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七頹喪站著,以手扶著長幾。
不記以往,只念當(dāng)下,此情可感可嘆??!
他腦海中閃現(xiàn)魚奴笑容,望著他時那雙清亮的雙眸,他一度沉浸其中,察覺到兩心相知,心意相通。
她怎么會騙自己呢?可阿越說昨日尋她,她去了清風(fēng)樓!
“阿越?!?p> 隨風(fēng)與阿越一同進來了。阿越眼圈通紅,低垂著頭。莫七并未留意。
“見到她了嗎?”莫七問道。
阿越看了看隨風(fēng),點頭,神情不忍,“欲言又止”。
“怎么了?”莫七心下一沉。
阿越比劃著:她說不想見到殿下。請殿下以后都不要再去找她。
莫七笑了:“笑話,我為什么要找她,她未免太自作多情了!”
隨風(fēng)朝著阿越示意,阿越便出去了。
“好了,莫七,現(xiàn)在可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彪S風(fēng)勸慰道。
“四兒怎么說?”隨風(fēng)又問。
“慎繁不是還在考慮,再拖延些時間,無一傷的重……再給他們些時間吧!”莫七說著。
隨風(fēng)心中焦急,擔(dān)憂生變!
無一醒來,屋內(nèi)昏暗,已是下午,陌生的地方?她記得昨日見到張夜闌,難道是夢,無一四處張望,旁邊照看無一的姑娘見她醒了,忙上前:“姑娘,別動?!?p> “啊”好疼,無一又躺下。
“這是哪?你是誰?”無一鄒著眉頭問她。
這姑娘是將軍府的丫頭小英,張夫人見她伶俐,便放到四兒身邊。
聽聞此處是將軍府,無一便放下心來,料慎繁也找不到這來。
無一躺著,靜靜望著,直到夜晚,四兒才姍姍來遲。
見她醒了,四兒很是高興,無一卻很是不自在,故作俏皮:“張夜闌,你不是建功立業(yè)去了嗎?這么快便回來了?”
無一面色倉皇,唇色發(fā)白,又干,一笑,更顯憔悴虛弱。
“是宋姑娘送了信,我便回來了!”四兒輕撫她面容,傳來陣陣暖意,無一望著他,他瞧著自己的樣子,像是看極愛重的東西,大約猶如自己看暖鍋、柑橘那般吧!又多了憐憫,心疼!
無一側(cè)過臉:“這次算我欠你,等我好了,我再好好謝你!”
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怕沒機會等你謝我了!
四兒總看著她。無一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將手伸出來,很不自在:“你總看我做什么,是不是沒見過這么丑的!”無一微微一笑,真是狼狽至極,現(xiàn)在一定丑壞了。
四兒輕笑:“既然知道,那便老老實實從了我,畢竟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
無一惱了,可一動,傷口便揪心的疼。四兒很是心疼:“好了好了,你最美,別生氣?!?p> 無一見他什么也不問自己,便很是好奇:“你去肅王府了,沒什么要問的嗎?”
四兒輕嘆:“沒有,我相信你,不過,若是你想說,我洗耳恭聽。”
無一心中一動,他信自己,忽而鼻子一酸,眼睛一片溫?zé)?,四兒忙為她搽拭眼淚。
“張夜闌,我那天是一時新奇才去了肅王府,我沒偷那東西,也沒傷碧茹。是,是,另有其人?!睙o一說著,究竟是誰,她不能說,那是魚奴所求。
“你能幫我找來小菱兒嗎?”無一低低說著。
“今日太晚了,我明日便替你請宋姑娘?!彼膬簞裎康溃骸澳惆残酿B(yǎng)傷,萬事,放心?!?p> 無一這一晚睡的格外香甜,魚奴可是怎么也不敢睡,阿阮不放心慎繁,便將她綁了,堵上嘴,悄悄跟了去。
慎繁一回來,便大發(fā)雷霆,四個人嘰里呱啦說了許久,到了晚上又喝起了酒。
內(nèi)室,黑暗中,魚奴吸了吸鼻子,聞到酒香,雞肉,魚羹等飯菜香味,不禁饑腸轆轆。
她深吸口氣,捏著白日摔碎的瓷碗碎片,又奮力的去磨繩子,磨了半日了,繩子沒斷,手倒是快折騰斷了,指上鮮血直流。
“吱呀”門開了,魚奴聽見幾人正朝她走來,不一會亮了燈,慎繁靠了過來,她看魚奴似有話說。
