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時一轉(zhuǎn)回頭,眉頭微蹙,心想:難道是我點餐送房太奇怪了?還是我財露白引覬覦了?
回了房,楊時一想著出行在外,總要留有一二戒備,不管時劫財還是要命,總能及時抵擋不至于亂了陣腳。
于是她便坐在小榻上,靠著墻,等待店小二送飯菜上來。
十分鐘后,敲門聲響起。
“叩叩?!?p> 楊時一站在門后,問了聲,知是店小二才打開門。
“爺,夜里天氣轉(zhuǎn)涼,飯菜熱乎著吃才好?!卑扬埐藬[好,收起食盒,店小二又說了句話,才出門。
看著冒熱氣的飯菜,楊時一走近飯桌,先是仔細聞了聞,又拿出了似碗的成分分析儀撥弄一番,才動筷子吃了起來。
雖然碼盤碼得很整齊但賣相不咋地,不過飯菜不僅熱乎得似剛出鍋,還十分的美味。
楊時一飽餐一頓,時間已晚上九點,睡了一下午,她暫時還不想睡。
找了稍微寬敞些的位置,楊時一關(guān)了燈,開始練體術(shù)。
體術(shù)的動作剛收回,她的耳朵微動,有人在她門前停駐了一會兒又走掉了。
接著,像是約好了似的,她的門前來了不少人,走了又來,有一人也有兩三人。
楊時一眉頭一挑,走到小榻那兒坐下,拿出腕表點了點屏幕,門外的畫面便投影在半空中。
方才店小二出去時,楊時一就把Simok給她的蜜蜂號微型攝像儀放在了門外框條上。
現(xiàn)在,外邊廊道只亮著幾盞暗燈,光線挺弱。
但她還是清楚地看見了幾波人在她門前停留又灰溜溜地走了。這些人皆盯著右方一處看。后邊來的人中也仍是如此,不過有的似乎是好奇只來瞧一眼的。
這狀況直到深夜兩點才消停,楊時一粗粗數(shù)了數(shù),剛才在飯廳的大部分人都來了。
楊時一點了點腕表,投影畫面翻轉(zhuǎn),畫面上是緊閉的房門,房門仍舊如剛進門時一樣的雕花紋路。
不過……
楊時一放大畫面,把左邊的畫面移到中間。仔細瞧了瞧,發(fā)現(xiàn)了上邊掛著一個小小的圓形木牌,直徑約有三厘米。它的顏色和門板的一致,如果不仔細瞧還看不出來多了這么個東西。木牌上畫著一個奇怪的符號,想來是代表著什么意思的。
看那些人的表情,顯然這木牌阻了他們的行動。
到底什么意思呢?
這么多人都知道,她想也不是什么秘密吧,明天再問問店小二。
為以防萬一,她還拿出了幾塊陣石一邊看著腕表里收錄的陣圖,擺了個防御陣。擺好法陣,這才閉眼入眠。
“喔喔喔~”
雞鳴聲起,接二連三,遠遠近近。
楊時一也睜開了眼,看著上方略熟悉的屋頂風格半晌,才起來。剛穿好衣裳收起陣石,門就被敲響。
店小二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爺,早食給您端上來了?!?p> 吱呀,楊時一打開門。
看著店小二手里提著的大食盒,楊時一肯定地說道:“我記得我昨個兒沒有點過今天的早食。”
“客官,是這樣的,您昨天付的住宿金塊足夠這三日的三餐了。今早這份早食,掌柜還多送了些于您。”
頓了頓又道:“因為不知道您喜歡吃什么,便把早食里每一樣都給您拿來了。”
“多謝掌柜的?!?p> 店小二放下食物走出去正要合上門,楊時一伸手擋了擋:“這位小哥,我見這牌子挺奇特的?!?p> 店小二順著楊時一所指看過去:“哦,這是……”
“所以,您就放心住,待您下次再來,就算住宿金只是剛好給夠或者只住一天,到時仍舊會有門口這小牌?!?p> 店小二解釋完,就合上門走了。
原來這牌子能讓客棧里那些想算計新客的人止步。
據(jù)說這店鋪是巫族一位大人名下的產(chǎn)業(yè),受其保護,縣里的官衙也不敢亂動。
但這店里的規(guī)矩有些特殊。
因為來這店里住宿的都是些有武在身或有技的人,俗稱武林人士。他們的脾性自是有些“特色”,總喜歡以切磋或者試藥試物之類的借口,趁機打斗。
但總會因各種原因,不敢在客棧里胡鬧也不敢害人性命,不過小打小鬧還是可以的。
久而久之,在這客棧里就有了不成文的規(guī)矩。那就是,新客新入住的第一天是不受店內(nèi)保護的,不過,也有特例。
那就是——只要你錢付得足夠多。
除了住宿金,昨天楊時一下樓點餐時還額外付了一個金塊。
楊時一身上除了金塊就是金粒兒了,有Simok提純得到的,也有林晶給的。
想到店小二說的租金高,又想到這里不用身份牒書但卻會做下記錄,于是付賬時她便多加了一塊金塊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實際上,在小楊村這一寸長一指寬的金塊就足夠一家四口生活好幾年,但這金塊在這流光縣的價值與小楊村不同。
楊時一多給的一塊,也只是超出了原本費用的四分之一而已。
但這客棧的規(guī)定就是如此,只要是超出了,就會算是租小牌的費用。不過,多數(shù)時候還是要看掌柜的心情。
大約是楊時一看起來沒有那些人那么能惹事,亦或者,真是多出的錢掌柜入了眼。
總之,在這客棧里暫時沒什么危險。
用完早飯,楊時一便想著要聯(lián)絡(luò)林晶,也不知這腕表發(fā)出的信號她能不能接收。
之前林晶就曾說過,他們巫神一脈所在的地界與凡俗界是有天然的隔絕法陣的,能阻擋一切物質(zhì)通過,連陽光也會被阻隔。
果然,過了兩分鐘,腕表硬屏上出現(xiàn)了信號受阻的符號。連試幾次仍舊如此,她便把腕表收了起來,走下樓去。
到了飯廳坐下,要了壺茶和幾盤茶點,聽著周圍嘈雜的說話聲,慢慢品茶。
靜坐了一會兒,除了有關(guān)于法場的事兒,到還聽了不少雜七雜八的閑話。再聽下去,也仍是如此,楊時一便打算上樓鍛煉。
這時,一名男子走進了客棧,閑聊的眾人靜了一秒又繼續(xù)聊天。
那男子也不知是多大年齡,看著比她還羸弱的樣子,與那店小二說話的聲音也是弱弱的。
“小二,要一間上好的客間,給我備幾桶熱水送上房間,再送三份飯菜?!背隹跉馊粲谓z,但話語并不弱。
“公子,這就給您準備,您這邊先登記付住宿金,稍后就帶您上樓?!?p> 店小二引著人到柜臺,那人眉頭微不可見地抬了抬,面上還帶著點嫌棄。過了會兒,那人便隨著小二上樓了。
不過,不知是中毒了還是怎么地,這人走路的步伐看起來,有些僵硬。再看看那人眼中的情緒,看起來都有些違和感,似有些身不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