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風三腳!”
“旋風三腳!”
“旋風三腳!”
在觀眾熱烈的呼叫聲中,蘇述不負眾望,使出了他的成名絕技“旋風三腳”,但見他身體凌空,讓人目不暇接的連接掃出三腳,一腳比一腳快,最后一腳在空中只留下一道虛影,這迅捷如風的三腳讓皮鞠產(chǎn)生了驚人的自轉(zhuǎn),帶著一道新月形的弧線飛過網(wǎng)眼,向太湖社的右場飛去。
要接住這種速度極快,且有著弧形軌跡同時高速旋轉(zhuǎn)的球,不但要有超凡的判斷力,還要有極其高明的技巧,太湖社除了夏清這個球頭之外,其他人的水平有限,要接住蘇述這全力一擊談何容易。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太湖社亂成一團,所有人青龍社成員都準備慶祝勝利那剎那,只聽那夏清長嘯一聲,人如云飛,從那些驚慌失措的隊友頭上掠過,右腳在那高整自轉(zhuǎn)的皮鞠一側(cè)迅速一踢,把那球垂直踢飛上半空,足足有二十尺高。
有了夏清這一腳,太湖社全他成員才有充足的反應時間,等那球垂直落下時,即使是最普通的球員,也能輕松接住了。
本以為是必殺的一招,被夏清如此化解掉,蘇述不禁皺起了眉頭,心里暗嘆,看來自己真是老了,實際上他心里很清楚,剛才使出的這一式旋風三腳,與他二十來歲時的巔峰時期相比較,無論是速度和自轉(zhuǎn)都慢了不少,不管你甘不甘心,歲月就像慢性的毒藥,不知不覺間侵蝕著你的機體。
場外的觀眾有為蘇述惋惜的,更多的是為夏清喝彩,許多人喊得喉嚨都沙啞了,小販挑來的酸梅湯被搶購一空。平時有些一個銅錢都想掰成兩半來花的人,也忍不住慷慨一回。
熱烈的比賽氣氛,讓多數(shù)人忘了自我,所有人都在熱切的期待著夏清的再一次進攻,揣測著秦戈能否再次力挽狂瀾。
終于,夏清再次出手了,還是那飛翔的身影,還是那雷霆萬鈞的攻勢,那如同出膛的炮彈般的皮鞠,仿佛有毀天滅地的威力,越過風*流眼后向秦戈猛烈襲來。
秦戈死死盯著皮鞠,算準皮鞠的落點后,疾退數(shù)步,仰天長嗷一聲,雙足往地上一頓,如兩根鋼柱牢牢扎在地上,身體里血氣激蕩,堅挺的胸膛如同一道鐵壁銅墻,就在那一瞬間,皮鞠狠狠地擊在他的胸口上,呯的一聲,秦戈雖然擋住了皮鞠的去勢,但由于皮鞠本身飛速的自轉(zhuǎn),在擊中他的胸口后便不受控制的向一邊飛去,“?。 鼻馗耆滩蛔◇@呼一聲,就在此時,卻見一道灰影從左側(cè)掠至,一腳將那球勾住。
看清是蘇述及時掠至把球控制住后,秦戈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回他雖然擋住了夏清雷霆一擊,卻未能把球控制住,若非蘇述及時上來補救,青龍社便輸了。
竿網(wǎng)另一邊的夏清暗暗咬牙,這次他用盡全力的攻擊,普通人根本承受不起,但秦戈卻仍然沒事,看來這家伙也是個練家子。
到目前為止,雙方可謂是旗鼓相當,焦著的比分,激烈的攻防,把觀眾的熱情一再推高,已經(jīng)超過了沸點,呼喊聲交織如潮。
眼看著青龍隊完成了傳球,球再一次傳給了蘇述,人們的情緒也再一次被引爆,連潘世安這樣的人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隨著觀眾大喊著“蘇旋風!”就在此時,但見蘇述暴喝一聲,一記干凈利落的倒掛金勾,那球如離弦之箭越過風*流眼,向太湖社后場飛去。
蘇述這一球看上去沒什么特別,連秦戈覺得自己也能踢出這樣的球來,他暗自嘆氣,這樣的球?qū)μ绺緣虿怀商蟮耐{啊!
