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肖淵驚得差點從凳子上掉下來,其懷里的白若突然被吵醒后,不滿的搭了肖淵一爪子。眼前的景象著實驚悚,不能怪肖淵有如此反應(yīng)。
一眼看過去,那就是滿床比白天看到的還要大一倍的大蟲??!每一條都長得圓圓滾滾,圍著王一愷和王詩琪活蹦亂跳的玩耍!王詩琪身上的大蟲主要分布在胸前,可是那個王一愷……
王一愷的整個腦袋都被大蟲淹沒,那些大蟲一頭鉆在王一愷腦袋里,另一頭在外邊靈活的擺動,密密麻麻。
肖淵看得頭皮發(fā)麻,感覺自己見到了傳說中的美杜莎,還是男版的。
“我去……”肖淵不知道該用什么語言來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
白若見狀,好奇的回頭。
“蛤汨森!嗚親隨珀!啊啊啊啊啊??!”
小妮子嘴里大聲喊著肖淵聽不懂的語言,爪子上則迅速凝成了一個術(shù)法,閃電般“嘶嘶”的撞向床上的那些蟲子,去勢兇猛,這完全就是本能反應(yīng)。
同時,肖淵也出于本能抽出千鬼縛,對著白若發(fā)出去的攻擊反手就是一刀。
“……”肖淵呆住。
“……”白若失神。
一人一狐的動作凝固了三秒,然后同時松了口氣。
“我去!你這是要殺了他們兩個啊!這筆生意差點就泡湯了!”
“我……”
“你不也是妖么?比這玩意可怕的東西應(yīng)該見多了吧?”肖淵不理解為什么白若一堂堂狐妖,竟會嚇成這樣。
“誰說的!我平時見到的都是自己的族人?!卑兹艚忉屨f道。
“算了算了,先辦正事。”肖淵擺了擺手,然后看向床上的兩個小孩,說道:“沒想到這蟲子一直躲在王一愷的頭顱里,難怪把王一愷搞得瘋瘋癲癲。”
肖淵的眼睛在不開燈的情況下,看邪祟之物能更加清楚,這些蟲子變得那么大,正好是肖淵的好機會。
“這倆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居然會被這么惡心的東西纏身。”
肖淵邊說邊從口袋里摸出一打符紙,挑了幾眼后抽出一張貼在了王一愷的腦門。符紙一落,那些蟲子受到刺激,潮水般往王一愷的口鼻耳里鉆,畫面太美,不好描述。接著,肖淵又抽出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紙貼到了王詩琪的胸口,周圍的蟲子和之前的那波一樣,瘋了似的鉆回王詩琪的體內(nèi)。
“沒有靈智的東西就是好對付,這下我看你出不出來?!?p> 這些蟲子確實是蠢,受到威脅第一時間竟然是選擇躲進宿主體內(nèi),這不是送人頭嘛?肖淵悠閑地坐下,數(shù)著剩下的符紙。這些符紙都是肖淵從老賴那里拿過來的,十分靈驗,畢竟是出自老賴之手啊。
不出肖淵所料,那些蟲子在符紙的克制下,無法長時間停留在王一愷和王詩琪體內(nèi),一條接一條要往外逃生,但都被符紙的力量攔住。之前也提過,萬物生靈,都有特殊的方法“呼吸”。那張符紙的作用就是抽掉了蟲子的“氧氣”,使得他們在王一愷和王詩琪體內(nèi)無法生存。
蟲子即將被全滅,離養(yǎng)蟲者出現(xiàn)也就不遠了。
肖淵等啊等,等啊等,就是沒有等來養(yǎng)蟲者。
“肖淵哥哥,你好像失策了?!?p> “這不科學(xué)!”
王一愷和王詩琪體內(nèi)的蟲子貌似快要不行了,冒出來的蟲頭越來越少。
“肖淵哥哥!那些蟲子好像有臉!”眼尖的白若突然大喊,肖淵聽到后,連忙走過去查看。
“壞了!”
肖淵迅速把兩人身上的符紙扯了下來,符紙一脫離兩人的身體便自燃成灰燼。
白若說得不錯,肖淵看到所有蟲子身上居然都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王一愷身上的蟲子是王一愷的臉,王詩琪身上的蟲子是王詩琪的臉。這說明兩人的魂魄已經(jīng)被這蟲子吃掉了一部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情況嚴不嚴重。
沒了符紙的鎮(zhèn)壓,那些蟲子又重新活躍了起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中有一條倏地飛了出來,直直撞向肖淵的面門。
“肖淵哥哥!”白若只來得及呼喚一聲。
“!”肖淵反應(yīng)過來時,那蟲子已經(jīng)從肖淵的額頭鉆了進去。
剎時,肖淵只覺得頭快要炸了一樣,這種疼痛比平時的偏頭痛還要厲害十倍,不,是一百倍!
白若焦急的看著肖淵:“肖淵哥哥,你沒事吧?”
