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招呼之后,三個人便回了各自的座位。進門之前其實秦莊已經(jīng)把這里人員情況介紹了一遍。
剛才說自己碰運氣的是史平,深大金融系畢業(yè),從有股市那一天便在這里了,對炒股經(jīng)驗豐富,而且頗多個人見解,在座位上坐下便開始分析電腦上的數(shù)據(jù)。
程庭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徐航便給他介紹了一些注意的事項,說了說電腦上炒股軟件的使用。最后,看也差不多了,便說道,“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問他們?nèi)齻€,我出去看看盤,處理點其他事情?!?p> 程庭拿出水杯,加了點熱水,輕輕點著鼠標,看了看電腦的配置,果然不出自己的意料,確實太老了,居然還是286的處理器,能打開網(wǎng)頁就不錯了,以前喜歡的小游戲是一個也裝不了了,只能玩玩撲克牌什么的。
炒股軟件更簡單,跟十年以后的同花順之類的相比,差了至少幾十條街,能夠看看價格走勢和成交量,復(fù)雜的分析功能基本沒有,他只看了兩眼便關(guān)掉了。
隨手便點開了一局撲克牌,屏幕上終于又出現(xiàn)了熟悉的經(jīng)典畫面,小游戲倒是十幾年也沒變,還是熟悉的味道,還是熟悉的配方。
坐在他身邊的史平瞅了他的桌面一眼,跟對面坐著的王浩和謝軍使了一個眼神,不懈之情溢于言表。對面兩人便站起身,走到水壺邊,一股咖啡的香味飄到空中。
程庭其實知道他們起身的原因,仍然滿不在乎的樣子,玩完了三局之后才把游戲關(guān)掉。
自己重生以后什么都沒有帶,而且只能記起一些大事件,這次有網(wǎng)了,說不定是給自己機會呢?他趕緊輸了以前自建的個人網(wǎng)站和博客地址,一個都打不開,等了好半天一個也打不開??礃幼樱敫磥硐肴〉寐?lián)系是沒機會了,這條路確實不通。
他失望地揉了揉額頭,才把手放下來時,便感覺有三道目光齊刷刷地射過來,便趕緊抬頭。
史平挪了一下凳子,靠了過來,說道,“你以前接觸過電腦?”
程庭楞了一下,隨即輕輕地點了下頭。
史平驚訝地瞪大眼睛,伸出雙手模擬他敲鍵盤的動作,說道,“那你對鍵盤的操作怎么這么熟練呢?要達到你這樣的程度,我估計沒有個兩三年的功夫怕不行。”
王浩在一旁附和道,“兩三年恐怕都不行,至少得五六年吧,我們有這些電腦也兩三個月了,但現(xiàn)在還不是像捉蟲一樣?!?p> 程庭說道,“只要方法得當,大半年就可以很熟悉的?!?p> 史平崇拜地說道,“我看你剛才五個手指很協(xié)調(diào),像彈鋼琴一樣。我一直用一根手指頭呢,也難怪這么慢?!?p> 程庭便在辦公室里當起了老師,從最基本的指法開始教起,到中午吃飯時,三人為了表示感謝,便爭著要請他吃飯。
……
何總正坐在辦公室的皮沙發(fā)上,盯著茶杯里上下翻滾的綠茶,說道,“開兩萬的交易額度高了嗎?”
徐航連忙說道,“我依然堅持自己的意見,他才來第一天,就給他開這么高的權(quán)限?!?p> 光太證券規(guī)定所有新入職的交易員,在經(jīng)過培訓之后,先模擬交易,之后再實盤操作有盈利才可以正式授予一定的交易額度,額度一般也不超過一萬塊錢,而要走完上面的流程至少要半年的時間,能留下來的人自然寥寥無幾。
何總先笑了笑,含威不怒的樣子,說道,“那你這是置疑我的判斷了?!?p> 徐航連忙說道,“不敢。他本來也就在這里呆三個月,我們何必這么浪費……”
他還要繼續(xù)往下說,何總擺了擺手,呵斥住了他。
徐航回辦公室,板凳還沒坐熱,抬頭看了看掛鐘,開盤時間快到了,便聽到門外傳來史平他們的聲音。
幾個人便跟他打招呼,勸他快去吃飯。
徐航向程庭招了招手,待他走近了之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何總交代,給你一個交易帳號,額度是兩萬。希望盡快上手,如果有什么不懂的話,可以跟他們幾個人請教。”
程庭輕輕地點了點頭,笑著,然后說了幾句感謝的話。
史平、王浩、謝軍三個人長大嘴巴,呆在原地,直勾勾地看著這兩人。
從來沒有一個從入行的新人,未經(jīng)任何磨礪,便有這么高的額度。
三人又相互看了一眼,這一眼意味深長,史平的操作額度是三十萬,王浩和謝軍都是二十萬,但兩萬的額度起碼也得工作一年以后才會有。
三人回過神來,正要開口問一句,但徐航已經(jīng)走出了辦公室,
在一陣鈴聲響過之后,史平他們?nèi)齻€便坐在電腦前面,緊張地盯著股票走勢。
程庭給自己沖了一包咖啡,回到電腦前面用模擬交易軟件交易了幾次,花了半個小時把操作都熟悉了一遍。以前在電影里見到過無數(shù)次這個場景,頻繁地買進賣出股票。通過不停地交易,訓練對大盤走勢和數(shù)字的敏感性。
王浩從衛(wèi)生間回來,路過時問道,“都熟悉了呢?”
程庭點了點頭。
王浩問道,“還挺厲害,那想好沒,這兩萬塊錢準備去買哪支股票呢?”
才說完,史平和謝軍也把頭偏了過來。
就算知道這波大勢股票都會漲,但具體到每個個股又不一樣,幾乎大多是反反復(fù)復(fù)上下波動。這一陣每天晚上都會想起,只記得幾個大的節(jié)點而已,重生前熟悉的那幾支現(xiàn)在可還沒上市。
程庭自信地笑了一聲,說道,“還沒想好,明天再說吧?!?p> 第二天早上,走進交易大廳時,程庭看到程建國額頭上已不停地滲出汗珠。
盡管還沒有開盤,但大屏幕上依然不停滾動著各類股票的收盤價。江浙鳳凰昨天又跌了,收盤價已經(jīng)在3.6。程建國盯著看了兩眼,便低下了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根煙給自己點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像是在平復(fù)自己的內(nèi)心一般。
程庭知道對他來說,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延西實業(yè)一直在上漲,現(xiàn)在每股快接近二十了。
墻上的掛鐘整點報時,開始鈴鈴做響,程庭便往電梯口走去。
他剛在板凳上坐下,徐航從門外進來,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上午帶你去樓下股票交易中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