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比我還了解我的老公。”于靈珊明顯是賭氣。
“我認識賀杰沛多少年,又在他手底下工作過整整兩年,自然比你了解?!毕臑D是故意的,“要不是他鐵面無私,做事那么講原則,他怎么可能成為你老公?”夏濪挑眉,賀杰沛是個多要面子的男人。
“你是拐著彎說我不擇手段?”于靈珊看上的自然是賀杰沛的憨憨,她相信這樣的男人好支配,不會出軌,同時也是軟弱的。
“我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說賀總這個人啊,公私分明,你眼光好,會挑老公。他對水鶄沒有特殊,就是說也不會給SY特殊?!毕臑D把話一轉(zhuǎn),夸于靈珊。
“他不是給你特殊了嗎?”于靈珊指出。
“哪有!乾鑫每季度都會舉辦宣傳活動,還有什么中秋、國慶大促銷。宣傳費都是商場出的,乾鑫也需要人氣。SY不可能降價促銷,但是水鶄可以啊,可以出庫存,迅速回籠資金。我只不過是要好的廣告位,給誰不是給,又不妨礙你老公公事公辦的原則?!跋臑D解釋道。賀杰沛是乾鑫培養(yǎng)多年的管理人員,現(xiàn)在管的是乾鑫的半壁江山。要是他有偏袒,其它品牌會怎么做?為了好的位置給賀杰沛送禮,或者是退出乾鑫。有點東西不能明著給水鶄。
原來是這樣,繞了一圈,還是為了他們夫妻倆。
水鶄跟SY的定位不一樣,SY走得是高奢路線,還推出私人訂制,水鶄曾經(jīng)也想往高級方向走,至少是于靈珊有這個想法,能做出精品,可是她手底下帶的那一批人,沒有接受過巴黎那時尚之都的熏陶,做出來的東西自然差強人意。這個團隊需要創(chuàng)造力,但不是一下子就能搭建完成的。于靈珊是個設(shè)計師,同時太過強勢,單獨帶一個團隊沒問題,要是跟其他人磨合,那將是災(zāi)難。這一點,尚曉也清楚。水鶄不需要太過強大,兩個女人的重心也不在這盤生意上,又是創(chuàng)業(yè)初期,需要強勢的領(lǐng)導(dǎo),尚曉才沒有在設(shè)計師方面做投入。
品牌方向可以變,夏濪的想法跟尚曉不謀而合。鉆石沒有材料,那就用金子、銀子、玉石......當(dāng)初古人就是用貝殼做裝飾的,說白了首飾只不過是裝飾品,可有可無。物質(zhì)條件豐富,越來越多的女孩子想要將自己變得與眾不同,就會想要不同的裝飾品。但是她們對偶像的崇拜是狂熱的,會因為偶像買單。
現(xiàn)在是赤裸裸的掙錢。尚曉終于明白需要生存下去就必須需要金錢,她可是活了大半輩子不會因為錢而發(fā)愁的女人。
于靈珊是不同意尚曉的觀念的,她可是拿過國際大獎的設(shè)計師。怎么可能淪為兩三流,她的東西怎么只買幾十塊錢呢。
“我本來就一無所有。”何懼背水一戰(zhàn)。尚曉的眼神變得堅毅起來?!斑@家公司是夏濪創(chuàng)立起來的,這上下三層都是,她的成本投入比我大,我只不過中途接手了這家公司,拿到最多的股份,成了這家公司的大老板?!鄙袝远急響B(tài)了。
于靈珊到底想不明白,謝品逸站在于靈珊這一邊,他明白這個女人的剛強和夢想。謝品逸也明白夏濪和尚曉的處境,拍拍夏濪的肩膀:“濪兒,讓我勸勸Ling?!敝x品逸只是公司的法律顧問,不負責(zé)公司方向。
謝品逸什么話都沒說,就跟著于靈珊在天臺上默默坐著。兩個人坐了很久,太陽都落山了。
“你怎么什么話都不說?”于靈珊有一刻是孤獨的,想放棄。她平時嚴(yán)肅對待的員工都支持不怎么出現(xiàn)在公司的尚曉。于靈珊想明白了,公司活下去最重要,而自己的夢想目前來說有些遙遠,她沒有好的平臺和資源不可能站在舉世矚目的巴黎時尚舞臺上,當(dāng)初,于靈珊想要投靠夏澤恩就是看中夏澤恩能給她帶來的資源,她背叛了跟夏濪的友誼。
“你是個聰明的女孩,能自己想通。”謝品逸開口?!澳阋恢敝雷约合胍裁础!?p> 沒想到最了解她的人竟然是謝品逸,是的,她想通了。目前降低原材料成本是最好的方法,同時降低工藝,做到最快出貨,更新?lián)Q代。于靈珊想要成為下一個香奈兒,只有水鶄能給她這個自由。
設(shè)計團隊連夜開會,商討對策。夏濪跟行政小沈給大家安排了晚餐和宵夜,再晚點,薛紹奇跟冉昊都過來了。
夏濪累得在尚曉的辦公室沙發(fā)上睡著了,就算幫不上忙也要陪著他們一起奮斗。冉昊把夏濪抱了起來,對著尚曉:“我們回去了?!?p> 尚曉看看夏濪,微笑道:“辛苦她了。帶她回去休息吧?!毕臑D下午拿到了賀杰沛給的點位圖,并一家家都去跑了一圈,整整四個小時,測量了所有的廣告牌的位置。就在于靈珊躲在天臺上想問題的時候,夏濪又給全部員工,也就三十來人,點了晚餐。
冉昊點點頭。
薛紹奇給夏濪開車門,冉昊把她放在后排。她醒了,迷迷糊糊,發(fā)現(xiàn)天都黑了。
“你再休息一會兒?!比疥蛔芭砰_車。
薛紹奇坐到夏濪旁邊,把迷糊的夏濪放到自己腿上,讓她舒舒服服趴在自己腿上。冉昊看到這一幕格外刺眼,也不好說什么。
夏濪很乖,趴在薛紹奇的膝蓋上。薛紹奇感覺自己在擼一只乖順的小貓咪,碰了碰她的頭發(fā)。
“你別鬧,我要睡會?!毕臑D打掉薛紹奇亂動的手。
薛紹奇還是很開心,她能靠在自己膝蓋上。
冉昊把夏濪抱下了后座,夏濪兩手抱著他的脖子,雙腿盤著他,撒嬌:“我醒了。”這一回是真的清醒了。
“哼!“冉昊想松開她的手,“那就給我下來自己走?!?p> “哦!”夏濪想到他工作一天也挺累的,乖巧地自己下來了。
她就不會再撒撒嬌。
薛紹奇殷勤道,“濪兒,我抱你上去吧。”他這小身板還不被夏濪給壓垮了。
冉昊眼神一暗,夏濪也能感覺到。“紹奇啊,你先上去,我跟你昊哥講會話?!?p> “行!”紹奇想著人反正也到家了,就上樓去了。
夏濪打開副駕駛的門,催促冉昊上車。冉昊會意,等到紹奇再回過頭,兩人已經(jīng)消失在白家的莊園里。
夏濪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