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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第五章 驚變

征服天國之曙光時代 實(shí)心熊 3900 2017-04-14 23:51:29

  碧藍(lán)的海面如同一條不住起伏的美麗地毯,白色浪花是點(diǎn)綴這條地毯的斑斑紋理,當(dāng)木船駛進(jìn)時,細(xì)碎的浪頭就在船頭“繡”出點(diǎn)點(diǎn)白花,在同樣如洗的天空映照下,似乎整個世界都輝映在一片蔚藍(lán)之中。

  陽光照在身上顯得暖洋洋的,只是濺起的海水拍打人臉,就顯得異常冰冷。

  天氣好的時候,地中海的風(fēng)景是很迷人的,行船也是件十分愜意的事,雖然對漁夫們來說在地中海上打漁不算是個最好的營生,可在商人們眼里,地中海卻是上帝賜予不可多得的恩物。

  如今的所謂遠(yuǎn)航更多的依舊是延循著古老的航向,沿著海岸邊小心翼翼的航行,和阿拉貢或是卡斯蒂利亞的那些冒險家不同,地中海上的旅行者們總是小心翼翼,不肯讓自己把腳步往大洋更深的地方多邁出一步。

  海岸線的崎嶇多變?yōu)槁眯姓邆兲峁┝俗銐蚨嗟谋茱L(fēng)港,讓他們總是可以在天氣惡劣時候找到個安全些的港灣,或者是找到個能喝上熱湯的村莊,這也是讓在地中海上旅行的人們滿意的地方。

  所以對很多水手們來說,到遙遠(yuǎn)危險的非洲和神秘莫測的大西洋上去冒險,就多少有些太瘋狂了。

  喬尼尼嫻熟的操縱著他心愛的漁船,雖然這條船并不適合遠(yuǎn)行,看在那幾個金幣份上,他也并不在意多跑一段路。

  那個叫坤托的商人話不多,上船之后就找了個還算舒服的地方坐下來,用一塊毯子把自己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再戴上那頂寬檐帽,只露出一張臉就開始打盹。

  喬尼尼時不時的會打量一眼這個人,不過他更多的時間是和丁慕“較勁”。

  剛開始的時候,見到丁慕,喬尼尼險些放棄這筆很不錯生意。

  在喬尼尼眼里,丁慕顯然已經(jīng)變成他命運(yùn)中那個頭頂雙角,背插黑翅,尖鼻立耳的魔鬼了,如果不是看著他一身修士打扮,喬尼尼差點(diǎn)從船板上扣下幾塊鹽旮沓砸過去。

  就算是這樣,在出海之前喬尼尼還是特地跑到碼頭上找一個賣圣像和贖罪符的家伙,花大價錢買了幾個小玩意戴在身上。

  所以一路上喬尼尼的一雙眼睛總是圍著丁慕轉(zhuǎn)個不停,好像他隨時都會做法把自己這條可憐的小船掀翻似的。

  丁慕卻并不在意喬尼尼總是投過來那好似望著“真愛”才有的火辣眼神,他在琢磨以后怎么辦。

  丁慕自然沒想過真的要一直當(dāng)這個坤托的仆人,而且他多少有些懷疑修道院長和坤托之間有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可能牽扯到什么人和事他不知道,可很顯然修道院長讓他頂替莫迪洛的名字出去旅行,這多少有些不正常。

  如果自己真是個叫亞歷山大·朱利安特·貢布雷的希臘少年,也許不但不會對修道院長的那套說辭起疑,甚至還要感激涕零一番,可實(shí)際上丁慕不但沒有所謂親人可以尋找,更不是按人們猜測的那樣,是個還不懂事的孩子,所以他很快就聞到了其中某種陰謀的味道。

  只是這是個既難得又安全的離開圣賽巴隆的機(jī)會,所以丁慕才決定抓住這個良機(jī)。

  不過出海兩天,除了喬尼尼總是用那種“關(guān)愛智障”的眼神看他之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因?yàn)闆]了伙計,丁慕成了喬尼尼的臨時幫手,這兩天中在他學(xué)著如何給那張直帆打活扣的同時,漸漸的也清楚了如今西西里島上的局勢。

  現(xiàn)在的意大利,正是貴族割據(jù)相互征伐的混亂時代,而西西里島,則是所謂“兩西西里王國并存”的時期。

  讓丁慕這種自小就接受了大一統(tǒng)思維熏陶的有為好青年感到不解的,是一個遠(yuǎn)在地中海另一邊,聽上去就八竿子打不著的國王不但繼承了這座地中海上最大島嶼的王位,而且還主動把這個地方分成了兩個部分讓自己的兒子們分別繼承。

