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掣風懸武
子鼠春秋臺的戰(zhàn)斗已然結束,其余十一個比武臺上的武斗卻還在繼續(xù)。
申猴春秋臺上,龍爭狼斗,槍爪爭鋒,已然多時。
罪滔天,罪滔天,惡貫滿盈的南疆罪魁,但凡出手,非傷即殘,累累兇名之下,盡皆是無數(shù)參賽之人血肉鋪就。如今,遭遇至今最強的對手——掣風懸武·玉梁皇。
“臣服于孤,汝,可留性命。”玉梁皇槍尖遙指面前之敵,十余回合交鋒,驕傲如玉梁皇,亦對面前之人起了惜才之心,如今班底全無,這讓他迫切的需要招賢納士,而罪滔天隨不是什么賢能之士,但卻讓他生出莫名的好感,畢竟,一頭野狼,若是馴服得當,焉知不會變?yōu)樽钿h利的爪牙?
“皇族之血,吾倒想品嘗一番。”罪滔天咧了咧嘴,眼中兇光更甚,“放心,吾會留你一條性命的,畢竟,你可是皇子,老子可不想被皇朝滿天下追殺。”
“哈,憑你嗎?”
言出挑釁,隨即,槍爪齊動,戰(zhàn)局再開,罪滔天再面漫天槍影逼命而來,絲毫不敢大意,雙手鋼爪轉(zhuǎn)流光,殺招迅出,直纓槍鋒,槍爪在虛空之中碰撞,看似平分秋色的局面,但是從槍上傳來的力道,卻讓罪滔天的雙手愈發(fā)顫抖。
兩人交手只是剎那功夫,就已經(jīng)各自施展了七八招,罪滔天連連轉(zhuǎn)換爪勢,然御宇八字訣下,卻是仍不免漸入下風之內(nèi)。
“玉梁皇的實力,相較古原爭霸之時,又精進了不少。”擂臺之外,劍非道看著場中武決之人,皺著眉說道。
“不過小人爾,成不了大氣候?!蹦妈ぴ谝慌哉f,前世看劇時,玉梁皇前一半至少還能稱得上梟雄手段,后面則漸入下乘,讓他頗為不悅,“話說,少艾呢?”
“羽人和黃泉前往天玄島,至今沒有消息,少艾嘗試聯(lián)絡去了?!币慌园⒕沤乐ㄉ渍f道,眉宇之間也流露一絲愁色。
“這樣啊?!蹦妈ど詈粑艘豢跉猓袊@起人手的不足來,羽人、黃泉前往天玄島,三教銜令坐鎮(zhèn)三教,其余不少人亦是各有安排,讓他不由再度感嘆起人手的不足來。
就在三人交談之時,場中,罪滔天鋼爪之上烏光流轉(zhuǎn),血腥之氣滿溢當場,轉(zhuǎn)眼,血影突襲逼命,“血狼七殺!”
突襲而至的殺機,一擊快過一擊,七道血影,封鎖被攻擊人所有可能躲閃的部位,一般人,在這般的極招之下,根本就沒有躲閃的余地,至少,罪滔天是這樣認為。
但是玉梁皇終究不是一般人,他是武都之皇,雖負血債累累,惡名無數(shù),但終究是他,成為古原爭霸的最大贏家(拿的東西最多),一再挫敗孤星淚、紅塵雪等人,承北隅遺澤,建槍界之國;雖是下場可嘆,但如今即是重生,王者之心,仍在,逆命之心,尤存,而今日,便自此為始!
