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凌云滇大陸之上,處嶺頂眾山之巔,居廟堂寶座之遠……凌楚居,當為凌處居才是。
“不可,在皇宮之內(nèi)非國主之居的地方用‘凌’字本就是極限,要是再‘凌處’的話恐怕兩位國主都不會同意的?!睅熜肿钕确穸?。
“還是把‘處’換成‘楚’吧?!睅熃阒钢钪虚g的那個字輕聲開口,語氣中有著我聽不懂的深意,“楚楚動人之楚?!?p> “就依瑯兒所言?!睅煾敢诲N定音。
想當年……這可是本尊起的名字。
我眨眨眼,不再繼續(xù)看那師父親手寫下的“凌楚居?!?p> “吱呀——”素心上前一步,將殿門推開。
凌處居……原來自一開始的時候,本尊就不是一個安分的人。
他們知道嗎?
我抬腳走進殿門,扶了扶金霓裳的袖擺。
知道,又如何?!
“禎兒回來啦?!睅煾傅穆曇魪恼顐鱽怼?p> “是。”我回應(yīng)道,“時辰不早了,師父也早點休息吧。”
“好。”
“素心,我們住這兒。”我?guī)е匦某瘱|殿走去,“幫我準備一下沐浴的東西,還有衣物?!?p> “素心明白?!?p> 這身金霓裳也該換下來、壓箱底了。
恐怕再沒什么時候需要穿它了。
倒是可惜了這千年一遇的……有何可惜?
不過一件衣物罷了。
“主人,東西都準備好了?!彼匦淖哌M屋內(nèi),“我剛才遇到幾個宮女,這凌楚居中一直由她們負責打掃看護。”
我點點頭。
這是應(yīng)該。
圖蘭宮城中的那個凌楚居和這兒的一模一樣,包括一直以來我固定居住的東殿。
“我這兒沒事了,你也去休息吧。”身在浴桶中還能隱約看到素心忙碌的身影。
東西行禮什么的早就由宗政旭派人安排過了,也不知這素心到底在忙些什么。
“主人,我們這次出門帶的衣物都是嶺頂山的,要不要素心去找些沒有標記的?”
當然是,才從嶺頂山出來。
也難得素心細心,知道我有時候不喜歡穿著那衣物招搖。
“自然要找,不過也不急?!蔽覍㈩^靠到浴桶邊上,發(fā)現(xiàn)剛才還放著的金霓裳已經(jīng)被素心拿走,“素心,你把金霓裳放哪兒了?”
“噠噠噠…”我聽到素心走近的腳步聲,側(cè)頭一看,她已經(jīng)站到了我身側(cè)。
這水汽有這么熱?怎么才進來臉就熏紅了?
“我把它收起來壓箱底了?!彼匦牡穆曇粲行┑?,語速還有些慢,“不過主人腰間的嶺頂令空間口袋和玉佩什么的我都把它們放到床頭了?!焙竺孢@句話說的倒是又急又快。
“這么緊張干嘛?!蔽夜戳斯创浇牵澳阕龅暮芎冒??!?p> 倒也不用本尊親手再去碰那金霓裳了。
我扶著桶邊從水中站起,同時從桶中帶起的水噼里啪啦落到了地上。
“幫我更衣?!蔽覐脑⊥爸谐鰜恚€好素心心細,在腳下鋪上了布料,倒也不滑……似乎是好久沒有享受到這么好的待遇了。
“素心?”怎么還不過來?
“是?!彼匦牡穆曇粲肿冃×?。
我微微側(cè)頭,剛好看到素心的手扶上了浴桶邊,而她的腳下全是水,她那兒肯定……
“嗯?”我不由得躲了一下,只見素心的臉更紅了,紅都好似快要滴出血來。
“主…”
“沒事?!辈痪褪菦]站穩(wěn)碰到了我的背嗎?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彼匦妮p輕哼聲,頭都快低到胸口了,順勢露出來的耳朵和好看的脖頸一片艷紅。
還是那么容易害羞啊。
這素心跟著我快一年了,有些地方倒是沒有什么變化。
至少不像遠澈那樣還有我沒發(fā)現(xiàn)的一面。
“好了,你也去休息吧?!贝┖靡挛锖笪矣珠_口,“這些東西讓那些宮女收拾就行了?!?p> “是,素心告退?!?p> “吱呀——”房門被關(guān)上,我也坐到了床頭。
“嗡!——”琭玉中突然響起警報的聲音。
原來是老樓主快不行了。也是,這么愛折騰。
只不過他喃喃自語的這些話……
我輕吸了一口氣,下意識地抓住了手邊放著的東西。
硌手、溫涼熟悉。是我的淺金嶺頂令和藍綠玉佩,上面還都氤氳著一層幾不可見的綠琭氣。
再怎么說那暗影樓是本尊的,也算好事,不用多想。
我拿起遠澈給的這塊玉佩…它到底是有什么神奇的地方?竟然能和我?guī)X頂少主的嶺頂令相比還毫不遜色?!
偌大的獨蜀國世家之一……
我蘇家曾經(jīng)也是……
深吸一口氣,看來距離去這獨蜀國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素心肯定是要和我們一起去的,不知那盟……
等等!
盟丟的東西與遠澈丟的是一樣的!
心?!
盟這是看上誰了那么患得患失?!
今天……一定是奎瑯!
沒想到啊,奎瑯你都嫁人了還有這么大的本事!
