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夜,許同因長途跋涉,身心俱疲,所以睡的很沉。
第二天再醒來,已經(jīng)是11點鐘了,許同精神恢復(fù)了不少,洗漱完,退了房,從旅館出來,他朝著車站的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他突然停下了來,迅速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
許同臨時起意,決定去學(xué)??匆谎蹍欠窃倩丶?。
許同走著走著,在路邊看到一家賣糕點的,他被那好聞的大麥混合著奶油的香味吸引,肚子也配合著叫起來。
想到早飯也沒吃,確實很餓,許同就上前買了滿滿一兜蛋糕,邊走邊吃。
到了學(xué)校門口,保安大爺一瞧來人面熟,問許同:“你,昨天是不是來過?”
“是的,是的?!痹S同連忙回答。
“小伙子挺有毅力啊!還是找同一個人?那等著吧。”說完就回了屋。
吳非的學(xué)校是半封閉式管理,通常只有周六、日才可以外出,所以這次吳非還是不能離開學(xué)校。
她沒想到許同還會來,看到信息,午飯也顧不上吃完,就朝學(xué)校門口跑去。
這回保安大爺有了心理準(zhǔn)備,看見來的人是吳非,也沒阻攔,沒有說話,朝大門外一伸脖子,似乎在暗示她:“去吧,外邊呢?!?p> 此處應(yīng)無聲勝有聲。
吳非來到許同面前,剛要張口欲問他為什么突然又來了。
許同把一袋子蛋糕遞到她眼前,溫柔的說道:“要吃蛋糕嗎,奶油的。”
吳非“噗嗤”一聲,被許同認真的樣子逗笑了。
“你不回家,來這就是專門給我送蛋糕啊?”吳非接下蛋糕問他。
“當(dāng)然不是了,想著多見見你呀?!痹S同回答。
冬日正午的太陽偏照在許同棱角分明臉上,打散了溫暖的光,蓬松棉線的圍巾在他的脖頸上,顯得有些臃腫,不過穿在他身上依然得體。
吳非仰著頭,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下,明亮閃動的眼睛,一時有些出神。
她摸了昨晚送許同的圍巾,岔開了話題的:“這圍巾,我是不是織大了?你看,多出來這么長。”
許同不得不承認,吳非這樣的女孩是特別有感染力的,跟她在一起幾乎沒有什么壓力,她對許同的喜歡就是純粹的,沒有架子,沒有做作。
或許她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她就像一顆晶瑩透明的水晶,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展現(xiàn)給世人的,就是她的全部。
許同上下捋了捋圍巾,說:“不大啊,很暖和?!?p> “大不大就這么著吧,我總不能再回去拆一截吧?!眳欠沁种靿男χ?p> 許同很想摸摸她的頭,看見保安大爺突然出來,抬到一半的手順勢摸了摸自己的后腦。
這時吳非嘆了口氣說:“可惜今天不是周末,要不然我就可以出學(xué)校了?!?p> “沒關(guān)系的,這個周末你不也放假了嗎,沒有幾天了。嗯,這樣吧,你放假那一天我來學(xué)校接你吧,怎么樣?”
“真的嗎?”吳非兩眼放光,馬上又想到了什么,笑容便消失了,皺眉說道:
“別了吧,你還得從長川過來,不方便,等我到了長川城里,然后你來找我吧?!?p> “聽我的,我過來,放假了,你的行李多,我怕你拿著累?!?p> “那好吧,嘻嘻?!?p> 吳非聽完頓時又來了精神,她自然希望許同能來,所以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就順從心意了。
因為中午休息的時間長,所以吳非可以多在外面待一會,他們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同樣飛快。
吳非再三囑咐許同回去要注意安全,看著許同離開,見不到背影,才提著一兜子奶油蛋糕,回到了教室。
齊慧慧趴在窗口,悠然地看他倆在校門外說了半天話,吳非一回來,就圍在了她旁邊說道:
“你倆人還真是久旱逢甘露,距離昨晚見完面,還沒過12個鐘呢,這就又來送溫暖了?!?p> 吳非不掩幸福的表情,學(xué)著方才許同的話,對齊慧慧說了一句:“吃蛋糕嗎?奶油的?!?p> ……
衡川到長川的107班車,平常人還是挺多的。
這趟車有兩種形式,一種是特快,出了衡川原則上中途不停車,一直到長川汽車站。每當(dāng)快到下一個站點,售票員喊一聲:“XX到了,有人下不?沒人下不停??!”
如果有人下就停車,沒人吱聲就一直開。速度確實提升不少,花費的時間比私家車開回來慢不了多少。
另一種就是普通班車,逢站就停車,沒到規(guī)定站牌,如果有人下車,停;半路上有人招手坐車,停;所以速度就慢了下來。
大多數(shù)人城際班車是外出辦事,所以要趕時間,只要趕上特快有車,寧愿多花幾塊錢也選擇特快。
許同偏偏另類,他覺得那么早回去也無所事事,所以坐的是普通班車。
車外陽光明媚,透過車窗照進的光線是那么明顯,甚至可以看到閃爍的塵埃。
車內(nèi)的暖氣開得很足,許同靠著窗,享受著難得的愜意時光……
這列班車下的人少,中途上車的人反倒一個接一個。漸漸人越來越多,沒有座位的只好站著,車廂內(nèi)不久變的擁擠起來。
由于人員密集,熱量堆積,許同感受不到愜意的溫暖了,慢慢的燥熱難耐,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感覺實在有點焐的慌,就把外套和圍巾脫了下來。
“早知道就坐特快了。”許同在心里后悔的默念。
一個半小時的車程,許同終于回到家中,看到父親正在打掃院子,叫了聲:“老許!”
他在家從不喊自己的父親“爸”,直接稱呼老許。
老許聽到兒子的聲音,先是驚訝,馬上轉(zhuǎn)身,樂呵呵的回應(yīng):“同同,回來了,吃飯了唄?”
“嗯,吃過了,你放著吧,我來掃院子?!痹S同說著就要拿掃把。
“不用,不用,你回屋吧,歇會再說?!?p> 許同也沒強求,徑直進了房間。
他的房間被老許打理的很整潔,跟許同離開前的樣子幾乎沒有變化。許同把書包隨手一扔,趴在了床上……
屋外老許依舊大力地揮舞著掃把,有節(jié)奏的“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