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生迷上網(wǎng)吧是因為新學期里的功課略為的輕松。每天的下午班級都安排了一節(jié)的活動課,這就成為了林宇生上網(wǎng)的最好時間。
網(wǎng)吧離學校不是很遠,下午上完課他就隨著走讀生的人群從學校的東小門出去,然后往左邊的正門方向拐,來到了學校正門的前面,跟著就沿著右手邊的護城河直走,過了一道斑馬線抵達文筆路,沿路便可看見不少網(wǎng)吧。
上完下午的課是在四點多,那時候的太陽已經(jīng)開始西沉了,林宇生就在落陽下一個人往網(wǎng)吧走著。從來就一個人,可能連他習慣了也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人,因為他感覺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他自己的影子。
不過其實那種感覺也是蠻好的,上完課的感覺就如吃了西瓜,肚子里感覺有水、有點漲、頭有點混混。而去網(wǎng)吧的一路于他來說是消耗的過程,那種明顯的喝水感覺會慢慢的消失,進而是從網(wǎng)吧出來時候的黃昏和黃昏里頭上的一片空白,在這樣的空白里,林宇生通常的反應就是很哀傷。這也應是網(wǎng)絡的功用的重要一部份,高興過了、興奮過了、剩下的就是一片空白。這種空白在黃昏的殘陽和紅霞里若是一個悲涼的戰(zhàn)場,這戰(zhàn)場在歷練了生和死就剩他林宇生一人了。
坐在林宇生前面的是兩個城里的女孩,她們長得不是很飄亮,不過很是挺有趣。他正前面的女孩長得很白、很清秀,個子不高,顯示嬌小玲瓏的美麗。更重要的是她布褲加白色的襯衣這樣簡單的服飾使人感覺很淳樸、很純潔的樣子,也是因為這點使平時不喜歡和女孩打交道的林宇生才和她們接觸。
她的名字和她的人一樣的可愛,熟悉她的人都叫她“豆豆”。與她同桌的是個留著長發(fā)的女孩:小燕。小燕和豆豆都一樣的瘦,不過她高佻一些,皮膚比其黑一點,當然這并不是說她就難看的,因為她的打扮。緊身牛仔褲上加一件卡通T榭,使整個人顯得亭亭玉立。
在林宇生的后面的兩個女孩也是樸素、勤奮的好孩子。其中一個叫寶琳,寶琳長的就象張伯芝,雙大大的眼睛要攝去人家的魂魄,聲音特別的甜,說起話來有如空谷里的鶯歌。另外一個叫啊梅,相貌平平,不過人也很勤懇、對人很真誠,英語學得特別的好。
該介紹的人物都有了,林宇生新學期里就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度過的,由不得他不改變點不良的習慣了。
最令他煩心的是每次上課和周公聊天的時候總會受到豆豆的干預。
周一下午是兩節(jié)的英語課,這于林宇生而言是最痛苦的事情。
早在初中的時候他的英語就曾經(jīng)亮紅燈了,好在到初三的時候遇上了一位特別的英文老師,那老師費盡了心思才使林宇生的英文在中考不拖后腿?,F(xiàn)在倒好,英文仍然是重中的要點。但是現(xiàn)在的他似乎不再很在乎學得好或壞,上英語課的第二節(jié)便準時的睡覺。聽一節(jié),睡一節(jié),這是良心發(fā)現(xiàn),很多同學上英語都是看課外書活睡覺的,沉沉的睡,睡到日月無光。在這里,老師是不會太牽強你去聽課的,因為那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那么大的人了你自己不學著學習誰會跟在你后面用錘子敲你學呢?。事情如果就這樣也就好了,可是在林宇生的前面的豆豆卻是學習的好手,也是個愛管林宇生的女孩。林宇發(fā)現(xiàn)這個情況是那天睡覺被弄醒才知道的。