“萬兵伏首,武道稱皇,談笑定尊。!”將軍令起,一百零八次出槍,匯成浩蕩金龍影,直朝血影而去,一時間,槍影如龍,爪光如血,在春秋臺上不斷碰撞,發(fā)出陣陣鏗鏘之聲。轉(zhuǎn)眼,最后,金龍騰空,唯帝御宇,血影潰散,罪魁見紅,一退再退。
“遠祖追獵影為殺!”一招落敗,步步受制,罪滔天仰天長嘯,不甘不愿,身后,龐然狼影若隱若現(xiàn),蓄勢待發(fā),似乎隨時可將面前的槍者粉身碎骨,化為冰冷血肉。
“哈,金龍騰空,豈是區(qū)區(qū)下獸可逆,在孤面前,汝唯有俯首!”
回應玉梁皇的,唯有一聲狼嚎,就像是穿越時間,從遙遠的遠古之時傳至現(xiàn)在的一般,轉(zhuǎn)眼,狼影飛躍,騰空而下,血狼孤影猛撲而出,殘忍、迅猛,更有不可阻擋、撕裂一切之勢,這一擊,有進無退!
“惟帝御宇·纘武乘天!”御宇八字訣至極之招,盡納八字精粹,將軍令激蕩而至,乃是武都之皇,對自身槍道領悟更上一層之提現(xiàn),千倍增幅之槍威,傾軋而下。
血狼之殺,一往無前,這是罪滔天獲得秘籍之上,第一頁所寫之字,此后,罪滔天便如八字所載,悍不畏死,每每死決,一往無前,然而,狹路相逢勇者勝,今日血狼搏命之爪面對的,卻是亙古不變的帝皇威勢。幾個呼吸之間,血狼悍勇仍在,卻是難進半分,隨后,面臨的,將是威臨天下的一槍。
“罪滔天,敗!”裁判看著場中屈膝跪在場中,已經(jīng)變成一個血人的身影,揮了揮手,隨后醫(yī)官上臺,剛欲靠近罪滔天之時,長槍橫路,皇者阻前。
“孤與此人惺惺相惜,醫(yī)治之事,便不勞煩了。”說著一招手,臺下常白一躍而上,隨后兵甲將罪滔天團團圍住,現(xiàn)場氣氛一時冷凝。
“這,不合規(guī)矩吧。”山峰之上,槍絕老人抬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原本應該穩(wěn)坐觀戰(zhàn)臺上的劍天罪已然失去了蹤影,也直到這時,四人才發(fā)現(xiàn)劍天罪離開之事。
“這,如此,該如何處理?”槍絕看向另外三人詢問道。
“山主不在,此事便隨那夏侯烈去吧?!眲^性子一貫清冷。
“那,好吧。”刀絕也點點頭,四人相視一樣,光華傳訊而出,而接到訊息的裁判等人,也出手止住了將欲動手的現(xiàn)場守衛(wèi)。
“孤需要,一條聽話的狗?!?p> “諾!”
這句對話的聲音很小,小到只有兩個人聽見,小到,聲音剛脫口,就已經(jīng)消失在了風里。
而在另一邊,柳言步步緩進,面前隧道似是無邊無際,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走了多久。
“百器峰上,到底有何古怪呢?”帶著這樣的想法,柳言步伐不止,看似無盡的隧道,終究,也面臨了盡頭,而隨著走出整個隧道,出現(xiàn)在他眼前的,卻是一番壯闊景象。
但見寬廣深坑之內(nèi),萬千泥俑矗立,百器橫呈竟然,宏偉卻又顯得詭譎萬分。
“非請而入,柳先生卻是惡客啊?!痹捯袈?,殺機現(xiàn),劍氣逼臨,柳言隨即做出反應,袖內(nèi)隨手甩出一顆白子,借勢而退。
“紅塵幾多濁浪,高峰去路低昂,從容一笑睨蒼茫,百器競鋒舞,絕世人非常!”郎朗詩號傳蕩地宮,世外身影翩翩而現(xiàn),封鎖隧道通途,于此同時,深坑之內(nèi),數(shù)具泥俑卻是震蕩不已,轉(zhuǎn)眼泥穢盡除,與活人無異,“三絕柳言之名,早有所聞,今日在下斗膽,請先生常伴此地宮,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