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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魚照寂影

第一百三十三章:終究不忍心

孤魚照寂影 十五城 2301 2018-12-01 00:18:39

  莫七回了府,既方說宮里來人請他,他也顧不得,直奔沁芳小筑。

  魚奴一見他,急急迎上前,碧茹之事一定有誤會。印璽之事,更是誤會,她要與他好好說清楚。

  莫七神色冰冷看了她一眼,徑直坐下。

  魚奴不明白他那清冷的眼神何意,分明,他們前兩日還好好的,昨晚他見自己跪在亭中也滿是關(guān)切之色。

  “那個無一究竟是什么人?”莫七問她。

  魚奴輕輕坐下:“四公子不是也去看過嗎,無一是周山農(nóng)戶之女。”

  “那這個如何解釋,還有你說的,琉華飛雪?”莫七將斷笛放在桌上。

  魚奴忙拿起細看,這不是自己那支舊笛子嗎?怎么在這?

  “她已經(jīng)連害了三條人命,還將此物藏在阿越柜中,其心險惡,你再袒護她,置阿越于何地?”莫七咄咄逼人。

  阿越,魚奴笑了:“你,阿越,又置我于何地?”

  你們何曾信過我,我為了找她,來求你幫忙,我得到了什么,是莫清苓的羞辱,是你的羞辱,是你和阿越的欺瞞。

  “你知不知道我昨日為什么跪在那,師姐說,我是背信棄義的小人。我自問,對你們莫不是滿腔真心,可你們呢?于我有幾句真?”魚奴思及以往,有些委屈,又無助。

  “真心?你與我說真心?你若是有真心,又豈會有林江、玉無雙之事,還有……”莫七惱了。

  “還有什么?還有固戎營中,人盡可夫,是嗎?那又如何?我就是有真心,我沒有騙過你,你呢?”魚奴心中絞痛,這是她喜歡的人啊,

  猶如被扒光了衣服,墜入冰窟之感,冷極,寒極,羞恥至極。

  他終是不信她的。

  “真心,真心,那日你和玉無雙抱在一起,又是怎么回事?羅佳容不在了,你又有機會了,是嗎?”莫七站起身,忍著怒意說道。

  魚奴心如死灰:“是又如何?我就是喜歡他,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還要問?”

  “好,好,呵呵!那你們兩情相悅,倒是我做了不識趣之人!”莫七自嘲,錐心之疼,她把自己當成了什么?不,應(yīng)該是他們!

  “你們主仆二人和玉無雙里應(yīng)外合,害得我損失慘重,你知不知道,什么前塵以往我都能接受,可你不忠,虛情假意,我如何忍受?你們傷害的是多年忠心于我的人,你這分明是不仁不義,不忠不恥。”莫七憤怒道,眼眶變得通紅。

  “說得好,如今,我是背信棄義,不仁不義,不忠不恥,說完了嗎?我可以走了嗎?”魚奴淡淡說著,看都不想再看他一眼。

  前塵往事?說是不介意,可不是撒謊嗎?若是不介意,又怎么再三提及,自欺欺人!

  既如此,何必勉強!

  莫七見她如此,更是氣極,又無奈至極。

  “啪”

  莫七一拳擊在桌子上,杯盤茶水跌落地上,“嘩啦”碎了一地。

  聽見屋里響動,既方推門而入,氣氛實在尷尬,既方輕聲說著:“殿下,宮里來的人等著呢?”

  “父皇近來一直打算為我指婚,我都尋了借口拖著,你知道,我為了你……”

  莫七還未說完,只聽魚奴冷冷說道:“恭喜殿下,既如此,殿下還不快去?!?p>  “你!”莫七覺得心被她撕碎,如廢紙般被揉成團,成了廢物,棄置不顧,原來都是他一廂情愿嗎?

  騙子!騙子!騙子!莫七扯出魚奴所贈玉佩。

  “啪”。摔在地上

  魚奴一驚,見玉碎成兩瓣,那是她的一片真心啊?

