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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魚照寂影

第八十三章:只身零落不由人

孤魚照寂影 十五城 2854 2018-10-09 19:49:23

  夜里下了雨,天驟然涼了許多,一大早,魚奴端著餐點(diǎn)去師父院里,正碰見師父行色匆匆出來:“我要去一趟隨風(fēng)那。”說著匆匆離去。

  再去嵐風(fēng)那,無人應(yīng)門,沒回來?想來在隨風(fēng)師兄那。罷了,罷了,去看小云樂。

  陪著云樂云胡幾個(gè)小姑娘一道用了飯,陪著她們練功,無一過來了:“不是說要去郊外轉(zhuǎn)轉(zhuǎn)看地嗎?何時(shí)去?”魚奴不過與她提了一嘴,她便記掛住了。

  魚奴道:“我一個(gè)人去就好,你呢,就在這呆著,看著她們?!?p>  無一撅著嘴,望著魚奴,魚奴笑笑,拍拍她那小臉:“這幾日老實(shí)點(diǎn),丫鬟要有個(gè)丫鬟樣。乖!”

  無一知她怕人多嘴雜,那個(gè)姓尹的又起疑。哼,不帶我正好,我有事,正怕你成日跟著呢!

  連著幾日魚奴都在城郊轉(zhuǎn)悠,嵐風(fēng)回了洛水也未及去送,這日轉(zhuǎn)到西郊那塊地,這地荒著著實(shí)可惜?。?p>  回了紅情坊,她將所察形勢補(bǔ)在圖上,打算拿給念念去看,一同商議。

  才到了前頭,便有人催著說是相府差人來接自己。奇怪,難道是綰綰,這次又找我何事。

  魚奴坐在轎子里,一路想著,莫不是因?yàn)槟摺?p>  到了相府,沒想到竟見到清苓,她怎會(huì)在此處,魚奴繼而明白,清苓如今認(rèn)了張將軍為義父,聽說張將軍及夫人很是喜歡清苓,鎮(zhèn)國將軍府小姐,示劍山莊大小姐,自然結(jié)交的上相府,何況她與綰綰雨秋本就相熟,任小姐如今又是她未來嫂嫂,不稀奇!

  清苓為人聰慧頗有心思,穿著打扮又頗有心得,加之家資豐厚,很快在梁州閨秀圈中穩(wěn)住了局勢,貴戚里的女眷都猜測,想來這位小姐也是要高嫁的。

  這一屋子鶯鶯燕燕,好不美觀,孫芳萍、莫清苓坐在一處,綰綰雨秋挨著,眷梅孤單單的坐在下首。

  看得出,孫芳萍也十分喜歡清苓,孫芳萍出身武將世家,梁州閨秀里能和她過上幾招的只清苓一個(gè),又識規(guī)矩,很是難得。是以孫夫人很是欣賞。

  只是不知道,孫夫人叫自己來所為何事,魚奴不解。瞧著綰綰、雨秋、眷梅還算和善。孫夫人與清苓來者不善。

  “你便是紅情坊的宋姑娘,小仙官?”孫芳萍輕笑,問著。

  小仙官?想來是安豐之故,魚奴維諾。

  孫芳萍瞧這位宋姑娘,早聽綰綰提過紅情坊宋菱其人,也知道自家夫君常和她廝混,今日得見,不外如是,看穿著,青色棉布短衫墨綠長裙,衣飾樸素,很是寒酸,周身只發(fā)間兩根簪子看著貴重些。

  倒不似從前見過的什么念月、云雙那些樂師那般華貴,相貌倒生的不錯(cuò),身量高挑窈窕,還看的過眼。

  不對,身上掛著的笛子,不是凡品啊。

  “你過來?!睂O夫人沖魚奴招手:“你這笛子?”

  魚奴忙解開笛子,呈給孫夫人,孫夫人細(xì)細(xì)端詳著。想起從前有只相似的笛子,時(shí)間久遠(yuǎn),就快忘了:“這支笛子是孤山苦竹所制,可是織先生手筆。”她問著。

  魚奴哪里知道什么織先生,此笛是莫七所贈(zèng):“不過是支普通的苦竹笛子,夫人也諳此道?”魚奴問道。

  這姑娘確如清苓所說,不知禮儀。芳萍將笛子還了她:“姑娘何不奏上一曲?!濒~奴站著,覺她言語神色中冷意,好生尷尬。

  清苓笑道:“少夫人開口了,還不快些?!?p>  綰綰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魚奴,又看了看嫂嫂,雨秋沖她搖搖頭,她便垂下頭,玩著裙上的穗子。

  魚奴微微一笑,這些深宅大院的小姐夫人們,真是可愛又可笑:“不知夫人想聽什么曲子?!?p>  芳萍莞爾一笑“你只管揀最拿手的來?!?p>  魚奴以笛作劍,舞了一曲涼州詞,笛聲斷斷續(xù)續(xù),合著舞劍招式,倒也可觀,有大漠邊關(guān),鐵馬度月山之蒼涼意境。

  聽說這位孫夫人是將門之女,才情又高,涼州詞,說的是塞外征戰(zhàn)之苦,孫家世代為武將,為邊疆安寧拋頭顱灑熱血,贏的生前身后名,只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又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先涇國公和長子先后戰(zhàn)死沙場,芳萍叔叔承襲了涇國公的爵位,掌管著梁州禁軍,如今的太子妃便是先涇國公的嫡女,芳萍的姑姑,鎮(zhèn)守北歧之地的孫將軍便是芳萍堂哥。