還好盟一直以為我才是語梵婆羅,還親眼見過你給我的西域奇毒,否則還不知這西語東閣會不會全都變成你的!
我可不信你這家伙會放過盟!
還好宗政旭已經(jīng)娶了你了……所以宗政旭那大醋缸還吃對了一次醋?!
真是…還有遠澈也看出來了……
那奎瑯你呢?你會不會也看出來了?會不會想通過這神醫(yī)閣的少閣主做些什么?
不會的,還有宗政旭那醋缸擋著的,一定不會的。
這盟……最好還是不要再待在璟城了。
紫晶蘭澤已經(jīng)找到,那盟也該去嬴城看嬴亮的病了。
只是這次奎瑯與宗政旭大婚,嬴城怎么沒人來?
按照嬴城的地位,我應(yīng)該在庭玄閣內(nèi)看到他們才對。
可暗影樓那邊也沒什么特別的消息啊……不行,我還是弄清楚這件事情為好。
本尊可是好久沒有特意關(guān)注過暗影樓了,誰知道那群家伙會不會做出什么令本尊不高興的事情。
不知道遠澈的騰影閣會不會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問題。
還是用師兄給的國令狀吧。
不,不行。
國令狀是璟國的東西,但不管是嬴城還是暗影樓或騰影閣都不屬于國家管轄的范圍,國令狀及下面的人對他們來說并沒有威脅性,甚至還會暴露出本尊擁有璟國國令狀這件事情。
還是語梵婆羅金令比較好。
沒人知道語梵婆羅到底是誰,最多只有嬴城和盟會懷疑到本尊頭上,可暗影樓和騰影閣只會投鼠忌器,也更方便本尊在暗地里弄清楚所有的事情。
……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本尊最討厭的就是背叛!
天色已經(jīng)微亮,此事越早弄清楚越好。
“本尊有事,解決完速回?!?p> 希望在遠澈來之前我能回來。
無限術(shù)的藍洞越來越大,我一彎身便到了語梵婆羅的地盤,星月湖。
依舊是四圍掩無聲,鏡平星月沉。
我記得師姐每次動用語梵婆羅這個身份時穿的那身黑衣就在這里。
果然在。
還好素心的音容術(shù)有所改進,不然以我的身高還真不能撐起這件黑色華服。
等等,怎么會突然有人從外面進來?!還不過區(qū)區(qū)軒地階七等的金屬性修為。
“是誰膽敢擅闖星月湖?!”
“是誰膽敢擅闖星月湖?!”
呵!
還敢和本尊異口同聲?!
“大膽!”我大聲呵道,同時將語梵婆羅金令亮了出來。
同樣黑衣、同樣遮住臉龐的這人隨即呆愣在原地。
“見到金令還不認主?!”莫非這是師姐大婚所以才派來守護星月湖的人?
膽子還真是不小,不僅沒跪,還一直盯著本尊看。
難不成你還是透視眼、能看出本尊不是奎瑯?
笑話。
……可就算他是師姐派的人也不應(yīng)該這么無視令牌吧。
“從何時開始,世人竟然不信語梵婆羅金令了?!”我確定用音容術(shù)偽裝的聲音與師姐的十分相像。
“屬下西夜,不敢?!蓖瑫r,單膝跪地。
這還差不多。
“只是不知公主為何會把令牌交給小姐?!?p> “嗡!——”他話音剛落,我用綠琭氣繪成的劍尖就已經(jīng)抵到了他的喉嚨。
以本尊的修為,這音容術(shù)不可能有所紕漏,更何況本尊連臉都沒露……這家伙眼力不錯,竟然真能看出本尊并不是奎瑯。
“倒是好大的膽子。”別試了,憑本尊的修為,也只有凌空階的人能夠掙脫這一劍,“你的主人做事何時需要向你匯報了?”
“小姐言重了,瑯公主不是屬下的主人。屬下姓西,名夜。”聽聲音這家伙應(yīng)該還小。
我慢慢走近,用琭劍挑起他臉上的蒙面巾。
圖蘭國皇室姓奎,這西……好像是國母家的姓氏。
“你是西家主脈嫡出?”我記得西家還是圖蘭國第二大世家。
“正是!”濃眉大眼,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沒有一絲與師姐相像的地方。
也對,奎瑯的母親只是西家的一分支后人,不過后來才劃歸的西家主脈。
“那又如何?”我的琭劍絲毫沒有挪動。
沒想到師姐竟然會把星月湖交給一個這么年輕且不堪一擊的家伙。
“小姐也不過只是奉公主之命來星月湖取東西的吧,又為何穿上公主的衣服?!”
“嘁?!蔽胰滩蛔±浜咭宦?,這么低劣的激將法也好意思拿出手。
這話你要是對一年前的我說倒還可能起作用,可對本尊說…不過自取其辱罷了。
“你信不信,就算你死在這兒了瑯公主也不會有什么想法?!蔽移届o至極地對他說出這句話,可手中的琭劍尖卻是慢慢朝著他的喉嚨一點一點地刺去。
要不是你還有點眼力,留你還有用,本尊肯定給你個痛快!
天光乍亮……真是浪費本尊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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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素心真的是莫名戳中了老夫我的少女心啊~/ε=ε=ε=(>д<)?/ 嘿嘿,猜猜,為什么西夜就是知道那不是奎瑯、是別人假扮的?/挑眉壞笑//嘻嘻/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