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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主天下

第五十八章 有人,才有天下

宋主天下 銹春刀 2051 2017-04-24 20:50:46

  樊姬道:“皇上繆贊了。后來,第二天上朝,我王就將這話說給了虞邱子聽。虞邱子下朝之后,竟嚇得躲在家里,再不敢出來。再后來,他便把孫叔敖引薦給了我王。”

  趙昺道:“孫叔敖啊?這人朕知道。”

  樊姬道:“皇上好高的見識。”

  趙昺赧然道:“朕就知道一句,叫孫叔敖舉于海。哈哈,其它的就不知道了?!?p>  樊姬淺笑道:“以皇上的年齡,這已經(jīng)十分難得了?!?p>  趙昺道:“哪里哪里,可我連孫叔敖舉于海這句話都沒弄清楚呢。舉于海,舉于哪個海我就不知道?!?p>  樊姬笑道:“咯咯,皇上好生風趣。那個海,是海子?!?p>  趙昺恍然大悟,也是笑道:“說海子朕就知道了,嘿嘿。海子就是大湖嘛?!?p>  樊姬道:“正是?;噬?,不知皇上將臣妾召出來,有何差遣?”

  趙昺道:“朕哪敢差遣于你?呵呵。朕深夜睡不著,就想找人聊聊天?!?p>  樊姬道:“心有煩惱,才會睡不著?;噬鲜怯袩┬氖铝税桑俊?p>  趙昺道:“樊后果然善解人意。其實也沒什么大的煩惱,就是崖山海戰(zhàn)之后,母后和陸丞相,竟然沒有告知朕,就抓了柴安,還將朕送離了崖山。”

  樊姬道:“皇上這是不滿他們擅自做主,而且竟敢決定皇上的行動。”

  趙昺道:“這事說輕一些,是為了朕好。說重一點,這就是綁架啊。”

  樊姬呵呵淺笑,將大袖放低了一些,露出整張明媚的俏臉來,細聲細氣的道:“為王為皇者,早就被綁架了?;噬线@樣講,豈不顯得奇怪?”

  趙昺道:“樊后為何這樣講?”

  樊姬道:“皇上,你為大宋之君,難道不知道太祖、欽宗之事么?”

  宋太祖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宋欽宗哭著喊著不要當皇上,哭暈了,大臣們給他穿上龍袍,生生按在了龍椅上。

  “他們的事情,朕知道啊?!壁w昺道:“樊后的意思,是說皇上不是自己的皇上,而是別人的皇上?”

  樊姬道:“正是。古有圣言,說社稷為重,君為輕。又說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噬险埧?,自古君王,哪一個不是被綁在了社稷身上?”

  趙昺點頭道:“有道理。不過朕也不是糊涂之人,他們有什么安排,可以先行告訴我啊。”

  樊姬道:“皇上萬不可責怪他們。自古以來,以江山社稷為重者,皆是忠臣。以君王為重者,大多奸佞。這一點皇上要切記在心。”

  趙昺道:“可是有一些自詡忠臣的人,也干了不少誤國誤民的事?!?p>  樊姬道:“那是智計見識不足罷了。為君者,不正是擇人而用么?”

  這樊姬相貌美麗、舉止優(yōu)雅,言談又十分有見識。趙昺興致大起,與她竟是一直談了下去,直到天明。

  聽著外面百鳥的鳴叫,樊姬道:“昔日我王與虞邱子連談七天,被臣妾給勸諫了。今日皇上亦不可多談,暫且別過吧?!?p>  趙昺道:“好,最后一個問題。朕最近思索我大宋的未來,竟是想不出一個明確的方向。樊后何以教我?”

  樊姬道:“不敢。臣妾見識淺陋,給不了皇上一個好的建議。只是臣妾以為,天下再難的事,都會有賢明之人能辦成。于內(nèi),皇上有成就系統(tǒng),古今未來的謀臣,盡可為皇上所用。于外,只要皇上盡攬?zhí)煜沦t能,自可絕境逢生?!?p>  “有人,才有天下。”

  樊姬說完最后一句話,翩然而去,微光閃處,回到了卡牌系統(tǒng)之中。

  趙昺看著她離去,眼前盡是她的一顰一笑,腦中盡是她的一言一語。

  “有人,才有天下。說得多好?。 壁w昺喃喃自語:“北方有佳人,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朕才八歲,竟也被美人所迷。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啊?!?p>  趙昺腦中亂七八糟,一會兒是大宋,一會兒是樊姬,一會兒是故事,想著想著,終是睡了個回籠覺。

  新會,元軍大營。

  張弘范敗退至此,安營扎寨,收攏軍隊,清點損失。

  崖山一役,元軍正印先鋒忽兒都戰(zhàn)死,扶桑首領(lǐng)小泉四郎戰(zhàn)死。先鋒營、扶桑兵幾乎全軍覆沒。

  亡,一萬五千人。傷,兩萬余人。

  僅有五萬兵馬的張弘范,幾乎折扣過半。

  元軍大營里,氣氛很是壓抑。

  自張弘范領(lǐng)兵作戰(zhàn)以來,這是戰(zhàn)損比最高的一仗,也是打得最窩囊的一仗。

  全軍統(tǒng)帥張弘范竟被宋人逼得棄了大帳,丟了旗艦,連換了好幾艘樓船,最后才逃了出來。

  最可氣的是,還有刺客追到了漢帥的身邊,當著他的面毀掉了傳令的戰(zhàn)鼓。

  當時船上有很多兵,這些兵一個傳一個,將當晚的情形傳遍了元軍大營。

  不過張弘范還是平常的樣子,仿佛前幾天的大戰(zhàn)沒有發(fā)生一樣。李恒忍了三天,到第四天上,忍不住了,徑直去見張弘范。

  牛皮大帳內(nèi),張弘范仍是半倚在矮榻上,拿著一本書在看。帳內(nèi)生著兩盆炭火,甚是溫暖。

  這幾日連綿細雨,崖山還是有點冷。

  “報!漢帥,水軍都指揮使李恒將軍求見?!?p>  “請他進來?!?p>  “是?!?p>  李恒身披鎧甲,挎著戰(zhàn)刀,大步而入。來到張弘范榻前,雙手一抱拳,大聲道:“末將李恒,參見漢帥?!?p>  張弘范淡淡的道:“坐吧?!?p>  “謝漢帥?!?p>  張弘范放下手里的書,坐得略高了一點,向親衛(wèi)道:“你們出去,不聽召喚,任何人不得進來?!?p>  “是?!?p>  親衛(wèi)退出。張弘范轉(zhuǎn)向李恒,道:“將軍此來,不知有何事情?”

  李恒道:“漢帥,恕末將唐突,請問漢帥為何不整兵再戰(zhàn)?”

  張弘范道:“接著打崖山?”

  李恒道:“正是。宋軍新勝,一定麻痹。而我軍上下,無不憤怒,以盛怒之師攻麻痹之敵,定當能勝?!?p>  張弘范道:“還有呢?”

  李恒道:“還有就是戰(zhàn)機難得,轉(zhuǎn)瞬即逝。漢帥要是再逗留幾天,宋室小皇帝該要跑了?!?p>  張弘范道:“戰(zhàn)機?戰(zhàn)機早就沒了。李將軍還是回營休整吧?!?p>  李恒道:“漢帥為何判斷戰(zhàn)機已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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