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語隨著晉王府的人來到洛子彥的寢居。
李榮坤一看花不語果然來了,忙上前迎道:“不語姑娘,您可算是來了!”
花不語走近床前,只見洛子彥躺在床上,臉色慘白,哪里還有半點先前的瀟灑之氣。
洛子彥睜開眼睛,見花不語站在床前,立即便要起來,李榮坤上去扶他坐好。
“給花小姐看座?!甭遄訌┥硢≈曇舴愿赖馈?p> 隨即便有人拿了凳子放在床前,花不語卻并不坐,只覺心中酸澀,極力維持著面上的平靜,道:“你是鐵了心要和我綁在一塊兒了?”
“是?!甭遄訌┹p輕吐出一個字來。
只一字,卻猶如千斤之錘砸進花不語心間。
“我們蝴蝶谷看著是個香餑餑,誰都想搶,實際上是塊燙手山芋,誰搶了都會招來其他人的敵視,你不嫌我是個麻煩?”
洛子彥幽幽地看著她,“若是連自己喜歡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取,盡得天下又有何義!”
花不語眼眶一濕,幾近哽咽,“可我并不喜歡你。”
洛子彥聽了,不怒反笑,嘴唇發(fā)白,這一笑引發(fā)一陣咳嗽。
“殿下?!崩顦s坤擔(dān)憂地看著他。
花不語強忍著不動,過了一會兒,洛子彥平復(fù)下來,他抬起頭認認真真地看著花不語,“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他嘴里說著抱歉,眼神卻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花不語閉了閉眼,偏過頭去,再回頭時眼角帶著淚,“我不明白,你我只見過幾次面,并無什么交集。若你只是因為我現(xiàn)在的美貌而動心,那你應(yīng)當(dāng)明白,有一天,我亦會向其他人那樣,容顏老去。”
或者,他也不過是與其他人一樣,貪圖她家族背后的勢力。尤其,他是一個皇子。
洛子彥似乎有些怒了,額頭上青筋暴起,用嘶啞的聲音低吼:“我洛子彥在你眼里就是如此膚淺不堪之人嗎?”
他這一聲質(zhì)問,字字如針。
花不語終于是忍不住的淚流滿面,“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你已有兩房側(cè)妃。你,憑什么對我說這些?”
她哭紅了臉,洛子彥看在眼里,心中倍覺心疼。他下了床來,腳步仍有些虛浮,他揮開欲要上前攙扶的李公公,將花不語摟進懷里,“相信我,這一世絕不負你!”
花不語高高筑起的心墻瞬間土崩瓦解,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想愛上任何人。有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壓迫著她,她在他懷里哭出聲來。
花不語和洛子彥一起,齊齊跪在殿前。一一向洛政欽行過禮,洛政欽神色雖已有所緩和,但花不語仍然能夠感受到他深深的怒氣,甚至是夾雜了許多的恨意。
他本就想伺機除掉蝴蝶谷的,而她卻與他最疼愛的皇子牽扯上了,這一來,事情就復(fù)雜得多了。
洛政欽面無表情,聲音冰冷而威嚴,“朕把你叫來,便是想聽聽你自己的意思?!?p> 花不語磕了一個頭,回道:“一切但憑皇上做主?!?p> 洛政欽睨著她,她進來時便一直低著頭,隱約可見其面上有幽怨之色,再反觀洛子彥,他則是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
真是沒出息!洛政欽氣不打一處來,忽而想起十二年前,自己也曾這般愛而不得。他重新打量一眼花不語。她雖跪在地上,謙卑的低著頭,可身上卻散發(fā)出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傲氣。
洛政欽油然而生一股報復(fù)之感,沉沉道:“既然子彥有心承擔(dān)這個責(zé)任,朕身為一國之君亦不可阻止。你既然同意,朕便命人擬旨,即日便為您賜婚?!?p> 洛子彥眼前一亮,臉上露出驚喜之色,“謝父皇成全!”
花不語緩緩道:“謝皇上?!?p> “不過......”洛政欽遲疑道,臉上略有悲傷之色,“子彥的生母楊皇后前年仙逝,子彥須守孝三年,這是最后一年,要等明年尚可完婚?!?p> 對此,洛子彥并無異議,總之只要賜婚的詔書下來,這事便算是定了,他當(dāng)即答道:“是!”
花不語亦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