那是開學的第三個星期,林宇生和周圍的同學都算是打過招呼的了,感覺沒有以前在后面坐那樣的無所顧及,畢竟前后都是女孩子了。
那天前面的豆豆習慣的帶著一太空杯的水來,而林宇生拖著拖鞋從宿舍跑過來趕上課,時間緊迫也就忘了帶水,這可是要命了,廣東的天氣,到九月時還是那么的熱。況且今天上課的時候老師還一味的要大家把那單詞讀來念去的,苦!心苦口更苦!這時候最想念的就是水了,原來水真的是那么的珍貴的。正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前面的豆豆突然轉(zhuǎn)回頭不那大大的太空杯放在了他的桌上!呵呵,這不是美救英雄嘛!林宇生往自己的空杯里倒,然后有傻笑的碰碰她的肩。她也沒回頭,只是抽出了一只手來拿回了那杯子。林宇生喝著那水才知道原來那并不是白開水,是有甜味的茶,淡淡的茉莉味在他的心間蕩漾,產(chǎn)生了美妙的感覺喉嚨感覺順暢多了,口水也變的香甜,帶著花香。那香即使在多年以后,依然的在他的心頭里不會散去。那是因為、因為他喝了水就馬上的想到要再睡一會了,只有這樣才會睡的安穩(wěn)的,要不睡著了喉嚨干的感覺會要命的,哪怕死了也當甜睡鬼嘛,這就是他,林宇生??墒撬囊詾椴]有實現(xiàn),他的習慣也被破,破得支離破碎。
當他爬下正要進入狀況的時候,感覺桌子突然的動了一下,按照感覺上前面發(fā)來的,“莫非是老師下來了嗎?”他的心一顫抖,人馬上的清醒了。不過職業(yè)習慣他保持著極端的靈敏沒有立馬將頭臺起來,只是虛虛的動著,慢慢的裝樣子底頭看書,等他的視線看清了前方的情形的時候,發(fā)現(xiàn)老師還在講臺上講的口水亂舞。于是一下子的便悟覺了:是前桌搞的鬼。他松了口氣,直等著豆豆的背心里想:“你這丫頭,喝你點水就騷擾我睡覺,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再睡!良辰美夢那能兒戲呢?”想著他又睡了,可是等他快進入狀況的時候,桌子又是顫動著。他習慣的警覺又起了作用,結(jié)果呢?還是豆豆搞的鬼。這一會他可真的煩了,怎么有這樣的人呢?這樣下去可混不了呀!不行的,得找個辦法解決了。
林宇生拿起了筆記本在上面寫上:
“我可愛的豆豆小姐:你好!
本公子不才因此精神不夠集中,為了祖國的棟梁,請你勿打擾。我深切的感激你!高臺貴手呀!回頭請你吃棒棒糖。
你倒霉的后桌”
林宇生講那紙張折成四方形,碰碰前桌的小肩,那肩真小,他粗糙的手碰到了豆豆的肩骨,感覺怪怪的,若是觸電了似的。
他看到豆豆看完紙條后有左手抿著嘴,“那肯定是在笑?!保钟钌戳艘膊挥X的笑了,安心的再爬在了桌上,正是“春天不是讀書天,夏天炎炎正好眠”。但是他的美夢卻沒有進行多久便又來了!他心里真是怒了,“怎么有這么“三八”的人呢?你要學就去學貝,還要管人家學不學?!?p>“好啦!知道了,別鬧了?!?p>靜是無比的靜,根本就沒有人回答他。林宇生心里奇怪,按照老方法一看,講臺上的老師不知道跑那去了。他的心不由的一緊:要出事了。
林宇生若是觸電般的抬起頭,腰伸的直直的。
“怎么啦?醒了?睡得好嗎?”
“報告老師,剛才周公說我太小了,精神也不好,所以、、、、、、”
“哦?他怎么不找我或是別的同學呢?你以后注意點。”
“我保重以后睡好點,老師?!?p>“你把課文單詞抄寫三十次,還有課文要背熟,后天我檢查?!?p>“老師!”
林宇生看著老師的厲害的目光不由的有止住了要說的話,都高二了,還用這些對小學生的招數(shù)。他心里咕嚕著,馬上的又想到了豆豆,對是她!害得自己成為倒霉的人了。
課后,他自然的成為了笑料,先是同桌啊傳開始。
“呵呵,看你和周公玩火了吧!”
