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到墻角的老板不住地發(fā)抖,剛才介紹神仙樂時的自信已經(jīng)蕩然無存,幾乎要跪地求饒。眼前這兩個蒙面的家伙不會是來搶劫的吧?老板越想越怕!
在聽到“田蕊”這兩個字時,田蕭沒有看到期待中的身子一振,眼前這個弱不禁風(fēng)的老板仍是剛才那副求命告饒的可憐相。
“田蕊?誰是田蕊?兩位大哥,本店小本經(jīng)營,二位還是換個大的門面吧!???”
見老板誤會我倆是搶劫的,心里不由一陣好笑。想要解釋一下,讓他消除顧慮,可看他那哆哆嗦嗦的樣,似乎還是這種狀態(tài)容易得到情報(bào)。
“你放心,看得出,你這個破店沒什么值錢貨,搶了也是耽誤老子時間。但只要你說出我們想要的信息,保準(zhǔn)你和你的店沒事!”
“好好,只要大哥高抬貴手,讓我說什么都行?!崩习屣@然鎮(zhèn)定了一些,但處在墻角的位置還是讓他無法有更多的活動空間。
田蕭已明白我的意思,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也不知道有沒有灰,然后一只手迅速地按到墻上,緊貼近老板的左臉。
“說吧,田蕊在哪?”田蕭語氣陰冷,沒有給老板絲毫退讓的余地。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個做小買賣的,又不是人販子,不可能誰都認(rèn)識??!”老板看似無奈地?fù)u著頭。
“現(xiàn)在不是,不代表以前不是,十三年前的事都忘了嗎?”
老板這回徹底傻了,呆呆地看著田蕭蒙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臉,想象著這面罩后面的究竟是怎樣一張臉。
看他的表情,我就已經(jīng)猜到,田蕭這回是對的。看來田蕭所說的來過這里的事,并不是捕風(fēng)捉影。
“嗯?!”見老板半天未回應(yīng),田蕭提高了嗓音。
“看來這是位故人,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裝失憶了。十幾年前干的勾當(dāng),我以為沒人會再提了?!?p> 老板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最初的恐懼,而是換上了復(fù)雜的表情,看來有些痛苦。
“別在這跟我假深沉,快說,田蕊在哪,不說你小心了!”
田蕭又一次威脅道。
“哎!這位故人,既然你知道十幾年前的事,想必你也了解我是做什么的,干我們這行最忌諱知道被拐的人信息。幾乎每完成一單,就與這個人了清了。之后沒有任何瓜葛!”
這個老板原來是個人販子,那這么說,田蕭的妹妹,也就是他口中的田蕊是被騙到這里來了?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竟有可能成全了田蕭兄妹的團(tuán)聚。
“別想糊弄我,你們這種人沒一句是實(shí)話,看來今天不處理一下你,你是不能老實(shí)交代了。”田蕭明顯過于激動,一手將老板提到半空中。
任誰知道了丟失的妹妹的線索也不可能淡定,更何況還是分散了十幾年。
田蕭以驚人的臂力掄起老板,然后又按到地上,左右開工,打的老板直叫,配合著他惡心的嗓音,簡直就是要命的噪音。
“田蕭,田蕭,住手,住手!”
眼看田蕭越來越失控,我及時地抱住了他的雙臂,若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田蕭,醒醒,再打就出人命了。”
田蕭掙脫了幾次,被我死死按住,然后一泄氣,坐到了地上。
此時,老板滿臉是血,身體平躺著,呼呼地喘著粗氣。
“老板,剛才是我兄弟失手,只要你說出我們要找的人在哪,我們保證立刻離開,絕不再出現(xiàn)。”
老板在地上斜了我一眼,繼續(xù)喘著粗氣。
“今天真是倒了霉了,本想拉幾單小生意,結(jié)果請了兩個瘟神回來,以后出門一定得看黃歷?!?p> 老板嘟囔著,緩慢坐了起來,想要站起來,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腿腳有些不太靈便,索性坐著不動了。
“怎么樣,想好了嗎?”我試探著問道。
“兩位蒙面大哥,我說的都是實(shí)話,十幾年前的事了,當(dāng)時干過啥我都快忘了,經(jīng)我手那么多人,我真的記不住,再者,那些人去了哪不是我能決定的!看我這樣子,你也能猜到,我就是個小嘍啰!”