  當(dāng)然這些都已經(jīng)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西西里國王是阿拉貢的費(fèi)迪南,而巴勒莫則是這個幾乎就沒見過自己國王的王國首府和主教區(qū)所在。

  想到主教區(qū),丁慕偷偷摸了摸口袋,那里面裝著修道院長給巴勒莫主教的信。

  “給我點(diǎn)水,”坐在后面的坤托忽然開口,他雙眼盯著丁慕看了下,然后又把濕漉漉的帽子往頭頂壓了壓“快點(diǎn)?!?p>  丁慕從船板下的木格里拿出陶泥水壺遞過去,當(dāng)他的手與坤托無意相碰時,對方手上瞬間一緊,水壺被突然拿走。

  “我們到哪了?”坤托把水壺還給丁慕,忽然又問。

  “很快就到可萊切,”喬尼尼向海岸上張望了一陣“如果風(fēng)向不變,也許我們還可以趕上在可萊切吃上頓熱乎的晚飯?!?p>  “那就到時候叫我。”坤托說著抻了抻毯子,又用帽子把頭臉完全蓋住,似是又睡了過去。

  看他一動不動的樣子,丁慕卻總有種只要稍微有點(diǎn)意外,這人就會突然跳起來的感覺。

  雖然不經(jīng)常出遠(yuǎn)門,喬尼尼對路線還是熟悉的,當(dāng)不遠(yuǎn)處的海岸線快要籠罩在黑暗中,海上也開始變得風(fēng)高浪疾時,喬尼尼的船駛進(jìn)了一座略微凹進(jìn)的港灣,看著岸上越來越近的漁村燈光,喬尼尼裂開嘴巴吹了個輕佻口哨:“我們到地方了,可萊切村,這地方有我們需要的一切,烤魚,啤酒還有暖和的床,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在這舒服的睡一覺,要知道從明天開始我們要趕很遠(yuǎn)的路呢?!?p>  始終沒開口的坤托看著漸漸靠近的漁村點(diǎn)點(diǎn)頭,說了句“這地方不錯”,就把身邊的包袱抓在手里,站到了船頭。

  這時候天色已經(jīng)差不多完全暗下來,坤托的背影在遠(yuǎn)處漁村燈火的襯托下顯得有些模糊不清,看著他的背景,喬尼尼的眼睛忽然睜大,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

  隨后他向丁慕揮揮手,繼續(xù)大大咧咧的說:“快點(diǎn)來幫我一把,我們還要趕著吃晚飯呢。”

  可萊切村不止有烤魚啤酒和溫暖的床,喬尼尼在這里顯然是個名人,見到他有人就親熱的打招呼,當(dāng)兩個身材豐滿的女人見到喬尼尼立刻發(fā)出喜悅大叫后,丁慕就明白他吹那個口哨的含義了。

  “你在這很受歡迎,”坤托打量著四周,喬尼尼把他們帶到了漁村一間看上去還過得去的小旅店,在這里他受到了更熱情的接待,不過坤托顯然不想湊那個熱鬧,而是選了靠角落的一張桌子,和丁慕一起默默的吃著晚飯,直到喬尼尼手里滿嘴酒氣的回來“看來這兒的你都認(rèn)識?!?p>  喬尼尼抹掉嘴角的碎肉呵呵笑著:“我以前曾經(jīng)在這里呆過段時間,那時候我還年輕,剛從家里跑出來,你知道年輕人都喜歡到處惹是生非?!?p>  坤托點(diǎn)點(diǎn)頭似乎表示理解,然后就不再說話。

  “我讓人給你們安排個住的地方,不過只能兩個人擠在一起,”說到這,喬尼尼回頭看看柜臺的方向,那里正有個豐滿的女人向他拋媚眼,于是他臉上露出了個曖昧的笑容“晚上我不回來了,明天一早我會來叫你們,祝你們睡個好覺?!?p>  說完咧嘴一笑呲出滿口黃牙,擠過人群,向那個如同一頭汁液充沛的奶牛般的女人走去。

  坤托兩人則跟著旅店的老板穿過條狹窄的走道,進(jìn)了個緊靠里面的房間。

  房間很簡陋,除了一張床和一把看上去還算結(jié)實(shí)的椅子什么都沒有。

  坤托把包袱往床上一扔和衣躺下,很快就傳來了陣陣悶響鼾聲。

  雖然心里有很多疑問,可疲勞讓丁慕也覺得眼皮發(fā)重,很快就沉沉睡去。

  睡夢中,丁慕忽然覺得呼吸急促,他猛然睜開眼,立刻看到坤托近在眼前的臉,而他的嘴巴正被坤托用手掩??!

