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國耀聞言看向朱濤,那聲音近乎怒吼:“你什么鬼東西,敢讓你老婆欺負(fù)我女兒,不要命了是吧!”
朱濤嚇破了膽,他沒想到尹蓉會跟蹤她,他今天一身灰色西裝打扮,來這里除了要跟孫琪兒說清楚怕被開除,還得結(jié)交一些公司高管,哪怕人事經(jīng)理都行,只要保證他有飯碗。
誰料他剛靠近孫琪兒還沒說一句,就被眼前的來人給推開了,然后對方手中的香檳就那么在他眼前向?qū)O琪兒頭頂澆下去,他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然后他才看清來人是尹蓉,一身白色禮服的尹蓉。
他不知道尹蓉怎么進(jìn)來這里的,但他知道自己回去定然饒不了尹蓉,她屢次破壞他的好事,他不會放過她。
“對不起,孫董,是我管教不好,我妻子最近腦袋出了問題,抱歉?!敝鞚龑O國耀90度鞠躬。
他怕了,他不想他名聲毀在尹蓉手里。
“朱濤,你還敢來這里找這個狐貍精,要不是我今天過來,還不知道你原來是約會這賤女人!”
酒會上一時嘩然,看戲有之,嗤笑有之,嘲諷有之。
朱濤身影一顫,還沒起身,但他臉色滾燙,落在身側(cè)的大手狠狠攥緊,今天真是丟人現(xiàn)眼。
“你這人怎么這樣啊,說話粗鄙不堪,一口一口罵人,還動手動腳,沒家教!”孫琪兒氣得七竅生煙。
“你有家教?有家教還勾引有婦之夫,那真厲害了,讓我大開眼界!小三就是小三!不要臉!”尹蓉指著孫琪兒罵道。
孫琪兒氣得唇都咬出血來,大哭了起來:“爸,他們欺負(fù)人,這朱濤明明說自己是單身,要追求我,我還沒答應(yīng),然后這女人突然出現(xiàn)嚇了我,我回公司里查過了,明明他個人簡歷上寫著未婚,這不是騙人嗎?品德有問題!”
“什么?好個你厚顏無恥,你大男人還玩起隱婚想追我女兒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人事部干什么吃的,我定要開除這群膿包!你給我滾!”
朱濤渾身一僵緩緩起身,他面色如灰,太陽穴上青筋不斷冒出,嘴唇抿著想說什么但無話可說。
“朱濤,我們走吧,不要在這里了。”尹蓉上前拉起朱濤的手,她生氣歸生氣,失望歸失望,但不忍這男人當(dāng)面被人戳脊梁骨,對這個男人她還是有情的。
朱濤驀然大力甩開尹蓉,然后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因為用力,尹蓉被打得倒向一邊,身子不經(jīng)意碰到擺放酒水冷食的桌腳,那長長的酒水桌就那么被尹蓉撞到地。
剎那酒瓶、盤子、酒杯破碎倒地,不絕入耳。
場面一時間鴉雀無聲。
滕瑋看到此處,再也忍不住了,來到了朱濤面前。
“啪——”一聲脆響,滕瑋打了朱濤。
“這是替尹蓉的弟弟尹漾教育你,你憑什么打他姐姐?!彪|冷冷說道,毫無表情。
身邊的葉一雅和姚嵐嵐措手不及,沒想到滕瑋挺身而出。
“阿瑋,別多管閑事?!比巳褐须戮媛曒p輕傳來。
滕瑋無視,走到尹蓉面前,彎腰想拉她起來,但尹蓉用力甩開了滕瑋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滾,你有什么資格替我弟弟?”
滕瑋料到尹蓉會拒絕,打算再次拉她的手。
這次尹蓉不用滕瑋幫忙,自己狼狽爬了起來,然后她起身站穩(wěn),抬手給了滕瑋一巴掌。
這下人群炸了禍,什么情況?
“這女人什么意思啊?滕小姐好心為她出面還不領(lǐng)情,不可理喻!”
“她為什么打滕小姐?她們什么關(guān)系?”
“剛才滕小姐提到尹漾,尹漾是誰???”
……
人群中七嘴八舌。
葉一雅、姚嵐嵐和李晶要上來,卻被滕瑋一手示意不許上來。
鄧泉宋建他們眸色復(fù)雜地望著滕瑋,尤其時小箏差點(diǎn)想上去卻被時銘攔著了。
“你還是恨我?怨我?那你告訴我,他是怎么走的?”
“你好意思問我?還不是因為你?是你害的!是你害死他的!”尹蓉突然嚎啕大哭。
“是你害死他的,要不是你,他怎么可能離開?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你還我弟弟,還我幸福的一家!”
句句誅心,聲聲泣血。
滕瑋腦海中不斷回蕩尹蓉歇斯底里尖銳的聲音。
“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
淚水蓄滿了滕瑋眼眶,她看不清前方。
忽然滕瑋感到頭痛,心痛,全身也痛,就像無數(shù)螞蟻在不斷啃咬她的神經(jīng)。
忽然滕瑋被尹蓉瘋狂推到地上,尹蓉站在她身邊不斷惡語咒罵。
滕瑋疼痛難忍雙手抱著頭,在地上狼狽翻滾。
恍惚之間,在地面上一堆堆白瓷和玻璃的碎片中她瞥到了當(dāng)中的水果刀,于是艱難爬到那里,伸手握起水果刀柄。
驀地,在誰的呼喚中,她舉起了水果刀,往左手腕上正用力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