“還笑!看你還笑得那么燦爛,虧了我把你當好朋友?!?p>“就是因為是好友才笑嘛!看我對你多在乎的。哈哈!”
“小心你的門牙,在乎我那就幫我抄單詞呀!”
接著的又是一片討厭的笑。他看著前桌,不覺的有點生氣了:想我英明一世,居然毀在你一個黃毛丫頭上。報仇!
那天下了課,他就帶著啊傳出了學校東小門的糖水店。那老板看見是熟客,堆著笑說:“小林,今天上什么課了?還是老樣西米路嗎?”“是的,啊傳你要什么呢?”他側(cè)過頭去問?!奥闊┙o我一杯西瓜冰吧?!闭f著那老板就去弄了。
“怎么了?呵呵,看你今天上的火是蠻大的。你就別計較,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啊傳笑嘻嘻的打趣說,那模樣真的使林宇生生不了氣,可是心里還是有疙瘩的。
“你說的是,說的是!正所謂好男不和女斗嘛,難得有你這樣的好友,我倍感安慰?!绷钟钌χ止值摹?p>“想通就好嘛!想通了就好!”
老板的糖水端了上來,林宇生喝了口,看到啊傳也喝了便一本正經(jīng)的問:“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當然是啦!沒二話?!?p>“好!哥們的,這次你得幫忙呀!出大問題了?!?p>“你?出什么事情了呢?慢慢說。”
“那,你是答應幫我了嗎?”
“那當然啦!”
“好!幫我追豆豆?!?p>“什么?哦,我還要回去寫作業(yè),你慢吃。”說著就站起來。
“跑那?你可是答應幫我的。”林宇生也跟著站起來把啊傳拉住了,啊傳只好又重復坐了下來。
“是嗎?我有說嗎?怎么我想不起了呢?我什么時候有說?怎么我不知道呢?”
“你說沒說?沒說是吧?呵呵,最近惠仙她好象不是很好的,你要不要去陪陪她呢?”
林宇生壞笑的看著啊傳。
“哎!豁出去了,罷?!?p>啊傳裝著難為情的樣子。
“我可沒有牽強你,你忙就算了?!?p>“算我怕你了。我會不幫你嗎?我們是好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嘛。為兄弟辦事我‘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p>“好好,事成了請你吃肯德基好了。”
“說話算話!”
“我的話除了假的就都是真的,牙齒當金使嘛。”幸好還沒有金牙,要不虧大了。
“那我怎么做呢?”
“其實你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幫我送信和了解她的愛好?!?p>“這樣也算簡單呀?”
“你要幫難的嗎?那我比介意的?!?p>“別了,就這樣定了。”
“什么定不定的?是幫我搞定。以糖水為酒干了!”
兩了小碗碰在了一起,就碰出了聲響,那是快樂的旋律。
“具體任務玩自習我再和你說,現(xiàn)在呢該是吃飯的時候了,你先回去吧,我想去上會網(wǎng)?!?p>“你沒事吧?又跑去上網(wǎng)?”
“我沒事,你回去吧?!?p>“那你早些回來復習,明天要考英語?!?p>“知道了,象個娘們?;厝グ?。”
林宇生看著向?qū)W校里走去的啊傳的背影,心里突然感覺酸酸的味道涌上,有點疼痛。他嘆了口氣就往熟悉的“開心網(wǎng)吧”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復雜,感覺胸口很悶。這是他來這里一學期后的一個心病,不過他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的。以前的自己是個只知道學習的好孩子,現(xiàn)在呢?感覺頭里每天都在想著寫亂七八糟的事情,有時候想著就會突然的感到了莫名其妙地悲哀。每天重復的生活使他厭倦,可是自己根本沒有能力去真正的擺脫這一切。
路在他的腳下顯得茫茫而沒有確定的方向,這種感覺若是一根在水上的浮萍,早上在這里,晚上有不知道會飄蕩到那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