“哈哈哈哈哈?!辈恢獜暮翁幫蝗粋鞒鲆淮幃惖拇笮β?。
白若轉(zhuǎn)過身,目光四處搜尋著聲音的來源。
“啊!”肖淵疼的捂緊了腦袋,在地上翻滾,并且不斷的用頭砸著堅硬的地板。
“肖淵哥哥!”白若又擔(dān)心肖淵,又不敢輕易放松警惕,那個未知的存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貼到他們身上!”肖淵忍著劇痛,把符紙塞給白若。
床上的蟲子見到白若走過來,竟然相競著用同樣的方法對付白若。但是,白若可不是肖淵,而且還是有備而來,那些蟲子完全近不了白若的身。
就在此時,那道發(fā)出詭異笑聲的聲音又說話了:“你就不怕他們兩個死嗎!”
“白若,動手!”肖淵催促白若,根本不理會那道神秘聲音。
“嗯!”白若唰唰唰幾下,把手里所有的符紙都貼到了床上那兩人的身上。接下來的場面就混亂了,只見王一愷和王詩琪像提線木偶一樣,一會上下蹲,一會僵尸跳,一會做倒立,一會直挺挺的站著不動。兩人身上的蟲子也極其熱鬧,如果這些蟲子有手腳的話,那一定是在手舞足蹈。
“你出不出去!”肖淵痛苦的捂著腦袋,但還保持著一點理智。
“哼?!彪S著一聲冷哼,肖淵額間的黑色蟲子“哧溜”飛了出來,重新回到了王一愷身上。
蟲子脫離了肖淵的額頭,肖淵便不再痛苦,只有那滿頭的大汗,證明著剛剛他有多痛苦。肖淵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后才冷著臉去撕王一愷和王詩琪身上的符紙。
“肖淵哥哥!”白若攔在肖淵前面,她不知道肖淵在搞什么鬼,還以為肖淵腦子疼壞了,要幫這些害他的蟲子。
“不能用這種方法殺蟲,王一愷和王詩琪也會跟著受牽連的。”肖淵看著白若解釋道。
“那你剛才……”白若一臉不解的問道。
“剛才不那么做,那蟲子又怎么會放過我?王一愷和王詩琪的命雖然可以威脅我,但還不至于能讓我為了他們?nèi)ニ腊???p> 白若見到肖淵眼神清澈,意識清醒,才讓到一旁。
符紙變成符灰飄落,王一愷和王詩琪也隨之軟倒在地。只是此時,符紙都用光了,肖淵可不敢再隨便靠近這兩個蟲人。
第二天早上,王家別墅所有的人,從小女仆到小管家,再到總管家,再到王斌和孫萍,都被叫到了大廳。
“肖淵,你是昨晚上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人齊后,王斌問道。
“的確有點發(fā)現(xiàn)?!毙Y點點頭。
“那我的孩子,是因為什么變成這個樣子的?”孫萍忍不住問道。
“你們先別急著問我問題,我要先問你們一些問題,才能確定我的猜測是不是對的?!毙Y說。
大廳里靜悄悄的,眾人都特別好奇的看著肖淵,那表情比上課的學(xué)生還要專注。
肖淵也就不再賣關(guān)子了,直接切入主題:“王先生,我想知道你們半年前是否得罪過什么人?”
王斌思考了一會,肯定的說:“沒有,就算是生意上得罪人,那也是通過正當(dāng)?shù)纳虡I(yè)手段競爭,同行都是可以理解的?!?p> 肖淵點了點頭,面向一眾王家雇來的人繼續(xù)問道:“那我問你們,半年前是否有人私底下對王先生和王太太不滿?我指的是已經(jīng)離開,或者是去世的人。”
這個問題一扔出去,大廳里就開始充滿議論聲。
幾分鐘后,眾人紛紛搖頭,有個年齡稍長的女仆站出來對肖淵說道:“平日里先生和太太對我們都很好,還會幫助我們解決一些個人的困難,大家私下里都是夸贊先生和太太的,基本上沒有聽過有人不滿意的?!?p> 肖淵聞言,心里一沉,若真是如此,還真不知這鈴是誰系的,那又如何知道怎么去解呢?
肖淵沉默了一會后,繼續(xù)問道:“那么,半年前有多少人離開王家,是否有人去世?”
聽到這話,孫老翁翻開隨身攜帶的本子,對肖淵說道:“根據(jù)我的記錄,這半年一共有八個人離開,沒有人去世。但是,這八個人離開的原因都很客觀,其中五個是想要去外地發(fā)展,兩個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有一個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因為身體原因離開的那兩個,先生都給了五千塊錢的撫慰,應(yīng)該不會怨先生吧?”
“那他們兩個是什么身體原因?”肖淵問。
“這個就我來說吧?!蓖醣笳f道:“這其中一個的職位是園丁,脊椎炎惡化后就回家安詳天倫之樂去了,還有一個的職位是保姆,因為不慎從三樓跌落,摔成了高位截癱,無法再勝任保姆這份工作,我就讓她離開了,我太太還偷偷借給了她十萬塊錢的生意本錢,到現(xiàn)在都還沒還呢?!?p> “不慎跌落?”這個保姆引起了肖淵的注意。
“嗯,我當(dāng)時在外面出差,沒有親眼見到,但是家里的其他人全都看見了?!蓖醣笳f道,大廳里的其他人也紛紛應(yīng)和。
肖淵撓著臉,思索了一會后對王斌說道:“王先生,可不可以查一查離開那八個人現(xiàn)在的生活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