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主果然如傳言一般,傾城佳人年少有為啊。”才踏進大明宮內(nèi)不久,夏穆侯遠清的聲音就從上方傳來。
年過五百,兩鬢微白,體型稍胖,眼部浮腫、眼下烏青,看向本尊的神色令人作嘔......不僅僅只是嚴重侮辱了“清”這個字。
竟然才區(qū)區(qū)軒地階七等,一點都不像遠澈同父同母的兄長......不過貴為獨蜀國國主,隱藏在暗處的護衛(wèi)...修為倒是不錯。
“國主謬贊了。”我平靜至極,和遠澈并肩走近殿廳正中央。
“臣弟夏穆侯遠澈,見過皇兄。”遠澈抱拳,沖著他行了一禮。
“免禮,賜座?!毕哪潞钸h清擺擺手,又看向我,“說來,蘇少主已經(jīng)是朕的弟媳了?!?p> 可以這么說,我點了點頭。
怎么,難不成還想讓本尊向你行禮?!
“本尊確實和遠澈締結了婚書?!蔽疫呎f邊和遠澈坐到位子上。
不出意料地,殿廳中響起了一些吸氣聲。
嶺頂山啊嶺頂山,你給本尊的,可真是多啊。
我好不容易才控制好手上的力道...可不能剛坐下就把這杯子捏碎。
“哈哈哈?!毕哪潞钸h清突兀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朕作為兄長也該送點禮物?!?p> 你會有什么好東西?
“遠澈是澈王,那就封蘇少主為澈王妃吧?!毕哪潞钸h清向身旁站立的宮人招招手。
這個,還需要你來封賞?!
笑話。
“且慢。”本尊可等不了你接著說下去,“本尊是和夏穆侯遠澈締結的婚書,與他的王爺身份無關?!?p> 得讓你看清楚,蘇禎,是你、夏穆侯遠澈、侯家、甚至整個獨蜀國都無法控制的人。
“嶺頂山也還有許多事務得本尊處理?!边€得讓你認為,嶺頂少主,就有最狂妄的一面,自然也不會對你這現(xiàn)任國主有什么不利。
更何況...要是真成了澈王妃,那以后登基又得面臨多少麻煩事。
還不如嶺頂少主這個身份省心。
“不知好歹!”人群中有人脫口而出。
原來是二皇子夏穆侯明。
之前的賬可還沒跟你算呢,這么著急就湊上來啊。
我挑了挑眉,將一點點綠琭氣朝著他壓過去——不至死,只是讓你暫時無法呼吸而已:“本尊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反駁?!?p> 如我所料,隱在暗處的護衛(wèi)一直在圍觀,沒有任何琭氣的波動。
本尊可不會蠢到直接朝夏穆侯遠清下手。
更何況...恐怕他還巴不得我如此目中無人。
不可能得到的最佳助力,既然毀不掉,那別人也得不到豈不是最好?
“嶺頂之主也不能嗎?!”夏穆侯遠清的聲音突然放大,在琭玉里炸響。
我?guī)撞豢梢姷厣钗豢跉?,仍舊沒有把綠琭氣收回:“那國主倒是把本尊的師父請到這兒。”
是的,本尊只是少主,還不是嶺頂之主。
更何況...子秋銘的修為...
可那又如何?在這里,子秋銘是本尊的保護傘。
“明知道師父不可能來,國主又何必說這種話?!?p> 殿廳里死一般的寂靜,唯有夏穆侯明的臉漲得通紅,唔鳴聲越來越小。
“唔!——”
我收回綠琭氣:“算起來本尊還是你的嬸嬸,就饒你這一次,下不為例?!?p> “呼!咳咳咳!——”這撕心裂肺的聲音響起來后,殿廳也就不寂靜了。
“蘇少主好大的威風!”夏穆侯遠清也跟著激動起來,甚至周身的土屬性黃琭氣都跟著浮躁。
我拂了拂衣袖:“真威風,二皇子此刻該是一具尸體?!?p> 看著我們一家沉溺水中的夏穆侯崢已經(jīng)死得其所,至于你們...下一次再礙眼就沒那么容易躲開了。
你們死了一個,本尊就少了一個最具威脅性的競爭對手...可惜現(xiàn)在不行,太早了。
“皇兄息怒!”遠澈此時站了出來,“嶺頂山眾人一直偏寵禎兒,她自小隨性慣了,還請皇兄體諒?!?p> 遠澈啊,就算你不出站出來,他也不敢拿本尊如何的。
不過...
“罷了罷了,她是你妻子。”夏穆侯遠清別有深意地說,過了一會兒,浮躁的黃琭氣也慢慢冷靜下來,“今日既是歡迎蘇少主,更是家宴,就不提這事了,開宴吧?!?p> ——————————————分割線——————————————
“我越來越明白自己在你那兒有多特殊了?!睕]有理會其余人的觥籌交錯,遠澈貼著我的耳朵,“你對夏穆侯氏的意見還真不是一般的大?!?p> “這是當然?!蔽业囊暰€移向手指...沒有他們,父母親不會死、我自會活成自己,不必在河里漂泊半片大陸進入嶺頂山、不必遇到他們,更不必...淪為接受別人施舍而活的玩具。
抬手摩挲著茶杯...最諷刺的是,我還要一直踩著這施舍,才有資格繼續(xù)往上走,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我眨了眨眼,再一次留意到琭玉里的忘越來越厚。
連嶺頂山都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區(qū)區(qū)獨蜀國?茶杯舉到唇邊...如果仇恨不夠,我又怎么會有想推翻它的念頭?
