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
高瘦男子牟肅一現(xiàn)身,阻攔住冷面男子,蕭遙就下意識地認(rèn)為,這人也是穿越者。
沒辦法,這路見不平未免有些刻意,再聯(lián)系到方才那一手展現(xiàn)出來的實力,平白無故的,哪來這么多二星級的強(qiáng)者??!
不過讓蕭遙不解的是,他們是為什么而來。
柳若松嗎?
一星巔峰級實力,契約成功也不過是白卡隨從,對于步上卡修修煉正軌,開始講究寧缺毋濫的二星級強(qiáng)者來說,看不上眼吧?
更別提兩名二星級強(qiáng)者聯(lián)手出動了!
那難道是……自己?
雖然蕭遙不理解自己也才剛剛晉升二星級,按理來說沒有外人知道,這兩個家伙是怎么盯上的,但排除其他答案,似乎也只有這個可能了。
這一刻,蕭遙生出了驚懼之情,馬上想到了苗人武士辛狡。
那個苗人武士被自己收服前,是如何囂張霸道,不可一世,結(jié)果一旦契約成功,成了隨從,立刻言聽計從,就算讓他作狗吠,都不會有片刻遲疑。
自己也會變成那樣?
不!
就算是死,也絕不要落入那種境地!
當(dāng)然,蕭遙很清楚所謂立誓賭咒是沒有意義的,他現(xiàn)在真正應(yīng)該做的是分析怎么應(yīng)對突如其來的危機(jī)。
“對面似乎沒有想到這個世界里還會有其他的穿越者,所以將腕表大模大樣地露出來,暴露了身份,而他們想要收服我,自然不知道我也是地球人,這就是我的優(yōu)勢!”
“但機(jī)會仍舊很小,因為對方不止一人,甚至都可能不止這兩人,我能出其不意,對付一個,卻沒辦法一而再再而三地下暗手?!?p> “如此,只有制造矛盾,才有機(jī)會!”
蕭遙冷靜分析,很快把握住重點。
敵人不止一人,既有害處,又有好處,因為他只有一個,契約隨從的名額也只有一個,到底給誰,這就存在了利益糾紛。
當(dāng)然,或許對方采取輪流分配制度,比如這一次那個冷面人獲得丁鵬的契約權(quán)限,下一回?fù)Q成另一個二星強(qiáng)者。
如此一來,大家各取所需,就不會產(chǎn)生爭執(zhí)了。
所以想要知道對方的目標(biāo),再加以應(yīng)對……難??!
“倒是有個辦法!”
蕭遙策馬奔騰,只求速度,也顧不上胯下馬匹的喘息,再看向顛簸中由于失血過多,再度昏迷過去的柳若松,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卻是有些遲疑。
不過片刻之后,他目光一定,下了決心。
……
……
“丁鵬將柳若松帶走了,麻煩了,柳若松這個時候可不能接觸到魔教??!”
“無妨,讓文光斗那家伙也出手吧,反正除了你的目標(biāo)是丁鵬,要培養(yǎng)些好感度外,我們倆大可當(dāng)他的仇人!”
“嗯,只能這樣了。等等,前面是……柳若松?不,不對,是異靈附體!”
冷面男子鮮于崢和高瘦男子牟肅演戲顯然不夠?qū)I(yè),蕭遙剛剛離開視野,他們假模假樣的戰(zhàn)斗就落下帷幕,開始追蹤。
不過蕭遙沒跟上,卻在一處山腳下,看到了柳若松。
這位萬松山莊莊主正提著一盞燈籠,幽幽的火光映著他血漬未干的臉頰,透出十足的陰森和恐怖!
妖燈鬼附身!
鮮于崢和牟肅不愧是二星級強(qiáng)者,第一時間就窺破了真相。
鮮于崢唰地一下拔刀,牟肅更是暴怒著彎弓搭箭,指向柳若松的眉心,狂吼道:“是你改變了丁鵬的命運?你這個瘋子,為什么要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別派這種上不了臺面的隨從,有種給我出來!”
“柳若松”聞言臉上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一字一句地道:“你怎么知道是損人不利己?”
牟肅還要再說,鮮于崢卻一步上前,攔住了他,冷冷地道:“閣下行事果然是別有用意,但是未免過于自私,你要什么說出來,大家協(xié)調(diào)合作,皆大歡喜不好嗎?何必弄得兩敗俱傷,誰都討不得好呢!”
這話軟硬皆施,“柳若松”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著什么,然后又緩緩地道:“你們想要什么?”
鮮于崢揚了揚眉,覺得沒什么隱瞞的必要,就指著牟肅道:“他要丁鵬,我要神刀斬和圓月彎刀,還有一位看上了青青和謝小玉?!?p> “柳若松”歪了歪腦袋,眼睛呆癡地眨動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鮮于崢顯然誤會了,主動解釋道:“他承諾得手后會將兩女分享,讓我們逼問出魔教和神劍山莊的武學(xué)秘典,閣下如果有意,算你一份沒有問題!”
