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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福得正

第二十三章 接連試探

福福得正 石月初八 3189 2017-04-26 00:01:41

  這幾日因著路上的官道寬敞好走,車隊行進速度增快了不少。故所以出發(fā)的時間延后,改為天亮啟程。

  阿福跟著秋實走出驛館大門,昨夜起了霧,這會兒空氣里濕濕潤潤的,幸好霧薄,沒有影響到視野。

  阿福四下里瞧瞧,然而——

  “阿福?”秋實搖了搖阿福的手臂。

  “哈?”回過神來發(fā)覺秋實的目光,“我好像發(fā)現(xiàn)了幾個熟人?!?p>  秋實順著阿福的視線望去,那幾個護衛(wèi)打扮的人里有邢少連和他的隨從:“對了!”

  “怎么了?”這回輪到阿福疑惑了。

  二人站在驛館門口說話畢竟太顯眼,秋實便拉了阿福到她們的馬車旁,周圍等候的人還不多,秋實左右張望了一下,便將那日邢少連找過她的事告知了阿福。

  “原來是官府的人?!?p>  “阿福,我們上車罷?!鞭D眼看到從驛館大門出來的沈念秋,不知為何,下意識地秋實就想躲。

  阿福沒有發(fā)現(xiàn)異樣,雖然外邊的空氣好,但此時驛館門外已是人來人往,等在馬車旁總被走過的人打量,很不自在:“好?!北阋哺飳嵣狭笋R車。

  沈念秋早已注意到秋實二人,事關六殿下的安危,她們的一舉一動自然要多加留意。但對于秋實明明是看見他了卻避開的態(tài)度,他也是心存疑問。不過,也只是瞬息間的疑惑而已。下了驛館臺階,沈念秋便將此二人的事放在腦后了。畢竟,那個人,才是他如今要應付的對手。

  不多時整齊排列的車隊便上路了。

  “阿福,你在看什么書?”隔著秋實,江玉芙側過頭問她。

  阿??戳艘谎凼掷锇谆ɑǖ臅妫鸬溃骸笆乔偌??!蹦侨詹恍⌒膶⒎饷鏁に毫讼聛?,只好用紙張另做了個書套,想不到更引人注目了。

  “阿福你喜好什么曲子?”江玉芙眼珠一轉,追問道。

  阿福仰頭想了一下:“《高山流水》。”她聽過的古琴曲也不多,而今惡補的琴譜琴書,也只是熟悉指法,里面的曲目她從未聽過。

  “此曲渾厚深沉,清澈流暢,巍巍高山,洋洋流水,甚是美哉?!睂ψ奶K雅琴傾身過來,一臉興趣。

  聞言蘭溪也順勢開腔:“高山流水覓知音?!?p>  “君所思即我所思?!避噹顑壤锏墓磐裱源藭r亦饒有興致地插話,微笑凝視著阿福。

  “憶昔去年春,江邊曾會君。今日重來訪,不見知音人。”這一來一往的,也吸引了一旁看書的宋思明的注意。這等對話,怎可少了她。

  車上之人雖不熟悉,然而這刻的氛圍,加之阿言也在,張慕卿便也隨心的跟著參與進來:“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伯牙能遇鐘子期,也是幸事?!?p>  古婉言接道:“知音之曲固然難得,然《梅花引》也毫不遜色,清香悠遠、恬靜潔白,渾厚有力,霜晨雪夜之中,傲骨凌凌?!币f心中之最,還是這首《梅花引》。

  “雪壓霜欺,越顯其孤蹤之不可企及,超乎曠絕,采冷艷,挹幽香,友芳姿,終非凡骨!”宋思明腦中回響起《梅花引》的曲調,一片梅色仿佛在眼前蔓延,不由沉醉。

  盡管凌月蓉今日的情緒低迷,然而此時也不免被帶進了梅花的世界,論曲的話題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吸引,何況接觸下來周圍這幾人都是不凡之人,此等談話更是少有,真真心癢難耐:“一庭皓雪,滿窗清光,梅枝疏影,無限幽情,無限空濛,滿庭深寂之中,杳無人蹤,曲音清幽,音節(jié)舒暢,一種孤高現(xiàn)于指下,似有寒香沁人肺腑?!?p>  “寂寂軒窗淡淡風,莫名就想奏上一曲了?!碧m溪朝眾人說道。

  “是啊,好多日沒拂過琴了,技癢得很?!鼻賰簢@氣。

  如此幾人順勢打開了話匣子,天南地北的海侃了起來。

  江玉芙見眾人已是越說越起勁的勢頭,但是阿福卻只顧看書不言語了。如此還是不能探她的底,心急之余打定主意窮追不舍:“阿福你是何見解?”