茶杯剛離開唇邊,遠澈的手就代勞了后面的動作:“既然你這么不開心,那我們早點回去?!?p> 注視著我的星眸里盛著擔憂,里面寫滿了“早知道就不讓你來了”。
還好有你,也還好...你是在侯家長大的,那個有恩于我們的侯家。
“侯遠澈。”我沖著星眸笑了,“要不是他是你親哥,我一定不會來?!?p> 本尊沒興趣在殺雞之前去結識這只雞...雖然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掏空得差不多,不用本尊親自動手,但道理是一樣的。
遠澈周身又出現(xiàn)了愉悅的藍琭氣,本正向我傾過來的身體又直了回去,站起身來:“皇兄,既然已經(jīng)拜見過您,且這晚宴已經(jīng)過半,那我和禎兒就先回去了?!?p> 整個殿內(nèi)都突然安靜下來,更襯得琭玉里的暖流愈發(fā)明顯......這國主還算有點余威。
一會兒后夏穆侯遠清才放下手中的酒杯,懶散地揮了揮:“也罷,走吧?!?p> 懶散到甚至連黃琭氣都沒有波動。
遠澈牽著我的手往外走,殿內(nèi)開始慢慢恢復剛才的熱鬧。
走到門口時,遠澈卻突然回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我也回頭掃視了一遍,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啊。
遠澈腳下沒停:“是我多心了?!?p> “大概是旅途勞頓、沒有休息好?”除此之外,我一時還想不到其他原因。
遠澈勾起嘴角無聲地笑了:“嗯,可能是的?!?p> ——————————————分割線——————————————
“主人,蘇育勄和蘇育琪在你們?nèi)ズ罡缶蛠砹?,現(xiàn)在還在會客廳里等著?!眲偦氐郊议T口,素心就帶來了這個消息。
“終于來了啊。”這速度也不算太慢。
“這蘇育琪是誰?”遠澈看著我,眼中有些好奇,“蘇家還有個潛藏的驚喜?”
“確實是驚喜?!蔽铱隙ǖ攸c點頭,在李氏兄弟,不,現(xiàn)在是季氏兄弟了,“讓季家人查過?!?p> “蘇育琪是蘇育勄的姐姐,手里可能有蘇家的完整傳承信息?!眴问沁@一條,就足夠知道很多東西了。
“難怪你沒找祖母問徽州蘇家的事?!边h澈眉頭先是舒展,然后又微微皺起,“怪我思慮不周...”
“見過他們之后再問也不遲?!蔽疑焓址飨蛩拿奸g,打斷了他的話,“蘇家的事我一個人來就好,父親是容不得第二個人插手的?!?p> 父親...這好像是我第一次和遠澈提到他。
遠澈沉默了一會兒,看向我的星眸里似乎涌出一聲嘆息:“既然是岳父的意思,那...只要有需要我的地方就盡管吩咐。”
“這是自然?!蔽铱隙ǖ攸c點頭,和遠澈一起走近會客廳。
兩人都是木屬性,蘇育勄,軒地階六等巔峰;蘇育琪...還真是軒地階三等...連素心都不如。
不過長得確實精致可人,看起來就沒有任何威脅,難怪......
“蘇育琪參見家主!”果然是你最先看到了本尊。
“蘇育勄參見家主!”不過好歹是從高階修為跌落下去的。
我徑直走到主位坐下,揮出綠琭氣圍住整個會客廳,遠澈也一言不發(fā)。
素心端來的茶盞已經(jīng)涼了一半,蘇育勄已經(jīng)想第二次抬頭,又被蘇育琪拉住。
我勾了勾嘴角,本尊是不是該嘆一聲,不愧是能夠殺了秦氏少主還能全身而退的人?
“啪嗒?!辈璞K磕到桌面的聲音非常清脆。
“可惜了你原本軒地階八等巔峰的修為。”這一室的平靜終于被我打破。
蘇育勄立即抬起頭直視著我,綠琭氣一亂,又重新低下頭。
終歸是被保護得太好,也不怪那完整的傳承會落到蘇育琪手里。
可惜。
不過...也好。
“啪嗒...啪嗒...”倒是奇了,這眼淚都直接滴地上了啊。
“家主,育琪終于有幸、可以見到我徽州蘇家重獲榮光了?!甭犉饋淼故欠浅┣辛?。
揮出一縷綠琭氣讓她抬起頭來,小臉上的神色激動且認真,饒是本尊的斷息術也看不出任何作假的痕跡。
本尊這么大張旗鼓的,該讓你們查到的信息都早已到了你們手里......蘇家式微這么多年,難得遇上我這么個野生野長還權勢頗大的天降家主......不套牢了才怪。
可這方式?
是你蘇育琪特有的嗎?
“你就這么肯定?”我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右上角
寫了那么多...有新的人物出場=重新整理一遍線路,右上角要炸了,為什么要這么為難自己的腦細胞啊/笑哭/加油!你可以的!/自我鼓勵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