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聲驚動了更多的喪尸,四周不斷有新的喪尸涌來。
尚謙心中記掛著母親,哪里顧得上跟他們纏斗,反手一刀砍翻身前的喪尸,一個健步?jīng)_進(jìn)了自家院子。
院子里空蕩蕩的,牛棚里的大黃牛不見了蹤跡,一大灘血跡從牛棚一直蔓延到里屋。
目光穿過敞開著的房門,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自家的大黃牛正躺在廚房的灶臺旁邊。
三頭喪尸正在享受著這頓饕餮盛宴,墻上、天花板上到處都是斑駁的血跡,儼然成了人間地獄。
喪尸的牙齒很鋒利,再加上強(qiáng)大的咬合力,連黃牛堅硬的骨頭也沒有放過。此時,偌大一頭黃牛只剩下小半個身子,三頭喪尸正在爭搶著最后一點食物。
大黃牛的眼睛睜大著,眼中還保留著死前的驚恐。
見到這一幕尚謙不由目呲欲裂,大吼一聲:“去死吧!”
說完提著彎刀殺了進(jìn)去。
聽到聲音,三頭喪尸停了下來,看向這位打擾他們進(jìn)餐的不速之客。
見有送上門的食物,三頭喪尸幾乎沒有思考,便低吼著沖向尚謙。
森寒的刀光一閃而過,三顆死灰色的頭顱滾落在地。
跨過老黃牛的頭顱,尚謙來到了父母的臥室,里邊同樣是一片狼藉,似乎曾經(jīng)發(fā)生過激烈的搏斗。
母親早已不知去向,想到廚房中滿地的鮮血,再想到被啃食的只剩下頭顱的大黃牛,尚謙頓時萬念俱灰。
殺意在如狼煙升騰,幾乎已經(jīng)凝成實質(zhì)。
母親的死,徹底點燃了尚謙心中壓抑著的殺念,原本清澈的眸子都變成了赤紅色。
這該死的血雨!這該死的末世??!
殺!殺??!殺!?。?!
“殺!?。?!”尚謙突然仰天大吼起來,聲音中充滿了不甘和暴虐。
吼聲幾乎傳遍了整個村莊,成群的喪尸正在向這里逼近。
然而此時的尚謙毫無畏懼,留戀的看了一眼這個承載著自己無限回憶的小屋,尚謙提刀沖了出去。
心中的怒火快要將他燃爆了,尚謙要去發(fā)泄胸中的憤怒。
這該死的末世,它奪走了我最親愛的人,我尚謙一定要把它毀掉?。?!
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與這天地為敵,我也要打破這該死的末世!!
末日又怎樣?!誰敢奪走我的親人我就要碾碎他?。?p> “殺?。。?!”
尚謙仰天長嘯,肆意宣泄著心中的悲痛,還有對末日深深的恨意。
夜風(fēng)蕭瑟,刀光如龍,今夜注定是一個殺戮夜……
地平線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仿佛昭示著新時代的來臨!也預(yù)示著一個傳奇強(qiáng)者,開始了他漫長的征程?。?p> 村莊里已經(jīng)看不到一頭喪尸,一陣山風(fēng)吹過,驅(qū)散了刺鼻的血腥味,這個平凡的小山村似乎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的寧靜。
一片金輝中,一名昂揚的少年面對著朝陽而立,身邊橫七豎八的躺著一片喪尸,死去的他們已沒有了從前的猙獰。
呼吸法緩緩運行,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紫氣爭先恐后的涌入口中。
銀色的丹田中,一顆紫色心臟漸漸凝聚成型,兩顆心臟交相呼應(yīng),紫色真氣迅速蔓延到全身。
尚謙沒有想到的是,此次突破竟這般順利,遠(yuǎn)沒有突破一星時的兇險,頗有幾分水到渠成的意思。
紫氣中,尚謙的臉模糊起來,身體也變成了紫色,仿佛整個人都要化成紫氣。
紫氣如霧靄般籠罩著他,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神秘而浩遠(yuǎn)。仿佛隨時會跟這個世界融為一體,又恍若隨時會超脫出這個世界。
緩緩收起功法,尚謙睜開了雙眼,漆黑如墨的瞳孔被染上了一抹濃濃的紫色,皮膚也隱隱的有紫光透出,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不同了。
此時的尚謙,竟隱隱有幾分掙脫凡塵的味道。
是時候離開了,山上的父親還在等著自己……
尚謙親手點燃了這個承載著自己無限回憶、曾經(jīng)最溫暖的家。
熊熊大火燃很快吞沒了這棟不起眼的小瓦房,一同被吞沒的還有尚謙割舍不去的親情。
“媽,我走了!兒子不孝?。?!”
尚謙重重跪倒在地,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再見了我的家,從此我不再有家,沒有了最親愛的父母,哪里還有家?!
