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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格魯玫瑰

第48章 界線

盎格魯玫瑰 溫斯頓勛爵 2189 2017-05-30 17:38:52

  進入深秋后的11月初,地處英格蘭王國東北部,與法國的盟友蘇格蘭邊境線上的一個名叫格雷特納格林的小村莊僅相距不到83英里的里士滿郡,終于開始了一年之中的最特殊時節(jié)—日照時間的縮短。

  日照時間的縮短,也就意味著里士滿郡在11月的每一天中的日照時間只有9個半小時。12月以及來年1月的日照時間更短,每天僅有7個多小時。這種情況,會一直持續(xù)到來年的4月才會大幅地改變,出現(xiàn)每天長達十幾個小時日照時間的天氣。

  生活在里士滿郡的人們,對冬日里的這種夜長日短的生活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因為他們知道,11月每一天的日出時間將會準時出現(xiàn)在下午的3點過,而凌晨的12點半左右將會是日落時間。人們的生活習(xí)慣并不會因為日照時間的縮短而改變。只是,它會在人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人們的心情變得如同英格蘭的陰云天氣一般。

  陰暗的天色讓人們顯得有些憂郁,躲在云層以上的少量的陽光讓人們似乎對每一件事都感到沮喪,黯然。它還可以讓一小部分人用頹喪及消沉的態(tài)度來面對艱難的生活,在萬分“悲痛”之中用自我結(jié)束生命的方式來化解掉抑郁的心情。

  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尤菲米婭,又有些糾結(jié)于對方表里不一的表達方式了。在富有寓意的笑容及捉摸不定的表情之下,對方的話聽上去卻又給人一種玩世不恭,藐視一切等級之分的感覺。

  從她出生到現(xiàn)在的這十幾年來,伊莎貝爾·沃爾頓是除了父母、長姐羅莎琳德的第一個指使她做事的人,她似乎完全不把附屬父親身份的自己放在眼里。

  雖然她喜歡被人稱呼為“漂亮的女孩兒”,但還是忍不住要問:“伊莎貝爾,謝謝你的稱贊??墒牵绻覜]聽錯的話,你是在讓我替你完成侍從的工作嗎?”

  伊莎貝爾很平靜地說了句:“這是個玩笑?!苯又?,她立即囅然而笑著說:“呃,艾菲,我當然不會讓你這么做,除非你也愿意成為一名打扮得像個步兵的騎士侍從。”

  尤菲米婭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搖搖頭說:“我真的不懂,你為什么會這么說?!?p>  伊莎貝爾只是笑著朝走廊外走去,尤菲米婭走在她的身旁看了她兩眼又說:“伊莎貝爾,我在等待你回答我的問題呢?!?p>  “艾菲,你是認真的?呃,我想我還是稱呼你為尤菲米婭小姐好了?!?p>  “為什么?我的家人一直叫我艾菲,你也可以這么叫我?!?p>  “可我不是你的家人,我是你父親也就是奧古斯丁·沃爾頓爵士的騎士侍從?!?p>  “我的天主,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心里早就把你當成我的家人了。”

  “是因為我與羅莎琳德的相貌相似,還是因為我把你當成一個關(guān)系融洽的朋友?”

  “也許,也許兩者都有?!?p>  兩人快要走到爵士住宅的后院時,伊莎貝爾說:“你怎么想都可以。不過,在公開場合或有貴族們在場的社交場合中,我應(yīng)該對你表示出應(yīng)有的尊重,不是嗎?”

  尤菲米婭只是點點頭說:“那么,你是說我不應(yīng)該陪你去馬廄?”

  “當然,我只是你父親的侍從,不是貴族也更不是什么爵士的女兒?!?p>  “伊莎貝爾,我可以要求你陪同我去馬廄啊??┛┛@樣就不會有什么問題了吧。”

  伊莎貝爾抬起頭看看天色,估計著此時的時間說:“尤菲米婭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已進入到冬季了吧?”

  尤菲米婭同樣抬起頭,來回看看天色說:“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深秋季節(jié)。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每天的日照時間將會越來越短,平均每天大概只有9個多小時?!?p>  “見鬼,陽光在這里竟然成了稀有物品。尤菲米婭小姐,我想你還是回去吧,我自己找得到去馬廄的路?!?p>  “不行,你拿著這么多東西,怎么可能再提著一盞油燈去馬廄呢?”

  這時,伺候尤菲米婭起床洗漱的女仆急沖沖地走了過來。沖她行禮后說:“小姐,夫人正在找您,問您什么時候可以準備好去聽菲茨杰拉德老師的課?!?p>  尤菲米婭看著女仆說:“我馬上回去。對了,你去拿一盞油燈來?!?p>  “小姐,拿油燈干什么?您要去哪兒嗎?”

  “不,我是讓你提著油燈,給大人的騎士侍從伊莎貝爾·沃爾頓指引道路。”

  “是的,小姐?!?p>  ————————————

  當伊莎貝爾在女仆的引導(dǎo)下來到馬廄時,馬夫卡特的兒子小尤爾早已在馬廄內(nèi)開始工作了。兩人在見面時,尤爾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說:“早上好,夫人。”

  伊莎貝微笑著說:“早上好,尤爾·卡特。你父親的病怎么樣了?”

  “我按照您教給我的方法試了試,父親說他的頭并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上帝保佑你,尤爾。我真心希望你父親的身體能好起來?!?p>  這時,伊莎貝爾對站在一旁的女仆說:“謝謝你,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p>  女仆離開后,伊莎貝爾抱著爵士的騎兵裝具及佩劍朝柵欄內(nèi)的兩匹戰(zhàn)馬走去時,尤爾跟在一旁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夫人。昨晚我…我不應(yīng)該對您說那些話,請您原諒我的無禮和野蠻。”

  伊莎貝爾走到柵欄前把甲胄及佩劍放在地上,側(cè)目看著少年說:“沒關(guān)系,尤爾。你知道嗎,你和你的妹妹與你們的父親之間絕不是一種隸屬或絕對服從的關(guān)系,而是一種平等的關(guān)系。只要你用心去尊重、保護和關(guān)心愛你的家人的話,我相信你的父親同樣也會這么做的?!?p>  “謝謝您,夫人,盡管我不太明白您剛才說的話?!?p>  “不客氣,尤爾。噢,你還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伊莎貝爾·沃爾頓。你喜歡的話,可以叫我伊莎貝爾?!?p>  尤爾眨眨眼睛說:“您是領(lǐng)主的女兒?真奇怪,以前我怎么從來沒見過到您呢?我是說,自從我和我的父親在馬廄開始工作以后。”

  “呃,這個問題比較復(fù)雜,以后我會對你解釋的。”

  “其實您根本不需要對我解釋什么。畢竟您是領(lǐng)主家的一名家庭成員,而我和我的父親只是這里的馬夫而已?!?p>  伊莎貝爾對于少年這樣的回答只能用微笑來表達了。因為這是一個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的社會與國家,人與人之間被無數(shù)道無形的等級界線隔離在自己的“領(lǐng)地”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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