老板擦了擦鼻子上留下來的血,干凈之后,血又從鼻孔順著剛才的路勁流了下來。
“你放屁!”田蕭爆喝道。
老板瞥了田蕭一眼,顯然已經(jīng)不太忌憚他了,一個人如果不怕被打死,嚇是沒用的。
“我騙你有什么用,除了跟那些人有過一面之緣,甚至連話都沒說過?!?p> “是嗎?那這張臉你見過嗎?”
田蕭刷啦一下扯掉面罩,一張五官猙獰的臉暴露在老板面前。說著,身子貼了過去,眼睛直直地盯著老板。
“說,你見沒見過?”
有那么一瞬,我察覺到老板表情有細(xì)微的變化,但只是一閃,臉色便陰沉下來。
老板搖著頭,說道“沒見過!”,眼神堅(jiān)定,不帶任何含糊。
“你再仔細(xì)看看!”田蕭雙手晃著老板的肩,這次好像換作田蕭在乞求老板一般,憤怒中帶著期盼。
“說了,不認(rèn)識就是不認(rèn)識,沒見過就是沒見過!”
老板果斷地說道,似乎鐵了心,哪怕田蕭把他腦袋晃掉了,他也是這個答案。
“MD,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大不了坐牢,反正老子也活夠了。”
田蕭又上了牛脾氣,對于老板的無動于衷,他幾乎已經(jīng)達(dá)到了忍耐的極限。
“田蕭!住手!”
田蕭的拳頭停在了空中。
老板雖然不再畏懼田蕭,但被人揍,滋味總是不好的。見我出聲制止了田蕭,笑著看向了我,那目光分明帶了贊賞。
我用眼神告訴田蕭,不能太意氣用事,要從長計(jì)議。
田蕭拾起面罩,重新戴好,轉(zhuǎn)回身又抬起腳,像是要給老板補(bǔ)幾下子。
“田蕭,我們走!”
老板這時也已經(jīng)能站起來了,看著我倆的背影,呸地吐了一口。
“晦氣!”
“你說什么?”沒走多遠(yuǎn),我扭頭看著老板。
瘦小的老板立即戴上笑面,一臉褶子堆了起來。
“沒說什么,沒說什么,嘿嘿,二位大哥以后有什么事隨時可以找我,只要我能夠做到的,保證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幾句話聽得我惡心地想要吐,若是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多年不見的好友呢。
我懶得理他,轉(zhuǎn)身拉著田蕭就往外走。
剛出門感覺身上一墜,發(fā)現(xiàn)兜里裝著什么,一摸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推門又走了進(jìn)來。
老板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就回來了,顯得有些慌張,臉上的笑容剛剛抹去,這時還沒辦法立刻裝出笑容滿面的樣子。
“怎么,兩位,這么快遇到事情了?”
啪!
我將兜里的東西扔了過去,老板不知是什么,但本能地伸手在空中接住。
接過一看,老板樂了。
“我當(dāng)是什么寶貝呢,原來是神仙樂啊,這點(diǎn)小意思就算我送給二位了,交個朋友嘛,何必見外呢,來來拿著!”
老板邊說邊上前往我手里塞。
我向后一退,笑著用手阻擋。
“不必了,剛才走的匆忙,竟不小心帶了出去,現(xiàn)在物歸原主?!?p> 老板還想說什么,被我止住了。
“還有,你就不用想著報(bào)警了,報(bào)了的話,對你的店似乎也不利,畢竟打假也是他們的職責(zé)范圍?!?p> 我微笑著說道。
老板臉上剛剛適應(yīng)了的笑容,突然僵住了??粗种械纳裣蓸罚滞宋乙谎?,手指不自覺地向罐底摸去。
“下回,你讓他們把商標(biāo)做的真一點(diǎn),連我這個外行都糊弄不過去,你這貨還能賣出去嘛,啊?哈哈!”
沒等老板反應(yīng),我扭頭推門出去了。
田蕭在門外等著,見我出來,不禁好奇地問是怎么回事。
“處理點(diǎn)尾巴,沒事了,咱們走!”
小屋內(nèi),老板怔在原地,過了好久,臉上詭異地笑了一下。
“看來得改進(jìn)工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