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出了點事,雖然沒什么大事,但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p> 警局?出事?難道有人持槍去砸場子了?聽聲音又不像是那么嚴(yán)重,猜不出。
陳忠頓了頓,說道“房姐不見了!”
“房姐?驗尸房的那個?”
一陣陰森恐怖之氣瞬間勾起了我的回憶。
“嗯?!?p> “是不是回老家了?沒準(zhǔn)家里出了什么事,需要處理一下,過段時間就回來了?!?p> “雖然按照房姐的套路,經(jīng)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但這回她留了紙條?!?p> 留了紙條,該不會是什么訣別信之類的吧,那百分之百是她的惡作劇,我又想起了她那泛著綠光的假發(fā)。
“陳警官,房姐這是惡作劇吧,畢竟,她那么愛玩!”
我用力搖著頭,想把那次陰影從腦中清除。
“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包括發(fā)現(xiàn)紙條的小樂,可當(dāng)我看到紙條的內(nèi)容時,我覺得似乎沒有想象的那么樂觀!”
聽陳忠嚴(yán)肅的語氣,我不再抱著戲謔的心態(tài),而是認(rèn)真聽起來。
“房姐有個女兒,后來不見了。她說她要去找她,要把她奪回來。同時,紙條里提到一個地方,霾之國!”
陳忠十分緩慢地說出了最后三個字,那每一字的撞擊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腦子里。
“陳警官,你沒看錯吧?”
我雙手握著鏡反機,激動地有些顫抖。
“沒錯,要不是前幾天你跟我說了梁思茹的事,或許我也就隨手扔到一邊了?!?p> “房姐怎么跟那個神秘組織扯上關(guān)系了呢?”我感到莫名其妙。
“也許跟她老公有關(guān)吧,我這也只是猜測。明達,現(xiàn)在我想到也許從王銅身上取下的晶體沒有丟,而是……”
陳忠沒有往下說,但我已經(jīng)猜到,那塊晶體的不翼而飛或許跟房姐脫不開關(guān)系,這就更加讓我迷惑了。
我重重地坐回了床上,一大清早就聽到這樣復(fù)雜的信息,大腦似乎有些缺氧。
“總之,這件事我會進一步調(diào)查的。說不上也是好事,畢竟有個線索追蹤總比傻等著強。”
陳忠簡單地說了幾句后,便掛斷了鏡反機。
過濾掉在驗尸房里恐怖的記憶時,我眼前出現(xiàn)了房姐那張與實際年齡不符的臉頰,有如少女的美貌讓我百思不解。
“明達,田蕭來了!”
門外傳來小秦姨的喊聲。
…………
坐到田蕭的車?yán)飼r,田蕭又滔滔不絕地聊起了天南海北,東扯一句西扯一句。
我還沉浸在剛才的通話中,因此只是機械地應(yīng)承著田蕭的說話。
“明哥,明哥,你怎么了?”
田蕭意識到只有自己一個人說的熱鬧,覺出我的心不在焉。
“哦,沒什么,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走神了?!?p> “正常,正常,我也是經(jīng)常走神,事情太多,壓的兄弟我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哈哈哈!”
我配合著尷尬地笑笑,其實他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煩悶。
…………
到了餐廳門口,我們下了車。田蕭預(yù)訂了兩個位置,很快我們倆就被服務(wù)人員領(lǐng)到了一個包間。服務(wù)員微笑著點頭后,悄悄離開。
“明哥,今天我?guī)愠晕鞑停 ?p> 田蕭脫掉在衣,臉上現(xiàn)出脫離苦海的興奮。
“西餐?”我有些失神。
“怎么,不喜歡?”
田蕭表情一滯,慌亂地看著我。
“哦,不,不,好久沒吃了,忘了什么味道了?!?p> “嘿嘿,那還等什么,上菜吧?!?p> 沒多久,面前擺上了冷熱混搭的西式餐點,田蕭也不客氣,說了聲開吃了,便狼吐虎咽地嚼起來。
看著他開心地吃相,我也不禁受到感染,拿起刀叉左右開工。
吃著吃著,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田蕭,陳偉還沒回來嗎?”
田蕭正吃的起勁兒,被一突然問話噎得將食物卡在了喉嚨里,憋的臉色醬紅。我嚇得立刻跑了過去,連拍背再喂水,好不容易把那塊牛肉順了下去。
“哎呀,明哥,你差點就成謀殺犯了!”
