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最后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么那個邪物要抽走我的七情六欲,再問他什么他就跟我裝傻充愣,硬是沒有再多透露一個字。轉念一想,也許他們不告訴我真的是因為我太弱了,告訴我也無濟于事。
這一天發(fā)生了太多事,我進良池的房間的時候,他正望著窗外發(fā)呆。
我輕輕敲了敲房門,他才回過神來看著我,微微一笑:“進來吧,麻煩你把門關上。來坐這里?!?p> 我有些拘謹?shù)淖诉^去。
他問:“胡三呢?”
我答:“走了?!?p> 換我問:“你那個夢?和上次一樣?”
良池點點頭,我又問:“她是不是叫你道長了?”
良池看著我,眉頭微顰,沒有說話,我倒是自顧自的說了起來:“其實上次你超度王宛的時候我就想知道了,你是如何知道那些手決和經(jīng)文的?今天再進你的夢,聽那女人稱呼你一聲道長,我就覺得,你可能上輩子可能就是個道士,還是那種得道高人!”
良池吸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無力:“我想去一趟她說的福來村??纯淳烤故窃趺椿厥?。我就是想問問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一趟?”
我點點頭:“那你早點休息,我還有點事沒有處理,看看明天能不能解決。”
他應我一聲:“好。”
我連夜趕回宿舍的時候,王羚和韻凝還在宿舍等著我,好在良院長已經(jīng)和宿管阿姨打過招呼,不然我還得被記一次過。
我一回到宿舍就趴在書桌上一點都不想動,韻凝給我端了一杯熱水,關切的問道:“阿一,你沒事吧?”
我抬起頭看她,眼皮有點重,只開了一道小小的縫:“嗯,沒事,就是太困了。”
韻凝拍了拍我的背:“沒事就好,那你上去睡吧,這里睡容易著涼?!?p> 我點點頭:“那明天要是劉艷醒了你就叫一下我,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
韻凝朝我微微一笑:“好,上去睡吧。”
我艱難的爬上床之后很快就睡著了,這一覺睡得特別沉。
我感覺有雙細膩溫暖的手捂住我的眼睛,耳朵里都是喧鬧的人聲,又一道溫柔好聽的女聲在我身后響起:“小妹,猜猜看這是哪兒。”
我感覺站的地方有點晃悠,還有些漂浮的感覺,輕輕跺了跺腳,是木板的觸感,我也沒多想,就答道:“我們在船上?!?p> 眼皮上的手屆時收了回去,突如其來的光亮有些刺眼,我條件反射的抬起雙手擋住這灼眼的光亮,等眼睛終于慢慢適應,我才緩緩放下了雙手,這一眼,我就發(fā)了愣。
只見人潮涌動,熙熙攘攘,各種花式彩色的花燈像天上的繁星一般大放光彩,絢麗多姿,映著古色古香的房屋,繁華熱鬧又美如畫般。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這些人,全穿著古代衣服。
這時候右手被那雙細膩溫暖的手牽起,我扭頭一看,是一位穿著青衣的女子,長得眉清目秀,柳葉彎眉,櫻桃紅唇,皮膚白皙細膩,朝我微微一笑:“小妹,開心吧?”
我趕緊點點頭,這才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并不是受自己控制的。
“我”突然又開了口:“哥哥呢?怎么還不來?”
那姑娘指著我的身后:“諾!來了?!?p> 我回頭,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個穿著青墨色長袍的少年,一手提著一只兔子等朝我們這邊匆匆趕來……
……
“阿一,醒醒?!?p> 我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腳下的窗戶灑進暖白的光芒,我在床上扭了兩下,才緩緩坐了起來,一個懶腰還沒來得及伸一下,就聽見韻凝說:“阿一,劉艷被導員叫走了,你要去看看嗎?”
我一驚:“什么?”然后趕緊翻身下了床,五分鐘內洗漱完畢,換好了衣服,邊跑邊跳的穿著鞋子往教學樓沖。
真是,還說等著劉艷醒了再給她念個經(jīng)調整一下,本來剛把她的陰陽調好,但是她現(xiàn)在還處于精神崩潰狀態(tài),很容易情緒失控,現(xiàn)在被導員叫去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說不準還要出什么幺蛾子。
果然,剛到教學樓樓下,就看見劉艷站在三樓扶手位置,整個人已經(jīng)翻過去了一半,情緒激動的說:“你們別過來,王導,如果你給我爸媽打電話,我現(xiàn)在就跳下去?!?p> 王導捂著肚子也有些慌張:“你別急,等一下,我們好好說,你過來我就不告訴你父母!”
劉艷瘋狂的搖著頭:“我不信!我不信!你發(fā)誓!發(fā)誓!”
王導瞬時就舉起了雙手:“我發(fā)誓,我發(fā)誓,絕對不會告訴你父母?!?p> 好在今天是周六,教學樓根本就沒幾個人,就劉艷和王導,還有一個學生,應該是王導的助手。
劉艷站在那里身體恍恍惚惚,好像隨時都要摔下去了一般。我站在原地什么也做不了,只希望劉艷的手能握緊一點扶手。
事實上劉艷也就只是嚇嚇王導,沒有真的打算跳下去,所以看到王導表了態(tài),才慢慢從扶手上下來。看到這里我趕緊上了樓,沖到了王導他們那邊。
我到三樓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進了辦公室,我進去的時候,氣氛很是壓抑,王導還在們勸說著劉艷什么。我敲了敲木門,叫了一聲:“王導?!?p> 王導看了我一眼便開了口:“請進?!?p> 我進去后直接開門見山的說:“王導,我是劉艷的室友,我來勸勸她吧。我現(xiàn)在把她帶回宿舍行不行,她看起來情緒有些不穩(wěn)定?!?p> 王導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劉艷:“你確定你能勸好她?”
我笑笑:“那她待在這里也無濟于事,不是嗎?”
王導這才松了口:“那好吧,你帶她走吧。要好好勸勸她?!?p> 我這才上前拉起神情恍惚的劉艷,她站起來的時候身體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都能把她吹倒似的。我立馬運了口氣,一邊帶她走一邊念起了經(jīng)文。
我看著從我嘴巴里出來的經(jīng)文,變成一個個帶光的字打進劉艷的身體里,每進去一個字,劉艷的腳步就愈加穩(wěn)定。
待到我們走到了宿舍樓下,我的《清靜經(jīng)》終于念完,劉艷的眼眸這才終于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