴拉著真造和由利去海邊曬太陽。但是很明顯，那兩個人都不在狀態(tài)。真造蹲在沙灘上，看著海水一下又一下拍打著海岸，雖然極力阻止自己回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但是大腦像是不受控制一樣，還是有以前在海邊的畫面不斷浮現(xiàn)出來。而由利則一個人坐在遮陽傘下，瞇著眼睛望著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說??！”小鈴忍不住喊了出來，“出來玩就開心一點嘛！總是心事重重地，玩都玩不開心，何必呢？真造！”

　　“啊？”真造聽到小鈴叫自己，這才收回視線。

　　“我說你??！把你腦子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趕出去好不好？你不是說要好好放松大腦嗎？”

　　“抱歉，不知道怎么的，我還是會胡思亂想……”真造忍不住又感到愧疚。

　　“真是的?！毙♀弴@了口氣。她當(dāng)然知道，這小子的所有胡思亂想的來源是什么。自從聽到自己的好朋友出事的消息，她也總是不自覺地回想起許多往事。她甚至懷疑自己的朋友們是不是中了邪，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多朋友一個接一個地離開？明美失蹤了，武田學(xué)長被殺了，圭子出國了，還有亞紀(jì)……下一個，會是誰呢……呸！還想有下一個？瘋了吧……

　　小鈴搖搖頭，把不該有的想法從大腦中驅(qū)趕出去。一轉(zhuǎn)身，正看到不久之前在餐廳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四個人。此時那四個人正坐在沙灘上拍照，笑得非常燦爛。之前差點打起來的兩個男生也已經(jīng)不再是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兩個人勾肩搭背，看起來十分和諧。

　　四個人合影的時候，找來了旁邊的一對情侶幫忙拍照。沒過多久，那對情侶已經(jīng)跟這四個人打成一片。

　　“真的好懷念，那種大家一起出游的時候……”小鈴微笑著看著海灘上那些嘻嘻哈哈的人，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陣酸楚。

　　“姐，我們……要不要回去?。俊闭嬖焱蝗粶愡^來。

　　“回去？”小鈴一愣，“回去也好。我現(xiàn)在算是明白你為什么總是胡思亂想了?！?p>　　“??？你在說什么?。俊闭嬖毂凰龥]頭沒腦的一句搞得莫名其妙，“我是說清水小姐要回去配合警方調(diào)查她房間被人翻亂的事，我問你我們要不要回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你在說什么啊？什么胡思亂想？”

　　“啊，抱歉。”小鈴一把拉起真造的胳膊就向著酒店的方向走，“那還不趕緊去幫忙啊！”

　　…………

　　“說！這是怎么回事？”

　　剛一上二樓，真造就聽見不遠(yuǎn)處由利住的203房間敞開的房門里傳來一聲怒吼。

　　“怎么了？”真造大步跑到門口，一眼就看到面無表情站在墻邊的由利。她面前站著橫溝警官，手里拿著一個證物袋，里面裝著一把手槍。

　　“清水小姐，請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你的房間里會有一把手槍？”橫溝警官說著露出嫌棄的表情，“而且這把槍還被放在馬桶的水箱里？！”

　　“我不知道它是怎么來的?！庇衫穆曇魶]有一絲感情。

　　橫溝警官顯然不信：“雖然你之前幫我破過案子，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私藏槍支……”

　　“那個，那把槍會不會……”真造插嘴。

　　“嗯？”橫溝警官瞪了他一眼。

　　真造被他瞪得很不舒服，但還是鼓起勇氣：“清水小姐的房間疑似遭賊，會不會是那個賊把槍留在清水小姐的房間里？”

　　“哪個賊這么閑？”橫溝警官嗤之以鼻。

　　“那個人還不能確定是賊?！庇衫K于抬起頭來，面無表情，“我檢查過，我的房間只是被翻亂，并沒有丟什么東西?！?p>　　“對了，橫溝警官?！闭嬖靻枺半y道你不是為了清水小姐房間被翻亂的事而來嗎？”

　　“那種小事并不需要我來解決好么？”橫溝警官感覺受到了輕視，“我是接到報案，有人聲稱在這個房間發(fā)現(xiàn)了手槍我才來的，沒想到仔細(xì)一搜查，果然在衛(wèi)生間馬桶的水箱里發(fā)現(xiàn)了手槍！”

　　“對，就是我自己報的案?！庇衫频L(fēng)輕地說。

　　“這……”真造不可思議，看了一眼由利。

　　“……行了別說了，清水小姐，有什么事跟我回警局去說！”橫溝警官沖手下一歪頭，示意手下把由利銬起來。

　　“如果我是你，就不會這么做?！毖劭词咒D要銬在自己的手腕上，由利終于開口了。

　　“什么？”