從此四海為家……
一張大弓,一壺長箭,一把漆黑的大刀,這就是尚謙唯一的行裝。
雖然父親不愿提及,但尚謙隱隱猜到,這是父親曾用過的兵器。
“尚謙哥?是你嗎?”
就在尚謙剛要轉(zhuǎn)身離開時,一道略有些稚嫩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尚謙回身望去,正看到一個灰頭土臉的小胖子,一臉狼狽的從不遠(yuǎn)處的屋子里鉆了出來,那是村長的家。
尚謙凝神望去,這少年有著跟年齡不符的體型,個子比尚謙矮半個頭,腰圍能頂自己兩個。白胖的臉上滿是灰塵,一雙小眼睛雖然有些紅腫,依稀還能看出往日的精明,簡直就是放大版的張萬福。不是張寬,還能是誰。
尚謙趕忙迎了上去,嘴里問道:“張寬?你沒事吧?真是太好了!”
小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問道:“我爸呢?他怎么沒跟你一塊回來?”
“張叔他……”話到一半,尚謙突然停住了。
小胖子聽出了尚謙的欲言又止,哭著問道:“我爸是不是回不來了?!”
尚謙一時也不知該怎么去安慰,只是伸手拍了拍張寬的肩膀。
想起張萬福的死,尚謙心中充滿了愧疚。
見小胖子越哭越厲害,尚謙體貼的岔開了話題問道:“你是怎么活下來的?”
這一招兒果然有效果,小胖子聞言抹了把眼淚回道:“我爸在床底下焊了一個大鐵柜,用來放貴重東西的?!?p> “那張嬸兒呢?”
這話剛一出口,尚謙就意識到不對。
果然,剛止住哭聲的小胖子頓時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委屈的說道:“柜子太小,只能裝下我一個……”
就這樣,兩個山村少年揮別了這個貧窮卻很溫馨的小山村,踏上了未知的征程。
朝陽在他們身后拉出兩道長長的影子,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路上尚謙突然想到了什么,開口問一旁的小胖子:“寬子,村里其它人呢?”
張家屯雖然很小,但好歹也有幾十戶一百多口人家。自己殺掉的喪尸不過四五十,也許……
小胖子想了想道:“有些人去鎮(zhèn)上看馬戲了,還有些人被吃掉了……”
說到這話的時候,胖子明顯打了寒顫。
聽到這兒,尚謙登時眼前一亮,一把抓住小胖子的衣襟,急吼吼的問道:“我媽去了嗎?!”尚謙心頭又升起了一絲曙光。
小胖子有些被嚇到了,期期艾艾的開口道:“下午的時候,村里的馬會計從鎮(zhèn)上回來,說鎮(zhèn)上的體育場今晚有馬戲表演。因為路遠(yuǎn),很多人飯都沒吃就去了,我本來也想去的……”
“我問你我媽去沒去?”尚謙幾乎是在咆哮。
“呃……,這個……,剛陰天的時候,尚嬸來過我家,想讓我媽打個電話問問我爸他們啥時候能回來……”胖子在尚謙的逼視下,磕磕巴巴的說道。
尚謙不由有些急了,追問道:“那后來呢?我媽去沒去?!”
小胖子這才慢吞吞的說道:“后來……,后來電話打不通。我媽本來想拉著尚嬸一起去看馬戲的,可尚嬸不放心說要在家等你們回來?!?p> 聽到這,尚謙的臉頓時沉了下來,眼淚再一次模糊了視線。
從希望到絕望的打擊,讓尚謙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敏銳的小胖子,在尚謙的背影上看到了深深的頹廢。
小胖子輕輕拍了拍尚謙的肩膀,隨后才說道:“哥,我爸媽也沒了,我也舍不得他們??墒俏抑?,再怎么傷心他們也回不來了?!?p> 悲傷重新籠罩了胖胖的臉,張寬嗚咽陸續(xù)說道:“可是我們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我想我爸媽在天之靈,也不愿意看到我哭著走下去!我們應(yīng)該樂觀的活著,不能讓這個該死的世界把我們看――扁――了??!”
說到這話的時候,小胖子沖天空比了個中指,臉上再也看不到一絲的悲傷,似乎已經(jīng)忘掉了過去,放下了心中的痛苦。
一同放下的,還有尚謙心中久久化不開的悲痛和怨恨。
是啊,父母已經(jīng)走了,自己更應(yīng)該好好活下去,我是他們生命的延續(xù)??!
重新上路,尚謙臉上滿是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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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人為傳奇強(qiáng)者——尚謙,所寫的傳記中曾這樣寫到:“在最偉大、最英俊、最英明神武的尚謙大帝生命中最黑暗的那段日子里,尚謙大帝最忠實可靠的戰(zhàn)友、伙伴,最樂觀開朗的張寬閣下,如一頭懵懵懂懂的小鹿,闖入了大帝的世界,打破了大帝逆流成河的悲傷。
在尚謙大帝傳奇的一生中,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最有文采的文學(xué)作家——筆成大器。”
筆成大器
結(jié)尾忍不住皮一下,別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