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本是陽光明媚、風(fēng)輕云淡,然而角落里的傅心寒卻是神色頹然,內(nèi)心更烏云密布。
“來得好快!”
正午,轉(zhuǎn)眼及至,畫舫也正要駛?cè)霚贤苏麄€大秦水域的通天大運河。
據(jù)說,這通天大運河河徑超過千里,長度無法估計。
它所謂的通天,也就非指其高,而是指它的長度,似能通向天際!
由于通天大運河水域的水平面基本與緊系的支流干道持平,而且深度超出常人想象的堪比一般大海,從而也就形成了一個讓所有以江、河、湖、海等為道基的水系修行者們都動心的奇跡:
無論通天大運河周遭發(fā)生怎樣的天災(zāi),竟都無法切斷它內(nèi)在流通的水脈道則之力。
而修士若以通天大運河為道基,感悟其內(nèi)穩(wěn)定的水脈道則之力,那么在將來,一定就能夠達到很高的境界。
若福緣深厚,甚至于達到與這條運河同壽同存的地步!
此外,還有個有意思的現(xiàn)象:
這條大運河居然無法被測量定義出一個準(zhǔn)確具體的長度。
且即便是從數(shù)百年前就起開始記錄的族群,即便祖祖輩輩代代下來,至今竟也做不到給出個詳細(xì)準(zhǔn)確的數(shù)字。
當(dāng)時,傅心寒初聞時也覺得極不可思議,這太不合常理,死物如何能勝過生靈一點點的辛勤累積?
時間也絕對能夠抹平這其中的差距!
于是,他當(dāng)時忍不住插口冒了個泡,卻丟人的引得眾人哄堂大笑。
后來他才知道,這條大運河這般神奇的根本原因:
它還在不斷的被挖掘開鑿算是一個,且挖掘開鑿的速度有時候比之一般記錄的速度還要快上許多又算一個。
最后,還因為他溝通了東部海角迷霧之障的迷失之境。
那里,根本就不是生靈能夠用儀器隨意探索的區(qū)域,即便是親自挖掘它的移山、倒海兩氏族,深入其中的人也無一例外迷失在了其內(nèi)的無盡之地。
“這是要???”
此刻,畫舫正處在稍稍向前傾斜的水域入口,隨著,就順著如坐在滑板上加速下滑的水流徑直下滑,那感受,說不出的刺激。
“好大、好寬!”心神一顫。
這是進入這條大運河之后,傅心寒的第一感官。
從河口進入,瞬間如同進入了一片蒼茫大海。
兩端哪里還能看見河岸?俯身又哪里還能瞧見所謂的依稀淺底?而前方,哪里還有什么無垠天際???
所謂的水天相接?
那是什么?
之前沒有太過留意,此刻細(xì)細(xì)思來,才驚覺一些遺漏的東西。
這片大地根本就是與正大災(zāi)變的地球世界類似般的是平板!
是一張鋪展的無盡地圖!
“天際,多么遙遠的距離!”
“移山、倒海兩氏族,到底又是些什么樣的存在,他么的真是好手段??!”
“運河運河…運道!”
“大秦始皇,好大的手筆!”
傅心寒可以想見,想要開鑿?fù)诰虺鲞@般浩大的水利工程,哪是幾個天地境的高手隨隨便便幾天幾夜能辦得到的?
絕逼是一大群??!
還得是數(shù)千年的累積!
“這大秦天朝的國力,是不是強的有些過分了呀!”
而就在傅心寒震撼感嘆之時,突然的,他的腰身被一只蒲扇大手輕握,然后整個人就那般被直接地提起!
最初嘗試閃躲,隨之試圖反擊,其間強烈掙扎,最后干脆認(rèn)命!
“娘的,這哪是手啊,要不要這般比鋼鐵還硬!”嘴角恨恨的抱怨著,眼角淡淡的抽搐著:
“鏈頭兒,你干嘛也欺負(fù)上我這個小屁孩兒了?。俊?p> 對于這位鐵漢,傅心寒從來都是無比忌憚、敬而遠之,因為他看不清對方!
沒有理會傅心寒的哀怨,鎖鏈鐵漢直接提著他就上了畫舫最前方的甲板。
這里的視野極為開闊,無論左右還是正前方,都是全然的一目了然,是僅次于畫舫頂層老板娘幽居小間之上那個瞭望臺的景觀臺。
隨手將傅心寒扔在一處角落,接著,他伸了伸脖子、扭了扭腰,然后完全無視傅心寒,莫名其妙就開始了一套肌肉活絡(luò)法的自然運使。
先是四肢...
指節(jié)輕彈,撥動琴弦,無論腳下還是手指尖,所過之處,肉眼可見,空氣開始極有節(jié)奏地浮現(xiàn)出一圈圈淡淡的漣漪。
一旁的傅心寒眼皮一跳,心中低語:
“五級巔峰的體修?不對,應(yīng)該已經(jīng)觸摸到了6級的界限!”
“半步地境!”