　　“這種地方出現(xiàn)手槍，說明很可能會發(fā)生事件?！庇衫f，“我得承認(rèn)，我在發(fā)現(xiàn)房間被翻亂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那把手槍，當(dāng)時我報警是因為我擔(dān)心如果房間被人入侵還不報警反而會帶來麻煩。我沒有第一時間把手槍交給來調(diào)查的警員，也是為了避免麻煩。等警員搜查結(jié)束離開后，我把那把槍重新藏起來，是為了不要被不相干的人發(fā)現(xiàn)引起麻煩?！庇衫f著看了一眼真造，“你聽到的我房間發(fā)出的聲響，就是那個時候我不小心把手槍摔在地上發(fā)出的。在那之后，我知道聲音肯定會引來好奇的或是熱心的人，所以趕緊把手槍藏在馬桶水箱里，然后開門假裝尋求幫助。我只是沒想到居然會遇見你?！?p>　　“說這么多，你還是沒有解釋這把槍的問題！”橫溝警官繼續(xù)瞪著眼睛。

　　“我說過，這把槍是突然出現(xiàn)的?！庇衫粩偸?，“不管你信不信，這把槍不是我的。它出現(xiàn)在這里，絕對有問題。說不定是某個用這把槍殺了人的亡命之徒侵入我的房間把它丟下，想以此嫁禍給我，從而讓自己擺脫嫌疑?，F(xiàn)在想想，如果在中午警察來之前我沒有先發(fā)現(xiàn)手槍的話，這把槍被警察先發(fā)現(xiàn)，我就徹底說不清楚了?！?p>　　“你現(xiàn)在也說不清楚……”

　　“但是經(jīng)過了幾個小時的思考，我大概能猜到一些端倪?！庇衫驍鄼M溝警官，“現(xiàn)在關(guān)于這把槍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我至少可以給你提供三種解釋。所以，我才主動給你打電話說我這里有一把槍，讓你來調(diào)查?！?p>　　“你……”橫溝警官一時想不出該說什么。而且不知道為什么，他內(nèi)心里一直有一個聲音，叫他相信她。

　　“啊——”

　　正在橫溝警官糾結(jié)不已的時候，走廊里突然傳來一聲驚叫。他趕緊跑進(jìn)走廊，看到走廊西側(cè)的一個房間門口，兩男兩女正面帶驚恐地看著他們面前的房間。橫溝警官意識到可能出了事，趕緊跑過去。

　　“果然?！?p>　　真造正要跟過去，突然聽到由利小聲嘟囔了一句?；仡^一看，由利的嘴角竟然微微翹起。

　　…………

　　“?！ｚt？”橫溝警官看著眼前的東西，有點蒙，“為什么你們房間里會有八只死掉的海鷗？”

　　只見房間地板上整整齊齊擺著八只死掉的海鷗，每只海鷗的身上都有一個血淋淋的傷口，流出的血把海鷗的羽毛都染紅了。

　　“我怎么知道？”自稱叫水島秀明的大個子男生大聲說。

　　“你們?nèi)齻€也不知道？”橫溝警官問其他三個人。

　　“我……我不知道?！笨雌饋硎撬畭u秀明的女朋友的長發(fā)女生名叫山口夏子，看起來非常害怕。剛才發(fā)出驚叫的就是她。

　　“我說警官，要不你們查查監(jiān)控吧?！庇欣庥薪堑哪猩新樯鷳椧唬藭r他看起來是最冷靜的一個。

　　“是小渚……”麻生憲一身邊的名叫永山一葉的戴眼鏡的女生卻渾身顫抖，“一定是小渚回來了！她回來殺我們了！”

　　“一葉！”麻生憲一趕緊摟住她顫抖的肩膀，“別胡說！”

　　“呸！”水島秀明啐了一口，“那個女人要是敢回來，我就把她揍一頓扔回海里去！”

　　“秀明！別說了！”山口夏子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那個，打斷一下?！睓M溝警官被他們吵得頭暈，“你們能不能先告訴我，小渚是誰？她為什么要找你們報仇？”

　　四個人互相看看，都低下頭。麻生憲一咬了咬牙，率先開口了：“她叫江口渚，是我的……前女友。三年前我們幾個一起去海上玩的時候，她不小心掉進(jìn)海里……過世了?！?p>　　“什么不小心！”永山一葉用力掙開麻生憲一的手，指著他們?nèi)齻€喊道，“她是被你們害死的！你！”她指著麻生憲一，“她出事前，你跟她吵架，害她一個人跑開！”

　　“我……”麻生憲一把頭用力地扭向一邊。

　　“還有你！”永山一葉又指著山口夏子，“你當(dāng)時也跟她吵過架對吧！”