“柳若松”沉默下來,半響后才道:“暫時休戰(zhàn),容后再看?!?p> 然后緩緩地向后退去。
這話模棱兩可,其實什么承諾都沒有做,但鮮于崢和牟肅對視一眼,卻都暗松了一口氣,并沒有阻攔。
有的談就好,他們最怕的就是那種不可理喻的瘋子,真要運氣不好遇到那樣的人,這次星界之旅就要血本無歸了。
而另一邊,當(dāng)蕭遙收回妖燈鬼,連帶著昏迷不醒的柳若松時,當(dāng)真是驚喜非常。
對面竟然說出了那么多關(guān)鍵的信息,這一步雖然兇險,但走得真是太正確了。
他在放出妖燈鬼,附身柳若松的時候都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了,那就是一人一鬼被一個照面殺死。
當(dāng)然,他覺得這種可能性并不大,因為穿越者在這個沒有精怪橫行的世界突然看到一個異靈,肯定會有好奇,至少能一探口風(fēng)。
對方?jīng)]有讓自己失望,幾乎是主動攤牌。
改變丁鵬的命運。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自己穿越的對象丁鵬,原本還有什么既定的命運嗎?
關(guān)鍵在于,就算有,他們又憑什么知道?
蕭遙想不明白,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對于改變丁鵬命運的穿越者,他們認(rèn)為是隱于自己周圍,卻獨獨沒有懷疑自己就是,否則也不會放任妖燈鬼離開。
這一波先行試探,知己知彼,已是關(guān)鍵至極。
“青青和謝小玉,對應(yīng)魔教和神劍山莊嗎?看來謝小玉十之八九是謝曉峰的直系親人了!”
“正派人士講大義,守規(guī)則,那么謝小玉應(yīng)該是目前風(fēng)險最小,把握最大的突破口了!”
念頭一動,蕭遙馬上在柳若松懷中搜索起來。
很快,幾封書信就出現(xiàn)在眼前,他飛速瀏覽了一遍,唇角上揚,露出喜悅的笑容來。
果然被柳若松珍而重之的貼身保管,正是他與謝先生的往來書信。
其中一些隱晦的利益交換倒也罷了,還有謝先生許諾假如仇人尋上萬松山莊,柳若松可以暫且退避,轉(zhuǎn)入謝家據(jù)點。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駕!”
那地方名為紅梅山莊,風(fēng)景秀麗,地處偏僻,與萬柳山莊距離并不遠(yuǎn),如果鮮于崢?biāo)麄儾皇且幌律骄推炔患按貏邮?,還真是錯過了。
現(xiàn)在嘛,蕭遙調(diào)轉(zhuǎn)馬頭,立刻向著紅梅山莊而去。
……
……
“運氣不會那么差吧!”
然而半天之后,遙望著遠(yuǎn)處的濃煙,蕭遙勒住了馬匹,臉色陰沉。
大火焚燒之處,正是紅梅山莊的所在。
想來這個世界應(yīng)該不會有烽火戲諸侯,沒事燒自己莊園玩的白癡,紅梅山莊,應(yīng)該是遭到了滅頂之災(zāi)。
有謝曉峰的威名鎮(zhèn)壓,還膽子如此之大,敢將紅梅山莊付之一炬,只有兩種人——
要么是綜合實力可與神劍山莊媲美的強(qiáng)大勢力,要么就是如自己這樣的穿越者,行事只求當(dāng)前,無所顧忌!
“希望是前者吧,如果這個世界除了那三個人外,還有更多的穿越者,我就只能尋個法子,提前回歸了?!?p> 黑卡的局限性漸漸顯示出來,這個異世界顯然不能像上一次那樣隨意回歸地球。
蕭遙在原地徘徊了片刻,下了馬來,背起氣游若絲的柳若松,向著紅梅山莊的位置小心翼翼地移去。
烈火如海,黑煙遮天,等到了近處,四處更是飄散著桐油的氣味,顯然這是一場預(yù)謀的殺人放火。
蕭遙長劍在手,戒備地繞著莊園外圍巡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四周悄無人煙,入了莊園,里面不出意外地尸橫遍地。
行兇者殘酷至極,整個莊園從上到下,百十口人,無一幸存,且大多尸身不全,似乎是死前經(jīng)受了非人的凌虐。
蕭遙看得直欲作嘔,連忙出了山莊,凝神靜心,默默調(diào)息,只覺得冰心決經(jīng)過如此觸目驚心的沖擊后,隱隱又有了進(jìn)步與體悟。
在人命如草莽的當(dāng)下,唯有實力,才能給他安慰。
但接下來,他并沒有繼續(xù)逃跑,而是在附近尋了個山洞,開始等待。
等待神劍山莊的來人。
作為正道魁首,他們不可能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而蕭遙預(yù)計,如果五天之內(nèi)神劍山莊依舊沒有來人,那整個江湖定已陷入大亂中。
事實證明,事態(tài)沒有那么嚴(yán)重,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一隊人馬就向紅梅山莊的廢墟趕來,為首的正是謝先生。
蕭遙迎了上去,特意將昏迷不醒的柳若松背得高高的,那滿身的血污配合接下來聲嘶力竭的悲吼當(dāng)真是見者落淚,聞?wù)邤嗄c:
“謝先生,請為萬松山莊上下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