  芳萍坦率,最是厭惡勾心斗角之事,安豐風(fēng)流愛玩,她在府上早有耳聞,若不是他前幾日從紅情坊回來便遭人暗算,受了傷,自己也不會(huì)想著見這些人。

  只是這宋姑娘果然有些能耐,能有這樣的身手,涼州詞也唱的這樣大氣,可見是個(gè)胸襟的女子,芳萍不禁有些欣賞。既然安豐喜歡她,不如就收了她算了,府里早就有了眷梅,也不在意再多一位。

  聽了曲,芳萍自是稱贊,便邀著大家去賞菊花,魚奴靜靜跟在芳萍身后,清苓綰綰雨秋等人偎在一處賞菊。顯是這孫夫人有話要同自己講。魚奴時(shí)時(shí)看著她,芳萍問話一一應(yīng)著,不外乎年方幾何,家鄉(xiāng)何處,可有婚配。

  魚奴聽她問話,好似要為自己尋婆家,果不其然,只聽芳萍道:“安豐既然喜歡你,你便來府上吧,也好與眷梅作伴,倒也省得他成日往外跑,惹得府上都不安寧?!彼@語氣,好似賞賜魚奴一般,神態(tài)自若,高高在上,魚奴想著,只怕她還等著自己磕頭謝恩呢吧,這位孫夫人,這般大方?

  “坊子里你就不必回去了,我會(huì)差人給你贖身,那里的東西也不必帶過來,你只管好好伺候安豐,待他好了,你再隨他拜會(huì)相爺和夫人。”芳萍又說道。

  魚奴這才明白,芳萍這是要自己給安豐做小妾,安豐好了?

  “安豐怎么了?”魚奴問道,這才得知那日安豐從紅情坊回去,路上遭人暗算,腿上受了傷,如今臥床養(yǎng)著呢。

  可安豐哪里是找我的,唉!魚奴諸多解釋,芳萍只顧賞著菊花,仿若沒聽到,只說:“你且安心待著,我不會(huì)虧待你的?!彼︻伱髅?,這大家閨秀,這般心胸,只是我實(shí)在冤枉。

  魚奴暗自叫苦,清苓上前挽著芳萍說話,綰綰趁機(jī)上前,高興的挽著魚奴:“小宋菱,近來可好?”

  她把魚奴拉到一旁,綰綰瞥了清苓一眼:“我知道嫂嫂與你說什么,都是清苓攛掇的,真不知道延哥哥怎么會(huì)喜歡她這樣?!?p>  魚奴勸慰綰綰,綰綰卻更是生氣:“你知道嗎,聽說張將軍有意將清苓許給炤延哥哥?!?p>  竟有此事?魚奴未曾聽聞,但想來,他們?nèi)素?cái)相配,也不錯(cuò)。

  綰綰又傷感,魚奴很不忍心,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覺得肅王殿下不會(huì)喜歡她”魚奴說道。

  綰綰一聽高興起來:“真的”“我要是肅王殿下,一定是更喜歡你這個(gè)古靈精怪的小丫頭?!濒~奴笑道。

  遠(yuǎn)在昶瀚河軍營的肅王殿下,剛到了營地,只覺得鼻子癢癢的,九弟笑話他,怕是梁州的姑娘們都惦記著呢。

  允王道:“想是紅鸞星動(dòng),聽母妃說張將軍提及你與他家小姐婚事,那姑娘是你在示劍山舊識,我看也是段好姻緣”

  莫七笑道:“皇兄饒了我吧。”

  清苓與他自是不同,終是有自小的情誼,又有師父、疾風(fēng)等人的情面,但說到婚配,總覺不大合適,兩人近年來,說不了幾句,便要爭吵,若結(jié)了親,還不得拆了肅王府和示劍山。

  想來也太熟了,對她實(shí)在提不起男女之情。

  魚奴這一天便耗在相府了,芳萍將她往安豐院里一放,便都走了。

  魚奴看安豐,腿上綁著夾板,動(dòng)彈不得,罷了罷了,相識一場,看在師姐的面子上,魚奴端起藥喂著安豐。

  安豐唏噓:“燙,我的宋姑娘,是那母老虎讓你來的,跟我可沒關(guān)系?!碑?dāng)然,他也不介意多一位像魚奴這樣的侍妾。

  “罷了,罷了,我權(quán)當(dāng)是會(huì)友了,你且說說,你這腿傷哪來的。”魚奴問道。

  安豐悲嘆,那天他喝了酒,聽了曲,尋表弟與魚奴不得,便自己往回走,吹了風(fēng),便醉意上涌,眼看著快到相府了,不知道是什么人將自己打倒在地,還打折了腿,好生兇殘。

  “唉,想來是進(jìn)府里的那小毛賊干的,先是進(jìn)府里擾的天翻地覆,又將我害的這般田地,我爹已經(jīng)嚴(yán)令梁州府尹徹查此事?!?p>  “什么,府里也進(jìn)了賊?可有丟東西?!濒~奴大驚,安豐無奈,我受傷不才是天大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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