　　“你……你別血口噴人！”山口夏子頓時臉色慘白。

　　“還有你也一樣！”永山一葉最后指向水島秀明，“你……你也幫著夏子跟她吵架！而且你還……”

　　“呸！”水島秀明眼睛一瞪，撲上去雙手用力掐住永山一葉的脖子。

　　“放開！”橫溝警官大喝一聲，趕緊上前想要把他拉開。不料水島秀明人高馬大，力氣也大得驚人，不管橫溝警官怎么用力，都沒能把水島秀明拉開。

　　眼看永山一葉的臉色變得青紫，橫溝警官正在著急卻毫無辦法，水島秀明卻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力氣，整個身體癱軟下去，手也松開了。山口夏子嚇得驚叫一聲，撲到水島秀明身邊用力地?fù)u晃著他的胳膊。永山一葉也癱倒在地，用力地咳嗽起來。麻生憲一蹲在她身邊，輕輕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卻被她一把推開。

　　橫溝警官還愣在原地，以為水島秀明是不是突發(fā)什么急病暈倒了。正糾結(jié)要不要叫救護(hù)車，一扭頭卻看到真造舉著個煙灰缸。

　　“要你們這些警察有何用？”真造把手中的煙灰缸丟在地上。剛才正是他用房間里的煙灰缸敲在水島秀明的脖子上，把他打暈，這才救下了永山一葉。

　　橫溝警官頓時臉上一紅，趕緊輕咳兩聲掩飾尷尬。

　　“那么，給我講講到底怎么回事吧！”

　　…………

　　事情開始于三年前。

　　三年前的七夕，水島秀明、山口夏子、麻生憲一、永山一葉，以及麻生憲一的前女友江口渚五個人相約來海邊做七夕旅行。他們在這片海邊租了一條游艇，向大海深處開去。

　　但是僅僅兩個小時后，原本風(fēng)平浪靜的海面風(fēng)云突變，一陣狂風(fēng)巨浪讓他們的游艇偏離了航線，最終在距離海岸三海里遠(yuǎn)的一個荒島上，他們的游艇擱淺了。

　　天色越來越暗，他們只能擠在游艇旁邊，默默地祈禱這陣暴風(fēng)雨快點結(jié)束，快點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不見了出來找他們。手機(jī)沒有信號，而且電量也快耗盡，點篝火的想法也因為狂風(fēng)化為泡影。很快到了晚上，風(fēng)浪雖然小了一些，但是依然足以讓他們凍得瑟瑟發(fā)抖。更可怕的是，他們沒有足夠的食物。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早上，太陽出來了。水島秀明從游艇上取下消防斧，砍了一些樹枝并削尖，五個人分成兩組去找吃的，水島秀明和女友山口夏子一組，麻生憲一、江口渚和永山一葉一組。

　　結(jié)果在路上，麻生憲一和江口渚因為某些事吵了起來，江口渚賭氣跑開，永山一葉擔(dān)心她的安全跟了上去。兩個人一路回到了游艇旁邊，正好遇到抓住八只海鷗回來準(zhǔn)備當(dāng)作食物吃掉的水島秀明和山口夏子。不知怎的，江口渚又跟山口夏子吵了起來，還差點動起手來，水島秀明為了維護(hù)女朋友口不擇言，話說得非常難聽，導(dǎo)致江口渚一氣之下一個人跑到海邊生悶氣。三個人誰也沒管她，只顧著生火準(zhǔn)備把八只海鷗烤熟了填飽肚子，誰也沒發(fā)現(xiàn)江口渚不小心跌入海中去了。

　　等麻生憲一兩手空空回來，海鷗已經(jīng)只給他留下兩只，其他的已經(jīng)被那三個人分食干凈了。他找不到江口渚，其他三個人說了江口渚獨自生悶氣的事，他心里突然涌起不好的預(yù)感，跑到海邊一看，哪里還有人。等救援人員趕到，將幾個人送回陸地，又在小島邊搜索了整整一天，才發(fā)現(xiàn)江口渚，然而早已無力回天……

　　“也就是說，這位江口渚小姐之所以會不幸跌入海中喪命，你們幾位都有責(zé)任咯？”橫溝警官聽完麻生憲一和山口夏子的講述，開始總結(jié)，“所以才說什么報仇……”

　　一旁的永山一葉突然哼了一聲。山口夏子瞪了她一眼，卻什么都沒說。

　　這些橫溝警官當(dāng)然看在眼里，他越來越覺得，這幾個人的關(guān)系不那么簡單，三年前的七夕旅行發(fā)生的案子絕對也不那么簡單。

　　（2020-12-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