6級,已經(jīng)是完全的超凡脫俗,是仙道非人類的轉(zhuǎn)折點,質(zhì)變的開始。
這本已經(jīng)讓傅心寒小小的震驚了一把,但隨之而來的‘舞蹈’,卻更是驚得他愣愣脫臼著下巴。
只見鎖鏈鐵漢手掌一陣機械般的浮動,嗡鳴之音也就漸漸興起,且在手關(guān)節(jié)極其輕微的顫動之后,漣漪開始擴大擴散,水波竟也朝著傅心寒蔓延了過來。
這還不算,他的腳底板也開始了機械的摩挲,腳健也隨著飄柔的節(jié)奏扭動而起,人分明依舊還所處原地,但在傅心寒眼中,卻如同云中散步、飄忽不定。
此時的鎖鏈鐵漢,似正在有限的長道上,舞動著自身特有的永無止境。
“太空步?”
隨后是腰身…
他的身體在隨后的搖擺中,也開始了愈發(fā)深層的投入,似木偶般、有些滑稽,又似機械般、卻生動有趣。
“機械舞?”
周身鎖鏈也如絲帶般輕飄飄蕩起,分明只是一道道的金屬光澤,發(fā)散發(fā)散著,卻就成了無數(shù)道如百花爭艷的五顏六色!
“天女散花?”
最后是整個身體…
扭動的輕音勾引著共鳴,抽動的調(diào)調(diào)敲響著高潮迭起。
原本恒定的顫鳴之音,不知在何時變得越發(fā)急湊,而卷動的道道波紋,更不知在哪個片段,已經(jīng)使得傅心寒心神飄忽、心潮澎湃。
空氣中,飄然而來的無盡漣漪,似富含著捉摸不透的深深靈韻。
在輕輕蕩漾中,在透體而過時,竟還讓傅心寒愕然輕嗅到了一絲絲的腐臭之味!
那正是來自于他周身無數(shù)毛細(xì)孔正絲絲沁出的灰色雜質(zhì)!
“伐骨洗髓!”
當(dāng)整套的肌肉活絡(luò)法運使結(jié)束,鎖鏈鐵漢這才略顯疲憊與自得道:
“小家伙,這套煉體之法如何?”
他似乎擔(dān)心傅心寒不識貨,緊接著還刻意補充道:
“它除了能強身健體、易經(jīng)伐髓,練到一定火候時更能刀槍不入、水火難侵,而若練到極致,那甚至不老不朽、不死不滅!”
拍了拍傅心寒的小腦袋,哄小孩子般的一臉慈祥:
“怎么樣?以后就跟著我!?”
“...”傅心寒能說什么?
煉體術(shù)他手上還真沒有,雖說前世百多年打拼珍藏不少,可他一開始就選擇了天才的靈修一道,自然沒時間去收集體修的那些玩意兒跟道道。
說來,他此刻還的確中意上了這套上品的煉體之法;此外,對于找個靠譜的老大,做凈撿便宜的小弟,說不心動那是騙自己的。
“等等,不對...”
一般的煉體之法,他前世的確沒收集過,但有一套神秘的體術(shù)卻被他塵封在了記憶的深處。
好像叫…
“恩,前方那是什么?”
站起身定睛一看,就能發(fā)覺那里水面之上,正漂浮著一艘淡粉色的小船和無數(shù)粉色小點兒。
“喲呵,挺有詩情畫意嘛,還來個孤帆遠影!”
“...”
“咦,等等,畫舫怎么這個時候加速了?”
前一刻只是有些疑惑,可隨著彼此的間距拉近,就震驚于那數(shù)十近百層的層層分明!還有其上那依稀可見的亭臺樓閣!
“我暈!”
“不是我眼花了吧???”
那他么哪是小船呀,分明就是諾亞方舟級的超級航空母艦?。?p> 再用自個兒腳下的這艘只有數(shù)層的粉煙畫舫與之一比,不自覺就是一個哆嗦。這他么哪還是比不比的問題,壓根兒就沒可比性!
且就目前腳下粉煙畫舫朝著對方筆直前行的這行為,那根本就是自家小木筏趕著去碰瓷人家頂級豪華游艇!
這叫什么事兒??!
眼角狂跳、冷汗刷刷刷...
“這夢,太不真實了!”
因為再近一些,都不用再狡辯,之前那些所謂的粉色小點兒,又哪里是什么小點兒!?根本就是與自個兒腳下粉煙畫舫相差無幾的粉色畫舫!
“咦等等,那艘大些的...好眼熟...”
“不是吧...”
“我...”
“天老爺、地老哥,這玩笑不好笑,更不能隨便開呀...”
“我他么真的受不鳥啦!”
“...”
“嗚嗚...”
前方震天的號角響起。
“砰砰砰...”
那里,煙花漫天、七彩絢麗。
“都抓穩(wěn)啦!”
與此同時,老板娘夏輕雪那輕輕述語輕輕飄傳,而一只蒲扇大手也及時地按在了他的肩頭處。
“嗡嗡...嘎吱嘎吱...”
這是,粉煙畫舫搖晃著,將要脫離大運河水面的巨大動靜。
...
“噗...嘩啦嘩啦...”
這是與飛濺的無數(shù)水花依依不舍的告別。
“咻咻咻咻...”
“這又是?”
轉(zhuǎn)過頭,卻心神顫動,定定的死愣在原地!
那是如海燕鷗群般的遮天蔽日,那是如漫天星辰般的無窮無盡!
身后,滿天的,全是粉色畫舫!
也就在這時...
“楊帆!起航!”
“吼吼...”
這是自他登船以來從未聽過的興奮嘯聲!
是這艘畫舫心底最深處的聲音!
是Wo不是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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