“說吧”他將魚奴嘴里的布扯出來,魚奴被堵得太久,嘴巴酸痛,便擠眉弄眼,慎繁看了覺得可笑,便讓人給她松了綁。
魚奴勉強說著:“慎少主,我想方便一下,你總不想我弄污了這屋子,你放心,我不會跑的?!?p> 慎繁一擺手,阿阮便帶她去了。
收拾停當(dāng),魚奴回房,見房里只慎繁在,阿阮關(guān)了門便走了。
魚奴小心翼翼望著慎繁,還有滿桌的美食。她餓壞了,如今看到吃的,怎么也走不動了,慎繁面帶笑意的看著她:“說句好聽的,便準(zhǔn)你,我這個人,憐香惜玉的很?!?p> 士可殺不可辱,可我只是個小女子,再說這會折了自己太不值了,暫且忍一忍吧,魚奴便服軟:“你看你,相貌堂堂,大人大量,正人君子,何必與我這個小女子計較,以你的身份,勾勾手指,不知道多少前上趕著。為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p> 慎繁聽的不臉紅,魚奴說的倒臉紅了,她那是羞憤交加,忍辱負重,慎繁看來卻像是姑娘家害羞,燈光幽暗,倍顯可愛嬌媚。
“吃吧!”慎繁架起胳膊,帶著輕佻的笑。
不一會,見魚奴停了。
“吃飽了”他打量著魚奴,玩味十足,他那神色,魚奴略懂,沒吃過豬肉,豬還是見了不少的。
慎繁一把拉過魚奴,魚奴跌坐在他身上,慎繁笑道:“你抖什么,不是說姑娘們都上趕著的嗎?”
“沒有,我肚子痛,身體不適……啊”慎繁一把抱起魚奴,大步進了內(nèi)室:“咱們早些安歇吧!”
他一把將魚奴仍在床上:“脫了?!?p> 魚奴驚慌失措:“好,好”,魚奴解了衣領(lǐng),扯到身上的飛針,朝慎繁扔去,慎繁一一躲過,輕蔑的笑:“你們中原的女人果然是謊話連篇,我殺了你!”
慎繁抽出蛇杖,抵住魚奴的脖子,偏魚奴的倔脾氣這會來了:“士可殺不可辱,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侮人,你殺吧?”
果然肚子飽了,氣勢也足了些。
殺你,留著你還有些用。慎繁收起蛇杖,上前,捧起魚奴的臉,猛的吻上去,他很是粗暴,風(fēng)卷殘云一般,一路攻城略地,翻身趴在魚奴身上,魚奴拼力反抗,力不能敵,又哭又喊,又踢又打。
慎繁忽然停了下來,見魚奴衣裙上有血跡,十分煩躁:“晦氣。”
魚奴驚魂未定,緊緊拽起衣裳跌下床,慎繁一臉嫌棄。
魚奴又羞又氣又怕,固戎營所聞,大約如此,閨閣的故事聽過不少,都是紅綃帳中兒女情長風(fēng)花雪月之感,誰知竟是這樣可恥,好在剛才將手上的血抹在了衣裙上,總算逃過一劫,暫且別與他針芒相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既無錢財,也無姿色,你留我也沒什么用啊,再說,你們?nèi)松夭皇?,帶著我,豈不累贅,若是坊中有人發(fā)現(xiàn)我沒回去,定然是要報官的,這里可是綿宋,梁州城?!?p> 慎繁好像沒聽到,舒坦的躺著,枕著雙手,魚奴無法,過了好一會,慎繁又問:“你與我那弟妹如何相識的。”
魚奴佯裝對無一一無所知,只當(dāng)她是尋常丫頭。
慎繁自然不信:“你自顧不暇,卻對她如此照拂,可見你們二人關(guān)系匪淺,你覺得她會在何處?”
“你們不是見到她了,我一直和你們在一起,怎知她去了哪里?!濒~奴說道。
“唉!一天都過去了,可沒人找你!”慎繁笑笑:“你們中原人就愛耍心思,天天仁義道德掛在嘴上,實則最是無情無義?!?p> “無一當(dāng)真殺了你的弟弟嗎?你這般窮追不舍”聽了魚奴的話,慎繁笑出了聲。
“我弟弟雖不是死于她手,確是死于她口,莫亦珸,刁蠻任性,目中無人,害死了我的弟弟,傷了閩沙島許多人?!鄙鞣庇行琅骸澳闩c她結(jié)交,可見你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還藏匿她這么久,害得我好尋啊,我要把你們帶到閩沙島祭海,滾出去?!?p> 魚奴暗自僥幸,太好了。誰知剛一出門,被那個阿阮擋住。唉!魚奴哀嘆,怎么辦?如何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