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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大官人

三十一、梅姨娘

紅樓大官人 因顧惜朝 2018 2017-04-16 09:00:00

  薛蟠走上了架在水池上的九曲橋,慢慢的走向了亭子,只見一個倩影背對著自己,穿著一身素服,低著頭用袖子蘊(yùn)淚,薔薇花開的正好,玫紅色的花瓣慢慢的飄下,倩影低著頭,青絲在腦后盤成了一個圓形的發(fā)髻,幾縷頭發(fā)不小心飄了出來,落在了瘦削的肩膀上,倩影也沒有在意落花,只是一味著哭著,絲毫也沒有注意到薛蟠在慢慢的靠近。

  到了近處,再靠近一點,那就不太禮貌了,特別是臻兒要努力的拉著自己的袖子不許自己再接近的情況下,薛蟠只好站住了腳,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你是何人,在這里哭什么?”

  坐在亭子邊上哭著的少女連忙起身,背對著薛蟠等人,用袖子抹了抹眼淚,又側(cè)過身子,打量了一下薛蟠,她轉(zhuǎn)過身子,對著薛蟠行了禮,“大爺。”

  “你好,你好,”薛蟠干笑著點頭,少女轉(zhuǎn)了過來,薛蟠看的清清楚楚,瓜子臉,雙眉極淡,雙眼很大,但是似乎少了一些焦距,看上去眼神有些迷離,不算是太漂亮,但是似乎帶著一種,一種別致的韻味。

  薛蟠打量了一番,或許是薛蟠的眼神太過于熾熱,那個迷離眼神的少女臉色一紅,微微側(cè)過身子看著遠(yuǎn)處的蒲柳,咬著牙不再說話了。

  薛蟠有些尷尬,“倒是忘了問你,是哪兒來的?是咱們家的?”他轉(zhuǎn)過頭問臻兒。

  臻兒搖搖頭,正準(zhǔn)備說什么,卻被那少女說話聲打斷了,“我以前算不得是府上的,不過,哎,也算是府上的,”少女復(fù)又默默的坐了下來,眼眶紅腫似乎也很很不在乎,只是呆呆的看著流水在自己眼下緩緩的流過,“如今,可算是徹頭徹尾的薛家人了?!?p>  “這話說的奇怪,”薛蟠笑道,“是我家里的人,卻不知道我該如何稱呼你?是小姐,還是姑娘,亦或者是尊駕?”

  薛蟠說話不免帶了一種調(diào)戲的感覺,那個少女不知道為何聽到這樣的話,有些生氣,瞪大了眼睛怒視薛蟠。

  臻兒臉上嚇得發(fā)白,連忙拉住了薛蟠的袖子,“大爺!大爺!你不能這么說!”

  “那我該怎么說啊,”臻兒拉了一小會,薛蟠才發(fā)覺臻兒的動作,大約是自己個太大只了,大到都沒察覺到臻兒的動作,“你知道?”

  “我當(dāng)然知道,”臻兒臉上露出了你是白癡的表情,“這是梅姨娘。”

  “不稱呼小姐,那么應(yīng)該叫什么呢……”薛蟠笑著說道,過了一會才發(fā)覺了到了臻兒的稱呼,“什么????!?!”

  “姨娘?”薛蟠驚恐的看了一眼臻兒,又看了一眼那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少女,“這這這,”薛蟠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這姨娘是什么意思?”

  “是老爺娶進(jìn)來的姨娘,姓梅,”臻兒和薛蟠咬著耳朵,“娶進(jìn)門還沒多少日子呢?!?p>  那位少女臉上一紅,隨即不示弱的抬頭挺胸,瞪視薛蟠,冷哼了一聲,“大爺,我見了你,行過禮了,你怎么一點禮數(shù)都沒有,見到我怎么不行禮?”

  薛蟠拱拱手,“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今個一見……梅姨娘好,再見!”薛蟠迅速的轉(zhuǎn)身離去,臻兒看了梅姨娘一眼,又連忙叫著“大爺,大爺,等等小的!”

  薛蟠用袖子遮住臉,完了完了,“忘了忘了,這下子丟臉丟大發(fā)了,想著要調(diào)戲一下這少女,沒想到調(diào)戲到了自己的,”薛蟠的嗓子干啞的緊,他邊快步走,邊艱難的說出了,“小媽?!?p>  “大爺?shù)鹊任?,大爺?shù)鹊任遥 闭閮涸诤箢^大呼小叫的,薛蟠連忙捂住臻兒的嘴,“你要死?。窟@么大的聲音難不成想把全府的人都招來?”

  臻兒被掐的翻著白眼,薛蟠放開了臻兒,用手拉了拉自己的領(lǐng)口,“我的老天爺!”薛蟠搖搖頭,“話說,臻兒啊,咱們老爺,怎么會這么厲害,我瞧著,那位,那梅姨娘,”薛蟠苦澀的說道,“應(yīng)該還年輕的很吧?!?p>  “比大爺才大了三歲呢,”臻兒顯然是薛府八卦之王,什么事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入府沒幾天?!?p>  “我爹也太厲害了吧?”薛蟠有些羨慕,但是頓時覺得不對,“不對,梅姨娘入府沒幾天,那時候老爺怎么回事?不是已經(jīng)臥床不起了嗎?怎么還納了這么一房小妾?該不會是,”薛蟠心里有些明白了,“是為了沖喜?”

  “是為了沖喜,那時候老爺已經(jīng)病的人事不知了,太太沒法子,只好想了這么一個沖喜的法子來試一試,可是,”臻兒有些憂傷,“老爺?shù)降资沁€是走了。”

  “老爺應(yīng)該不至于這樣糊涂吧?”薛蟠狐疑的說道,他本能的覺得,自己的父親應(yīng)該不會這樣的蠢,這種沖喜的事情,他可是從未聽說過成功的例子,沖喜的名聲已經(jīng)差到什么地步呢?就是大家伙都明白,哦,到了沖喜,那咱們也該準(zhǔn)備白事的份子錢了。

  “老爺知道這事兒的,也沒有反對,”臻兒說道,“不然太太是不會逆了老爺?shù)囊馑嫉模赃@才抬進(jìn)來成了老爺?shù)囊棠?。?p>  作孽啊,薛蟠搖搖頭,他沒有說出口,但是對著這樣的事情是很反感的,這樣的話,一位少女將來可能有的精彩日子就這樣結(jié)束了,結(jié)束在了單薄的孝服和冰冷的眼淚之中,“這位梅姨娘怎么說是咱們家的又不是咱們家的?”

  “她和小的一樣,也是家生子,”臻兒說道,“梅家世代都跟著織造府,乃是供奉里頭技術(shù)最為精湛的家族,他家里的女孩子個個都是最好的繡娘,特別是這一位梅姨娘,雙手繡繡的特別的好,尤其擅長復(fù)繡!”

  原來如此,薛蟠有些明白了為何父親和母親要把這位梅姨娘拉進(jìn)府里頭了,自己的父親對著諸房的動作并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病中無法出手大整頓罷了,這樣把梅家最厲害的繡娘迎娶進(jìn)門,這必然是為了未雨綢繆皇帝大婚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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