  阿福莞爾一笑:“正如大家所說?!毖垡娊褴綇堊煊忠穯枺率遣荒茈S便應付了,“我聽過一句詩,若無子期耳,總負伯牙心。也甚是喜愛,”這是我國近代女詩人秋瑾的詩句,有關伯牙子期,她還是知曉一星半點的,“至于《梅花引》,當真是非常美妙?!?p>  好一句“若無子期耳,總負伯牙心”,未著只言片語的傅子槿坐在江玉芙的左側,倚靠在窗框旁小憩,此刻心下一動,輕抬眼瞼,視線越過江玉芙和秋實朝著阿福望來。

  “好詩!不知阿福是從何聽來?此詩又是何人所作?”江玉芙探身越過秋實,一把抓住阿福的手腕。

  一門心思都在手上的《三國》世界里的秋實被江玉芙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這是怎么了?秋實向阿福投以疑問的眼神:你又惹什么事了?

  阿?;匾郧飳嵰粋€“沒惹事”的表情,啟唇回道湊到跟前的江玉芙:“偶然從一個四海云游的僧人那里聽來,何人所作就不得而知了?!?p>  “阿福師從何人?”

  傅子槿的聲音輕躍入耳,阿福對這個人的聲音抱有好感,不矯揉不造作,分外舒服:“上的一般學堂,還未曾投入何人師門?!?p>  僅是微微點頭,傅子槿便不再追問。阿福也不知傅子槿這兩人為何對她和秋實的事這么好奇。還是持有距離多加觀望的好,打定主意,接下來任憑江玉芙問什么話,她都避重就輕地迂回應對掉了。

  適應這樣的馬車行程后,一日光陰消磨得也快,此時抬眼望來,一座頗具規(guī)模的驛館便展現(xiàn)在眼前。

  理縣驛館。

  “阿福,我有點不適,你替我將這些畫像拿去。”尋到床鋪后,秋實出去了一趟回來臉色就不好了。

  “是哪里不舒服?我給你去抓藥?!卑⒏Zs緊走近,接過秋實手里的畫像。

  秋實已經鉆進被窩躺好,雙目緊閉,嘴唇泛白,聞言輕搖頭:“不是什么病,我來月事了?!?p>  阿福松了口氣:“你可要好好注意,這種時候不要著涼了?!笨吹角飳嵉拿碱^漸漸皺成一團,身子蜷縮微顫,她就知道阿實是痛經了,這個時代的人不知道是怎么對付這種事的。

  伸手觸摸秋實的額頭,好冷!阿福趕緊將自己床鋪的被子往秋實身上蓋好,從包袱里拿上錢袋貼身放好,再拿上水囊便跑了出去。

  好疼!秋實將枕頭緊緊地抱在懷里,還是無法減輕小腹的絞痛感。

  艱難躬身跪坐,將枕頭死死地壓在小腹下,恍惚中也不知道是過了幾刻,終是等到痛楚減輕了些許。此時秋實已經是滿頭的冷汗,稍稍放松下來便有些頭暈目眩了。慢慢躺倒在床鋪上,趁著痛楚還未再次襲來,迷迷糊糊地往睡夢里去。

  就在她即將沉沉睡去的時候,感覺到小腹和枕頭之間塞入了一個暖暖軟軟的東西,脖頸下也是,好舒服。她想睜開眼去看看是什么,然而念頭緩緩閃過之后,她便滑進了柔軟的熟睡里,無力抵抗。

  阿福用熱毛巾給秋實擦去臉上的冷汗,瞧見她舒展的眉眼,心下便也放心了。看來熱水囊的功效發(fā)揮出來了。想起身為李心時,每當這時候,外婆總會往她被窩里塞上一個大大的熱水袋,令她減輕了不少痛楚。醒來后又有一碗熱乎乎的姜煮蛋,真的是非常治愈。

  看著秋實是熟睡了,阿福拿好畫像便往約定好的地方去。交了這份東西,就去這兒的食堂讓廚娘給做碗姜煮蛋,讓秋實好下飯些。

  還有……阿福摸了摸懷里藏好的銀錢,心思幾轉,像是下定決心般咬咬牙,心一橫加快腳步穿廊而過,直奔驛館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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