大概多數(shù)人都抱著秦戈這樣的心態(tài),包括夏清這回也沒有搶著去接球,負責接球的太湖社正挾韓金表情也很輕松,然而詭異的事情就在這剎那間發(fā)生了,當太湖社散立韓金右腳快勾到球時,那球卻像有靈性一樣,落下的軌跡突然劃出了一道輕微的弧線,從韓金的腳面一側(cè)飛過,啪的一聲打在地上。
太湖社所有球的人這下全傻眼了,成千上萬的觀眾也呆了一下,才突然暴出巨大的歡呼聲,秦戈他們一躍而起,在蹴鞠場上奔走呼號,最后一起合力將蘇述高高舉起,慶祝比賽的勝利。
秦戈很快也被鐘軌他們舉了起來,在這場比賽中,如果說蘇述是鋒利的矛的話,毫無疑問秦戈就是那堅不可摧的盾,如果沒有他擋住夏清強大的攻勢,蘇述連翻盤的機會都沒有,可以說這場比賽秦戈才是最大的功巨。
“放我下來!我暈!頭暈……”秦戈被鐘軌等人舉著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陣天旋地轉(zhuǎn)的。
夏四興奮地笑道:“老大,你不愧是我們的老大,你做球頭,球頭就是最搶眼的;你做次球頭,次球頭就是青龍社的守護神。老大,你太牛了,我好崇拜你!”
“是?。∈前?!我們好崇拜你!”
“老大棒棒!”
“什么?我的棒棒怎么了?”
“哈哈哈……”
好不容易等鐘軌等人把他放下來,秦戈立即又被青龍社的美少女啦啦隊圍住,一群美麗的少女簇擁著他載歌載舞,香風陣陣。
秦戈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不時吃點姑娘們的豆腐,好家伙,姑娘們不但不介意,有的還主動往他身上蹭,不知道是誰的小手甚至偷偷摸了秦戈的“香臀”一把,反而讓他有些受不了。
潘大千金見一群美少女簇擁秦戈載歌載舞,雙方的身體蹭來蹭去,特別是秦戈那樂不可支的樣子讓她怎么看怎么不順眼,“猥瑣!”她忍不住罵了一聲。
秦戈耳朵特別靈,聽到了她的罵聲,當即應道:“我說潘妞兒,我冒著生命的危險,贏得了這場比賽的勝利,這是我們的歡慶時刻,你沒來由吃這干醋有意思嗎?”
“你胡說什么,鬼才吃你的醋呢?”潘大千金一臉窘迫和惱火,真恨不得撕了秦戈那張嘴。
“沒吃醋你干嘛罵我猥瑣?這兒成千上萬的人怎么不見其他人像你這樣?”
“你!”潘大千金氣急敗壞,卻又不知該怎么反駁他,一甩袖子,氣鼓鼓的走了。
這場比賽青龍社首戰(zhàn)雖然勝了,但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次球頭常封傷得不輕,大夫診斷后說常封至少要吃半個月的藥,休養(yǎng)一個月才有望恢復,這樣算下來,常封至少要缺席兩到三場比賽。
首戰(zhàn)便損失了一員大將,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理論上越往后所要面對的球社越強大,潘世安和洪金生都很擔心,連慶功宴也沒有,對表現(xiàn)搶眼的秦戈也只是嘉勉了幾句,沒什么實際表示。
不過秦戈也不是什么也沒得到,至少潘大千金免了他十貫錢的債務,這可是他一個月的薪水,秦戈已經(jīng)很滿意了。
回到青龍社后,洪金生把大家集合起來說道:“這場比賽雖然比預想中的艱難得多,但咱們青龍社總算是贏了,下一場比賽咱們的對手是天長社,日期定在十日之后,所以三天后咱們就要乘船北上天長……”
“去天長?”散立姬復驚呼一聲,打斷洪金生道,“洪教頭,咱們要去天長?”
“沒錯,三天之后出發(fā)?!?p> “不行啊,洪教頭,這怎么行呢,我聽說淮西正在打仗,咱們現(xiàn)在去天長,萬一金人打過來怎么辦?”
洪金生安慰道:“大家不用擔心,據(jù)可靠消息,金兵主力已經(jīng)退至濠州,短期內(nèi)應該不會再度南犯了。
“嗯?咱們要上前線蹴鞠?不是吧?這不是茅廁里打燈籠,找死嘛!”秦戈一直以為,這是一個歌舞升平的世界,至少青龍鎮(zhèn)一直很安定祥和。
他雖然偶爾聽說北邊有戰(zhàn)事,但這年頭沒有網(wǎng)絡沒有電視,很多人一輩子的活動范圍不超過十里地,消息十分閉塞,偶爾有戰(zhàn)爭的消息傳來也都是道聽途說,語焉不詳,給人的感覺那是很遙遠的事;加上他認為離南宋滅亡還有一百多年,到時自己早就噎屁了,所以也懶得去關(guān)注這些,可現(xiàn)在突然聽說要去戰(zhàn)區(qū)踢球,才驀然感覺戰(zhàn)爭原來離自己這么近。
靠!岳飛呢?岳飛不是很能打嗎?對了,岳飛不會被秦檜干掉了吧?
突然間,秦戈感覺自己有好多事情想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