  丁慕大吃一驚,剛想反抗,卻感到脖子驟然一冷。

  一柄鋒利的短劍正抵在他的咽喉下!

  “噓……”

  坤托豎起短劍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與此同時,丁慕聽到了幾不可聞“咯吱咯吱”撬動門栓的聲音。

  “不要出聲,”坤托在丁慕耳邊低聲吩咐,又指指門口的方向,見丁慕不在掙扎,坤托先微微松手,然后慢慢放開他“去藏好,有人來了?!?p>  丁慕輕輕點(diǎn)頭,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他明白這不是好兆頭。

  在這個隨時會被疾病或戰(zhàn)爭奪去性命的動蕩年代,旅行者被謀殺是很平常的事情。

  坤托在黑夜中向前摸索,他的短劍藏在寬大的袍子里,看不到一點(diǎn)反光。

  這讓丁慕再次肯定這個人絕不是個普通商人,至少他很會藏匿行蹤。

  房門輕輕一動,隨即伴著砰然大響被人從外面用力踢開!

  兩條人影猛闖而入!

  黑暗中丁慕看不清坤托的動作,只見到突然從門旁冒出的身影和飛快閃動的一抹光亮。

  一個闖入者發(fā)出痛苦慘叫,短劍從他肋下戳入,刺進(jìn)了他的內(nèi)臟。

  那人的喊聲還在繼續(xù),坤托已經(jīng)拋下他撲向另一個人。

  他手里短劍劃著弧光砍向?qū)Ψ讲弊?,那人本能的抬起手臂擋在眼前?p>  出人意料,短劍砍在對方手臂上卻只砍破了衣袖。

  坤托一愣,對方已經(jīng)舉起手,用劍柄狠狠砸在坤托肩膀上!

  這一切發(fā)生的太快,丁慕甚至沒反應(yīng)過來,兩個人已經(jīng)摔倒在地,翻滾扭打起來。

  躲在后面的丁慕隱約看到之前被坤托刺倒的那人用劍拄著地,掙扎著試圖爬起來。

  雖然懷疑坤托有什么陰謀,可現(xiàn)在這個時候卻不容他多想。

  他抓起了手邊的椅子高高舉起,在落下的瞬間,丁慕與那人抬起的目光相遇。

  看著即便是在黑夜里也能察覺到的恐懼眼神,丁慕手頓了一下,隨后狠狠砸了下去!

  黑暗中充斥鼻端的血腥味讓丁慕全身顫抖,他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親手結(jié)束一個人的性命。

  肩膀忽然被緊緊抓住,丁慕本能的舉起椅子,卻被攥住了手腕。

  “當(dāng)心點(diǎn),小家伙。”

  坤托低聲呵斥,在他腳邊的地上,敵人已經(jīng)一動不動,隨著坤托點(diǎn)燃魚油燈,丁慕才發(fā)現(xiàn)那人脖子上扯開了個很大的口子,血水正不住的往外噴涌。

  坤托從地上撿起那兩人使用的短劍,他的臉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那是兩柄呈狹長三角形的刺殺短刃,在接近盾式護(hù)手的部位劍刃被刻意磨出兩排凹槽,在燈光下,閃著冰冷光芒的短劍看上去令人生畏,可這都不如坤托臉上的神色令人擔(dān)心。

  坤托見到這兩柄短劍先有些驚訝,隨即就變得緊張。

  “怎么可能?!?p>  他蹲下來搜兩人身上的東西,當(dāng)翻開之后那人的袖子,發(fā)現(xiàn)那人手臂上綁著副結(jié)實(shí)堅硬的牛皮護(hù)腕,之前他就是一劍砍在這護(hù)腕上的。

  當(dāng)他從兩人隨身的口袋里翻出一個裝滿金基尼的錢袋時,坤托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跟著我?!?p>  他抓起包裹背在身上,向丁慕招招手,提著油燈走出房間。

  丁慕稍一猶豫就從地上抓起另一柄短劍,跟了上去。

  走廊里靜悄悄的,好像整個旅店里的人都還在睡覺,根本沒有察覺剛剛發(fā)生的廝殺。

  丁慕緊攥著短劍,心臟劇烈跳動,異乎尋常的安靜讓他緊張不安。

  忽然,剛走到樓梯前的坤托腳下一停,就在這時,走廊對面的窗子外突然墜下一條人影!

  那個人影懸在窗外左右搖晃,在月光的照射下,丁慕清楚的看到他歪著的脖子上一條繩子通向上面。

  月光照到那人臉上,丁慕才認(rèn)出是之前和喬尼尼相互眉來眼去的女人!

  就在這時,他前面的坤托忽然轉(zhuǎn)身,伴著劍光一閃,丁慕立刻陷入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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