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悠的好轉(zhuǎn)讓我安下心,按照張妃給我的路線,我?guī)е宦废蛭?,順利在天黑前離開了鬼牙山范圍。
遠遠地看著泥濘的小路,吳悠眼睛都要笑沒了:“老子距離摸金校尉又進一步!”
我問:“還不后悔嗎?你半天前差點死掉!”
他嘿嘿一笑?!拔液么跻菜闼肋^一次,你死過嗎?”
他這么說我還真無言以對。但看他身上已經(jīng)布滿硬痂,這病毒還真是發(fā)作的快,消失的也快。要知道之前我多怕我這毒血把這死胖子毒死了。
這里和我們來的方向并不相同,沿著小路一走就是半個鐘頭,可人影都沒看到半個。這讓我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吳悠全身是汗,已經(jīng)渴的不行,問我:“那個張飛人不如其名啊,不實在啊,根本沒等我們。是不是把咱倆丟下了?”
一邊說著,一邊在身上翻找手機,嘗試打開。
奇怪的是,在墓中無法開啟的手機竟然成功開啟,電量還剩三分之一,他打開電子地圖,皺眉道:“如果咱們靠著11路走回去,走到天亮也走不到最近的鎮(zhèn)子?!?p> 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大伯他們應(yīng)該病情惡化,必須得送醫(yī)院。他們領(lǐng)先我們幾個小時,什么事都可能發(fā)生。”
吳悠回想起之前窒息的感覺,全身哆嗦了下。“那咱們得快走啊,不知道醫(yī)院能不能治好。要不然可就麻煩了?!?p> 我點點頭:“咱們先上公路,然后攔車去醫(yī)院?!?p> 這破土道一走就是一個多小時,吳悠一路都在惦記著我那輛二手皮卡,來到公路,過一輛車就豎起大拇指希望能載我們一段。
可惜這夜里荒郊野外的,沒人敢停車。氣的吳悠要報警,但被我攔下來。就在我倆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車從后方駛來。
吳悠道:“這車要是還不給我停的話,老子可就要碰瓷了?!?p> 我沒好氣道:“這大半夜你就不怕被人直接從你身上壓過去?”
我豎起拇指,那車打開轉(zhuǎn)向燈竟然慢慢停了下來,距離我們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距離。
我倆大喜,連忙朝那邊跑了過去??勺呓?,我倆幾乎同時停下腳步。剛才因為車燈的緣故,我倆根本看不到車里的情況。
如今走近,借著月光,我倆才看到車里竟然空無一人。
車就那么停著,轉(zhuǎn)向燈也在閃爍,氣氛說不出的詭異。我看了吳悠一眼,發(fā)現(xiàn)他咽了口唾沫,顯然證明并不是我眼花,這車里卻時沒人。
吳悠小聲道:“我滴個娘類,這里真邪門?。∨軉??”
而這時,突然有個人從方向盤下面伸出腦袋,還是個光頭,看到車前的我們,也嚇了一跳。
原來這司機剛才碰巧在低頭撿東西,碰到大家誰也沒看到誰,這實在有些尷尬。
吳悠被嚇了一跳有些惱火,但此時的情況和沒時間讓他理論。我連忙上前敲了敲窗戶。
“兄弟載我們一段唄?”
對方將窗子搖下一點,打量了我們二人,問:“你們什么人?。看蟀胍乖谶@溜達。”
“我們都是驢友,前些天進山后跟朋友走散了,今天才轉(zhuǎn)出來。把我們拉到前面的鎮(zhèn)子就行,我們可以付錢的。”
對方眼神看了看我們樣子有些狼狽,最后打開門鎖?!澳銈冏竺姘??!?p> “多謝!”
一上車,對方就看到胖子一臉的硬痂。有些驚訝:“我靠,胖子你這臉上都是什么東西。不會是傳染病吧!”
吳悠一聽不樂意了?!澳憬o我看清楚了,這他娘的是青春痘?!?p> 我在一旁笑噴,哪有這樣的青春痘。于是打圓場道:“這山里的蟲子毒的狠,我這兄弟細皮嫩肉的,這才幾天就這樣了。要是方便的話,最好把我們直接送到最近的醫(yī)院!”
光頭道:“你們這幫大學(xué)生膽子就是大,這附近的山也來玩。每年都有人死在里面,當?shù)氐娜硕紱]幾個愿意到這邊的?!?p> 我沒有過多解釋,東一句西一句的把話題帶到平常事上。老哥拿出一瓶水丟給吳悠。吳悠這才連連道謝,他真的渴壞了。
因為不順路,他只把我們帶到一處車站,告訴我們等五點多,這里就有車到縣城了。距離這最近的醫(yī)院也在那。
看看表已經(jīng)三點多,頂著寒風(fēng),我倆毫無睡意。這停下來,吳悠有些感慨,數(shù)日前他還不敢想自己真會下墓,更不能理解這地下世界中竟然會有那么多無法解釋的東西。
這和當初的我有點像。而我的角色就像是當年的小叔。想到這,我不由得有些擔心。小叔他一年前進入這鬼牙山!
我在那更是找到小叔到過的痕跡。如果小叔也遇到吳悠他們的情況,或者遇到了那樹妖的詭異,后果我真的無法去想象。
可我現(xiàn)在卻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聯(lián)系不上他。
大伯和秦峰此時應(yīng)該都在醫(yī)院,不知道什么情況。這一趟走的實在太虧了,一點明器都沒帶出來。好在漲了見識。
仔細想一想,如果當初的老爺子在,情況會不會完全不同。如果還能再見到那老爺子,我肯定要問問他那扎根在血土上的血樹究竟是什么東西。
天色微微亮起,果然有一輛小巴經(jīng)過,我們身上帶著錢,在售票員驚訝的目光下買了票。告訴他我們下車的位置,就跟吳悠跑到最后一排相對寬敞的地方靠著迷糊一會。
就感覺閉上眼睛,就什么都感覺不到了。這幾天我們都累壞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感覺有人晃我。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是售票員大姐,告訴我們縣醫(yī)院到了。
吳悠留著口水,睡得正沉。我給他兩下將他整醒,然后趕緊下車。
此時已經(jīng)早上八點多,縣醫(yī)院就在車站對面,門前全是賣早點的,我讓去買點包子,我直接走進醫(yī)院。
經(jīng)過打聽,昨天確實送進來三個病人,情況很不樂觀,已經(jīng)病危,送他們來的人,就剩下一個女的在病房等消息。
打聽好病房的位置,我趕緊跑到三樓,找到護士所說的病房,直接推門進去,就發(fā)現(xiàn)一身便裝的張妃站在窗邊,玩著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