  魚奴心痛極了,哽咽著說不出話,他摔碎的,分明是自己的心??!

  她滿目幽怨之色望著莫七,去抹鐲子,卻怎么也去不掉,便解了笛子,放在桌上。

  莫七轉(zhuǎn)身要走,行至門口,忽而停?。骸澳憧捎邢矚g過我?”

  魚奴抹去眼淚,轉(zhuǎn)過身,抬起頭:“沒有!”

  “把她給我看好,門窗,鎖起來。”莫七低低說著,離開了。

  魚奴被困在屋內(nèi),漸漸灰心!

  黃昏日落,屋里暗了,輕紗帶著人來了,她們四處找尋無一不得,便將這一腔怨憤傾瀉在魚奴身上,認定她與無一是一伙的,定是要讓她說出無一下落。

  碧茹的事,魚奴也很是難過,好端端的一個人,就這么沒了,實在痛心。

  她也想知道無一在哪里,她有許多疑問要無一解釋清楚。

  可輕紗哪里愿聽她所言,遣了兩個姑娘摁住魚奴,一個個耳光打下來。

  既方于心不忍,忙去請阿越。

  阿越趕來,之燕姑姑也到了。

  只見魚奴趴在地上,發(fā)絲凌亂,面色通紅,嘴角留著一絲血跡,阿越趕忙上前,輕紗等人再不敢造次。

  之燕知道二人舊有淵源,又曾幫過阿越,再說殿下看重她,豈可胡來,便斥責(zé)輕紗。

  輕紗與碧茹是自幼的情誼,兩人感情深厚,如今碧茹死了,她最是傷心,見姑姑責(zé)怪她,便惱的哭了:“姑姑,阿越,碧茹她死了,當日的慘狀歷歷在目?就是把她和無一都殺了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不過是打了她幾下,你們便想興師問罪嗎,放心!她死不了。”

  之燕與阿越俱是傷懷,魚奴緩緩起身,神色倔強:“我相信無一不會這么做的,一定有誤會,當務(wù)之急,應(yīng)該先找到無一問清楚?怎么,都這般急著與我過不去?!?p>  她忍著的眼淚忽而迸出,便伸手撩起亂發(fā),胡亂抹掉眼淚,強作鎮(zhèn)定。

  輕紗見她如此,氣呼呼的帶著人走了,之燕亦是憤恨:“除了她還有誰,碧茹至死手中都握著那支毒針,就是要告訴我們,殺她的究竟是誰,阿越也親眼見她從殿下房里出來。她偷東西已是大錯,竟還殺人?你還要為她開脫!”

  “我不是為她開脫,我只是覺得事有蹊蹺?!濒~奴清楚說著。

  之燕輕一笑:“宋姑娘,你知道那方印璽若是流落出去,會惹出多大的禍事嗎?”

  “我不知道?!濒~奴說道:“我要回去?!?p>  之燕不耐:“你好自為之吧。”

  人都走了,阿越攙起魚奴,查看她傷勢。

  魚奴任她上了藥,臉上火辣辣的疼,她也不覺,往窗外,天黑了,魚奴覺得自己如同一捧野草,飄搖孤獨。

  “阿越,你知道我昨日為什么跪在亭中嗎?是為我的不忠不義?!濒~奴自嘲:“如今呢,被束縛在此,也是因不忠不義。”

  魚奴看了看她,她曾經(jīng)很是看重阿越,畢竟共患難的情誼。

  記得那會尋阿越,也是在這沁芳小筑,被清苓羞辱一番,她沒有辦法,又生氣,便去尋安豐。誰想到,阿越就在肅王府。

  可笑啊,如今她又在這被眾人羞辱。

  他們不分青紅皂白,便篤定了她是什么樣的人,人微言輕,大約如此,生死榮辱,不過在別人彈指之間。

  阿越神色閃躲,輕輕為魚奴梳著長發(fā),又好像回到銀盤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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