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道士走后,我憤怒地撕掉了家中所有黃符,選擇性地將部分真相告訴了爸爸,他老人家終于肯信我一次了,果斷地和我一起撕掉了黃符。
我從那道士口中,打探到了最早被鬼嬰附身的女孩,于是隔天上午,北冥焰便陪我一起造訪了女孩上班的咖啡店。
我坐下來點了杯咖啡,和她聊了半個小時,結(jié)果她似乎不愿回憶那段可怕的經(jīng)歷,硬是什么都不肯說。
北冥焰說他是鬼,不宜與人類過多接觸,于是就在店外等我,許是見我進去許久不出來,便走進來尋我,也沒有特意隱遁身形。
結(jié)果,那女孩一見到北冥焰走進來,立時面色發(fā)紅,雙眼放光,就差瞳孔變成一對桃心了,然后她便將經(jīng)歷的鬼事和盤托出了。我有些無語,果然還是美色有用,以后出門辦事都要帶著北冥焰。
半年前,那女孩去醫(yī)院看病,結(jié)果在醫(yī)院的廁所發(fā)現(xiàn)一具棄嬰,已經(jīng)沒了呼吸。她嚇得六神無主,正準備跑出去叫人,忽聞身后傳來一聲怨毒的童音:“不準出去!”
她回頭一看,嚇得險些背過氣去。
她看見一個通體青紫的鬼東西,扭動著褶皺的小小身體,趴在地上,正啃咬著一個倒地昏迷的女孩脖頸,似乎在吸血。
她尖叫著奪門而逃,沖到值班護士站,說出了剛剛自己在廁所的遭遇。那天護士站只有一名年輕護士當值,聽她說得玄乎其辭,自是不信,不過也狐疑地隨她去了廁所。
結(jié)果,哪里有什么青紫色的鬼東西吸食人血,廁所內(nèi)空無一人,不過那具棄嬰倒是真的存在,護士也吃了一驚,便要上前去探查棄嬰的呼吸。
結(jié)果手指剛碰到嬰孩的鼻翼,就聽到身后傳來怨毒之音:“別碰我的肉身!”
“誰在說話?”護士和女孩嚇得異口同聲,一起朝身后望去。
再后來的記憶便模糊了,女孩也不甚清晰,想來她便是從那時開始,被那鬼嬰寄宿在了身體里,再后來,她找了個道士,花了不菲的價錢,終于將鬼嬰送走了。
如此說來,醫(yī)院廁所里發(fā)現(xiàn)的那個棄嬰,便是如今這化作鬼怪的鬼嬰了,想來因生前被人遺棄,死后便心生怨念,化鬼害人。
我心下已有了主意,便起身對女孩道了聲謝,拉著北冥焰走出了咖啡店。
不想女孩竟追出來,依依不舍地凝著北冥焰,粉面含春,欲語還羞,將一張紙條塞進他手里怯生生道:“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p> 然后,她嬌羞一笑,跑回了店里,連看都沒看我一眼。
竟然當我是空氣!
我氣不打一處來,沒好氣地將北冥焰手中的紙條搶過來,扔進了垃圾桶。
“以后不要出現(xiàn)在人前?!蔽乙膊恢@莫名煩躁從何而來。
北冥焰看著我的薄怒,滿眼戲謔:“夫人這是吃醋了?”
我頓時面色緋紅,轉(zhuǎn)過身去快走了幾步:“沒有,別亂說?!?p> 他追上來環(huán)住我的肩,冰涼的薄唇覆在我耳后輕聲說著:“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我愈加羞赧,心中卻升起小小的愉悅,被他握住手心,任由他帶著往前走。
就這樣,我一路跟著他,走到那女孩所說的醫(yī)院,沒費什么力氣,便查到了半年前女廁發(fā)現(xiàn)的那具棄嬰的個人信息。
那是一具女嬰,尸體當時被發(fā)現(xiàn)時,看身形應該出生不足一星期,那便是剛生下來沒幾日,就夭折了,真是令人唏噓。
院方查看檔案,發(fā)現(xiàn)這女嬰就是出生在這家醫(yī)院的,于是很快便根據(jù)登記信息,尋到了女嬰的父母,彼時夫婦已辦了出院手續(xù),回到了家中。
院方去到家中找他們,那是一對年輕夫婦,據(jù)說這女嬰是他們生的第三胎,卻在出院后沒幾日便失蹤了,院方不忍,最后還是告訴了他們,嬰兒在廁所中被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夭折的消息。
那夫婦抱頭痛哭,也報了警,查了許久卻毫無線索,也不知女嬰被誰偷了,怎么死的,最后只能被當做懸案,不了了之。
當時,這件事在醫(yī)院轟動一時,從那以后,醫(yī)院更加嚴格地照看初生嬰兒,生怕再出任何意外。
我和北冥焰,按照院方的信息,尋到了那對年輕夫婦的住所,那是一間破敗的出租地下室,昏暗潮濕,蟑螂老鼠滿天飛,一進到走廊我便渾身不舒服。
開門的是年輕的妻子,真的很年輕,甚至看上去比我還小,很難想象這是已經(jīng)生過三個孩子的媽媽。
她一見是兩個陌生人,立刻警覺地要關上房門,卻被我眼疾手快地擋住。
“打擾您了,我們是江城醫(yī)院的工作人員,”我胡謅了一個身份,見她眉眼微動,便試探性地繼續(xù)開口:“關于您那個孩子,有新的線索了?!?p> 那女人一聽,唇角動了動,眼眸泛起亮光,我以為終于有戲了,卻不想,她忽然猛地一帶,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哎?怎么回事?”我不明所以地愣在門前,求助般看向北冥焰。
他卻一臉淡定地對我笑了笑,將手掌覆在墻壁上,立時墻壁上出現(xiàn)了一道黑色漩渦大門,他邁步進去,站在門內(nèi)溫柔地朝我伸出一只手:“過來?!?p> 我畏畏縮縮地探出腳去,他見我怯懦,笑了笑一把將我拉進懷里,“怎么?這么不信任夫君?”
“沒?!蔽亿s緊掙脫他的懷抱,眼下可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在他的幫助下,我與他一起隱遁了身形,就這樣,我們穿墻入室,猥瑣地潛入了這對夫婦家中。
說是家,可在我看來,卻并不能稱之為家,一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簡直可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老舊的電線攀在墻頂糾纏環(huán)繞,感覺隨時都會漏電,地上堆積著吃剩的泡面盒,和廉價外賣,成堆的臟衣服擠在角落無人清洗,好像住著一屋子單身懶漢一般。
說來也怪,這夫婦的前兩個孩子絲毫不見蹤影,這哪里像有孩子居住的地方?
隔壁不時傳來打游戲的聲音,和年輕男人激動的咒罵,那是一間狹小的儲物室,卻被男人當成了電腦房,里面煙霧繚繞,裹著難聞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