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脂縣以北,距離縣城六十多里的壺蘆山,大山深處,居民早早地進入夢鄉(xiāng),一片靜悄悄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山腰之處,一戶人家的院子里闖入兩個黑影,悄無聲息,腳步聲被呼嘯的狂風所掩蓋,他們不是別人,正是越獄的高立功與鴻基。
此時,高立功扶著重傷的鴻基,邊走邊說道:“鴻基,這就是我家,放心吧,這里只有我妹妹高桂英和弟弟高一功兩人居住,沒有其他人,非常的安全,縣衙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咱們會逃到這里。而且,就算知道了,也很難抓到咱們?!?p> “立功兄,那~那~那我就放心了...”鴻基虛弱的說了一句,緊接著,整個人就昏了過去,人事不省,眼看就要一頭栽倒地上。
高立功眼疾手快,瞬間將鴻基撈在懷里,攙扶著向大門而去,艱難前行。
咚咚...
高立功一手扶著鴻基,一手咚咚地敲著木門,扯著嗓子喊道:“桂英,一功,我回來了,快點開門,趕緊出來幫忙~!”
不久之后,李鴻基人事不省的躺在一個炕上,衙役的制服已經(jīng)退去,緊緊殘留著破爛的一襲囚衣,幾乎是衣不蔽體。
一個女人正在檢查著他的傷勢,同時還對旁邊的一個少年吩咐道:“一功,別傻站著了,快去燒一些熱水過來,讓你大哥休息一下,我好為李鴻基清理一下傷口,如果拖延久了,傷口會化膿,惡化?!?p> “好的,姐姐,我這就去!”高一功沒有遲疑,立即答應(yīng)了一聲,就向廚房而去,行走之間,頗有俠者之風。
女子和少年不是別人,正是高立功口中的妹妹高桂英和弟弟高一功。
這時,坐在一旁的高立功喘著粗氣,累得不行,呼哧呼哧地說道:“桂英,大哥我趕了六十里路,還帶著重傷的李鴻基,實在累得不行,我先去躺一會兒,休息一下,李鴻基就交給你照顧了。”
“大哥,去吧,你放心,這里有我和一功照看著呢。趕了一夜的路,還帶著一個重傷之人,你趕緊去休息,別再累到了?!备吖鹩㈩^也沒回的答了一句,還在檢查著李鴻基的傷勢,言語之中,不失關(guān)心之意,又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看到妹妹還認真檢查著李鴻基的傷勢,想到妹妹精通醫(yī)藥之理,高立功也就放下心來,邁著沉重的步子,向著自己的房間而去,滿腦子的疲憊之意,什么事情也不想再管,滿腦子漿糊。
此刻,李鴻基平靜地躺在那里,恍若死豬一般,任憑高桂英檢查著傷勢而絲毫不覺。
然而,李鴻基的腦海里卻是在天人交戰(zhàn),浮現(xiàn)各種場景,時而與人搏殺、撕斗,忍受著各種刑罰;時而在調(diào)戲良家婦女,一臉的流氓模樣,豬哥相,流著哈喇子,很是幸福和享受的樣子,神色也跟著交替轉(zhuǎn)換,面部處于緊皺與舒展之間。
蓬頭垢面,一臉的淤傷,這一切都很好的掩蓋了李鴻基的神情變化,沒有被高桂英發(fā)現(xiàn)。對于李鴻基的一連串小動作,只以為是夢囈,并未細聽,當做什么,更沒有警戒之心,落得個后悔不已。
李鴻基的腦海里就好像存在兩種思想,不斷地在撞擊,不斷地在融合,各種場景快速轉(zhuǎn)換,交替浮現(xiàn)消失。漸漸地,李鴻基的呼吸開始變得均勻起來,嘴唇蠕動,似乎是在說著夢話,雙手也開始不停地亂動,時而是雙拳,一陣猛錘,時而是雙掌,在空中揮舞,時而呈現(xiàn)鷹爪之態(tài),不斷亂抓。
“啊~!”
一聲尖銳的聲音劃過黑夜,刺破屋子里的寧靜,高一功猛地從廚房里竄出,身上還帶著蒸騰的白色熱氣,看到驚慌失措的高桂英,一臉的茫然,定睛一看,屋里沒有什么變化,疑惑不解的連忙問道:“姐姐,你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沒沒,沒發(fā)生什么事情,你趕緊去燒熱水吧,我還等著用呢!”高桂英表現(xiàn)的有些吞吞吐吐,耳根泛紅。
“大姐,真的沒事兒嗎?不然,你怎么叫得那么凄厲?讓人瘆得慌?!备咭还γX袋,不解的問道。
“真的沒事兒,快去燒水吧~!”高桂英有些坐立不安,催促道,神情舉止有些局促,很好的被床簾的黑影擋住了。
“真是怪了,平常之時,大姐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女人,怎么會叫得那么大聲,真是怪了,不該啊~?”高一功嘟囔著離去,走進廚房。
然而,打發(fā)走了自己的弟弟,高桂英不禁長舒一口氣,一想到剛剛的一幕,就覺得面頰發(fā)燒,心臟砰砰直跳,那個場景歷歷在目,不斷浮現(xiàn)在腦海里,揮之不去,李鴻基說夢話之時,雙手突然不老實起來,抓向自己的胸前...
想到這里,高桂英愈發(fā)覺得面頰發(fā)燙,心臟跳得越發(fā)厲害,李鴻基襲胸的那一瞬間,讓她有一種全身酥麻的感覺,就像觸電一般,如果現(xiàn)在照鏡子的話,她一定會發(fā)現(xiàn),臉紅的猶如紅透的蘋果,鮮艷欲滴。
“嘶~”
一聲吃痛的聲音將高桂英拉回現(xiàn)實,看到李鴻基痛苦的*直哼哼,那滿是傷痕的上身,血液浸濕了囚衣。這一瞬間,高桂英心軟了,仿佛忘記了這個小流氓對自己的侵犯之舉,嬌嗔一下,隨即恢復(fù)了溫柔之態(tài),再次檢查李鴻基的傷勢,將其殘破的囚衣退去,動作輕柔而小心,慢條斯理。
每每碰到傷口,使得李鴻基吃痛,高桂英心中就是一軟,蕩漾一下,心臟沒來由的跟著一顫,動作就更加的輕柔而小心,憐惜之情溢于言表。
終于,高桂英將李鴻基的囚衣退去,精壯而滿是傷痕的上身映入眼簾,盡管知道諱不忌醫(yī),高桂英還是沒來由的臉頰微紅,感到面部發(fā)燒,剛剛恢復(fù)正常的心跳又加快了幾分,很快又恢復(fù)了清醒。
幾乎是女人的一種本能,掩飾此時的窘態(tài),高桂英對著廚房方向喊道:“一功,熱水燒好了沒有?”
“哎,大姐,熱水燒好了,我這就給你端出來!”隨著一聲應(yīng)和,緊接著,只見高一功端著一盆熱水出來,向著床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