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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大官人

一百二十、惡客

紅樓大官人 因顧惜朝 2011 2017-05-30 15:00:00

     憑他是誰,在別人最高興的時候來潑冷水,是誰都不會高興,特別是這幾個臭蟲一樣的叔叔和族老們,趁著今日這樣的好日子,居然還來鬧事,真真是不把薛蟠放在眼里,須知這正在宴請金陵城之中較為得臉的少年子弟們,丟了臉,將來自然薛蟠抬不起頭來。

  所以無論是什么事兒,薛蟠今個都不會有好臉色,特別是又來這樣征收派的事兒,薛蟠怪眼一翻,冷笑連連,“之前交出公中的事兒,我就已經(jīng)說好,幾位叔叔也言明,公中的事務(wù),將來若是還要叫我長房來辦,那么對不起,只管拿錢來,我一準(zhǔn)兒辦好,可如今倒是好,我才清凈了不過一兩日,你們就又來找事情了,這是做什么?我這長房的供奉,乃是這么多年來,用銀子好生養(yǎng)出來的,你若是要請,可以,付錢就是,供奉們心滿意足,我就自然不會攔著他們?!?p>  “這不是你說了算的,”薛寬這一日也懶得和顏悅色,臉上陰沉沉的,一點也不高興,說起來也不錯,之前想要打通金陵留守夏太監(jiān)的門路,把這七夕節(jié)的禮寬限幾天,可夏太監(jiān)一來十分厭惡兩房在進(jìn)獻(xiàn)皇帝大婚衣物的時候那樣的要挾之舉,二來也受了小涂子的挑唆,不愿意輕易放過,拿了幾匹例子的玄緞到留守府,只是說不適用,要打回來再做,這若是節(jié)禮辦不好,只怕是要死,再加上之前薛寬授意薛守?fù)屪呙芬棠铮彩窍胍刂乒┓?,但是卻被薛蟠這個橫空出世的人給打岔了,不得成功,故此這一日只好親自上陣,務(wù)必要讓長房低頭,把最后的仰仗,那些百十位的供奉一概都拿出來,交付公中?!翱椩旄揪陀袛偱浦畽?quán),你們長房技術(shù)最為高超,先派你們也是正常。”

  “我卻是懶得理會你們,”薛蟠噗嗤一笑,不屑一顧,“你們自己沒能力,若是好生求我,我自然是想著親戚的關(guān)系情分,說不得也只好幫一幫,可你們這副樣子,是求人的樣子嗎?是拿著刀子來逼我啊,我若是答應(yīng)了下來,豈不是沒卵子的公公?”

  “要我?guī)兔?,倒也可以,”薛蟠一開折扇,慢悠悠的扇著風(fēng),也是有些喝了酒了,他說話也肆無忌憚些,“先把公中的差事還給我長房,長房重新執(zhí)掌織造府,這才是最好的,我也就不再追究了,畢竟這是我自己個的事兒了,責(zé)無旁貸嘛?!?p>  “你別太得意了,”薛守見到薛蟠如此無賴,不免恨得牙癢癢的,“我問你你那鋪子,如今可收購到了蠶絲布匹?嘿嘿,若是沒有我發(fā)話,你想著要料子刺繡,是絕不可能的事兒!”

  “這也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的,”薛蟠皺眉說道,“橫豎還有金陵留守夏太監(jiān),他老人家總不至于看著我餓死吧?!?p>  “這事兒,我已經(jīng)發(fā)了帖子了,”薛寬不和薛蟠廢話,“六月之前,務(wù)必要完成三百匹復(fù)繡的玄緞?!?p>  薛蟠冷笑連連,“復(fù)繡最是繁瑣,這端午節(jié)即刻就到了,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你要我完成三百匹,你不如讓我上天就是了!”

  “這卻不是你說了算,”薛守說道,“織造府已經(jīng)下了帖子,外頭想要進(jìn)金陵府來的蠶絲和玄緞,一概是不許進(jìn)了,你那鋪子,哥兒怕是要完蛋,如果怕死的話……”

  “怕死的話,要如何呢?”薛蟠問道。

  “要不完成這三百匹玄緞的任務(wù),要不就把供奉交出來,”薛守痛快的說道,看著窘迫之中的薛蟠,十分的解恨,叫你這個小子那一日打的自己如此痛快,今日我也要讓你痛快痛快,“不然,長房這里,怕是好不了!”

  “哥兒就別說那些癡話了,”薛寬捻須笑道,這時候他只覺得大權(quán)在握,能夠壓住長房,這夢想也不是一天兩天,外頭聯(lián)系妥當(dāng),里應(yīng)外合,務(wù)必今日要長房壓服,徹底鏟除長房的勢力,“公中的差事已經(jīng)和長房無關(guān),蟠哥兒,我且明告訴你,今日你若是不同意,明日我就封了你的鋪子?!?p>  “封鋪子,你憑什么?”

  “憑的就是織造府的牌子?!?p>  “可這天下總是逃不過一個理字!”

  “那我就和你說一說這個理字,”薛寬微笑說道,這時候他只覺得薛蟠氣急敗壞,猶如斗敗的公雞一般,色厲內(nèi)荏,“你那復(fù)繡的玄緞,都是進(jìn)上的,這歷年克扣下來,自己偷偷的用了也就罷了,還這樣堂而皇之的擺出來,把內(nèi)造的東西都流傳出去,我如何不能把你的店鋪給封了?”

  這不是可以擺在臺面上班的事兒,畢竟這事兒太多了,若是進(jìn)獻(xiàn)給宮中一千匹玄緞,織造府這里起碼也要再多做一千匹,一來預(yù)備著損耗,二來送給相關(guān)的人打點關(guān)系,三是自家所用,這是一種陋習(xí),說起來也算不得什么,畢竟皇商自己賺錢,想產(chǎn)多少就做多少,但是皇家,不是這么簡單的,畢竟內(nèi)造的東西,無論是料子還是花紋,都是不能夠流傳出去的,所以這雖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放在明面上說,就是一個冒犯僭越的大罪。

  “你這是黔驢技窮了?”薛蟠冷冷說道,“找了一個不是法子的法子?”

  “只要是能解決問題,那就是好法子,”薛寬笑道,“哥兒不得不要承認(rèn)這一點?!?p>  “這卻是休想,”薛蟠搖頭堅定的說道,“我這出產(chǎn)的東西,違法與否,算不得你來說,你也別把我當(dāng)做軟柿子來捏,你拿著織造府,算不得什么,這遠(yuǎn)水救不了近火,在京師里頭的舅舅幫不了我,但是我也不是吃素的,”薛蟠撂下狠話,也懶得和他們幾個說了,拂袖離去,“你們有什么招數(shù),只管使出來,別和娘們似的唧唧歪歪,就知道打嘴炮!”

  薛蟠剛剛離開,外頭就急匆匆的跑進(jìn)來了一個薛寬的小廝,“老爺,夏太監(jiān)來咱們這了,車架馬上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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