田蕭一邊抹著留下的眼淚,一邊打趣地說道。
“來來來,再吃一塊,這回我保證不救你!”
我也不示弱,回敬了一句。
兩人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陳偉還沒有回來?!?p> 田蕭無奈地說出了事實,眉頭緊皺,現(xiàn)出了擔(dān)憂的表情。
“那有聯(lián)系過嗎?”
“沒有。上次出院后,他就一個人出國度假去了。具體地點他也沒有交代,他說想一個人靜靜??蛇@也靜的太長時間了,我怕不會小偉出事了吧!呸呸呸,不說不吉利的話?!?p> 田蕭說的話也是我心中的擔(dān)憂,雖然陳偉身邊一定有人保護,可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或者得罪了某個人,恐怕也是人單勢孤。
“明哥,你說他們不會追到國外去吧?”
“他們?”我疑惑地抬頭看向田蕭。
“那些黑衣人??!”
田蕭放下刀叉,猛地站起身。
我腦袋一陣眩暈,是啊,黑衣人,我怎么給忘了,當(dāng)初陳偉進醫(yī)院也是因為他們,陳忠還專門守在門口以防不測呢!后來陳偉出院了,大家也就放松了警惕?,F(xiàn)在想想,那些人未必就真的收手了。
陳偉現(xiàn)在一個人在國外,下手就更加方便了,我越想越覺得可怕。黑衣人,黑衣人,霾之國!
“明哥,明哥,你說啥呢,什么國?”
自己情緒一激動,將心里想的事情說了出來。等意識到時,已經(jīng)被田蕭聽到了。
“哎,其實這事我是不想跟你說的,怕你想的太多?!?p> 田蕭已經(jīng)完全沒有心思再吃什么西餐了,焦急和期待地看著我。
我沒有隱瞞,將最近發(fā)生的一切怪事講給了田蕭。那驚訝的表情,我不用看也想象得出。
“所以啊,我覺得小偉極有可能在外面受到了威脅,你……”
嗚嗚嗚……
我聽著聲音不對,一抬頭,竟看到田蕭梨花帶雨地哭了起來。若此時孫玉可或者秦靜儀這副神態(tài),我還可能會憐香惜玉一下,但對面坐著一個滿臉胡茬的中年大叔,我就無法淡定了。
“喂,喂,你哭啥啊!”
“不要你管!”
“……”
“注意點形象,你就不怕別人誤會啊?!?p> 田蕭適時地停住了抽噎,淚眼汪汪地看著我。
“明哥,小偉恐怕是真的出事了,失聯(lián)了這么久,開始我還以為他故意不讓人打擾呢,現(xiàn)在聽你一說,我才想明白!”
兩人陷入了沉默,這一頓本來是散心的聚餐,竟吃出了更多的愁緒。
若事實果真如此,陳偉已經(jīng)算是我周圍消失的第三個人了。難道我做錯了什么?
“明哥,報警吧!”
“報警?報誰???哪國的?”
田蕭一怔,默默地低下了頭。
是啊,怎么報警?連陳偉去了哪都不知道!田蕭感覺心里像是堵了個疙瘩,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梁思茹,房姐,陳偉,幾乎全部指向了那個神秘組織——霾之國。難道張可的消失也跟那個組織有關(guān)?
這頓飯漸漸變成了兩個人的又一次精神打壓。
滴滴滴!
田蕭本能地皺眉伸手取出鏡反機。
“誰呀,能不能讓我清凈一會兒,吃個飯而已!”
可手上的鏡反機沒發(fā)出一點亮光。
滴滴滴!
“明哥,不是我的!”
我這才意識到是自己的鏡反機在發(fā)著有節(jié)奏的叫聲。
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
“你好,請問是明達先生嗎?”
一個柔美的女子聲,不是自己熟悉的聲音。
“我是明達,你是?”
“這里是市中心醫(yī)院,有個患者可能跟你有關(guān)!”
患者?誰又受傷了?不會是……
“是誰?”
“一個老大娘,被人在菜場發(fā)現(xiàn)的,送到了這里,好不容易找到了大娘的住址,這才聯(lián)系上你!”
“小秦姨!”
我激動地站了起來,面前的餐具不小心被我碰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