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涼了
林一月混混沌沌,心不在焉地上了車。
龍祁天開了暖氣,面無表情地注視前方,眼神木然道:“關(guān)門。”
“……“
“林一月!”
“哦!對不起……我腦子有點(diǎn)亂……”
林一月回神把車門關(guān)上,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沒想到會突然下雨,謝……”
謝謝兩個字還沒有完全說完,車子便如離弦的箭一般從在了馬路中。
林一月不受控制地撞到額頭,動靜挺大的,淚花立刻冒了出來。
好在肚子沒那么痛了,額頭的痛倒是小事……
龍祁天從后視鏡迅速撇了她一眼。
蠢貨,他心里嘲諷,卻忍不住緩下了速度。
林一月注意到這是往她房子的方向去,試探問他:“我們?nèi)ツ睦???p> “……”
“你要送我回家?”
龍祁天隔了很久,才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嗯?!?p> 林一月:“你怎么知道我住哪?”
“……”
“算了當(dāng)我沒說?!?p> “……”
能找到人,肯定什么都調(diào)查得清清楚楚了,她真糊涂。
記得那時白子笙說要幫她安排住處,但她覺得不合適,執(zhí)意拒絕。
又不是沒手沒腳的米蟲,不需要一次次麻煩別人。
“嘩嘩嘩——”
雨水瘋狂拍打著路邊的景物,狂風(fēng)吹飛了不少東西,非常嚇人。
聳立的路燈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颶風(fēng)吹得搖搖欲墜。
其他車子和行人瞬刻間躲得躲,跑的跑,搶救被吹飛的東西。
甚至還有記者舉著話筒穿著雨衣在進(jìn)行前線報(bào)道。
龍祁天則完全不受這些天災(zāi)的干擾影響,繼續(xù)沉著穩(wěn)靜地開著的“新座駕”。
林一月也是。
她微微嘆氣,思緒萬千,發(fā)呆看著窗外的雞飛狗跳,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然鼻子有點(diǎn)癢,想打噴嚏。
一冷一熱恐怕容易感冒,林一月找了條毛毯擦拭頭發(fā)和身上的水珠,然后直接脫了外套。
“吱——!”急剎車。
“?。。?!”林一月尖叫,嚇了一大跳。
她平緩心跳,驚魂未定:“你要干什么?”
還好附近沒什么車,不然兩個人的命就玩完了。
龍祁天扭過頭,聲音沒什么感情地說:“你脫衣服作什么?!?p> “……”愣。
“你想勾引我?”
他倒是語氣平平,說出的話卻依舊那么雷人。
“…………”
林一月十分懊惱,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難道要說她根本不在意,完全沒考慮到要對他避嫌嗎?
“呃。身上很濕,我……”
下一秒,一件衣服甩過來正好蓋在她的頭頂,眼前漆黑。
林一月聞到了一股好聞又熟悉的味道,扯下衣服:“這是,給我嗎?”
這是龍祁天脫下的那件衣服,給她穿?
事實(shí)上她問了句廢話。
不給她難道給鬼穿……
龍祁天轉(zhuǎn)著方向盤,惜字如金,一個字都不施舍給她。
林一月有點(diǎn)尷尬,但還是致謝:“好吧,謝謝你了。”
雖然她依然很恨龍祁天……
雖然那些曾經(jīng)他做過的荒唐事也仿佛還發(fā)生在昨天……
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
現(xiàn)在要不是龍祁天開車趕來,她真的要頂著風(fēng)雨荒落街頭了。
林一月穿上衣服,感覺身上的寒意消散了一點(diǎn)。
全身緩過勁之后,肚子又開始痛了起來。
這次,不是像有東西滾來滾去的痛,而是一種尖銳的刺痛。
仿佛有顆釘子在里面使勁釘,使勁鉆,詭異的很。
可能是受涼了?
其實(shí)林一月從剛才開始她一直在想著這件事。
自從離開龍家之后,她的身體就一直出現(xiàn)各種小毛病,但她都沒怎么在意。
現(xiàn)在是終于爆發(fā)了么?
難道……是什么絕癥之類的?
林一月忐忑不安,雙手緊緊按著肚子,安靜地等待這股痛意過去。
忍了有五分鐘,林一月有點(diǎn)忍不下去了,抬起蒼白無助的臉。
“龍祁天,我……沒事了?!?p> 龍祁天正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路況,拐彎,踩油門,雨刷器,看導(dǎo)航……
好像很專注,生人勿近的樣子。
其實(shí)還是不想搭理她吧?
算了,還是不說了。
而且就算說了他也不一定會好心送她去醫(yī)院,何必呢?
林一月忽然想起來,背包里好像有暖寶寶,趕緊取出一片貼上。
謝天謝地,暖寶寶救了她一命,暖過以后很快就不痛了。
林一月放心了不少。
這幾天,她一直在操辦孤兒院的兒童節(jié)活動,沒怎么睡過覺。
精神松懈下來的后果就是困到不行,好想睡覺。
“對了。龍祁天,我想問……”
林一月想知道他的傷口怎么來的,還有龍夫人身體如何等等。
問,問什么來著?
眼皮越來越沉了……
龍祁天身體僵直,一直在等她繼續(xù),卻等了半天都沒聽見任何聲音。
耐,心,耗,盡!
“shit?。∧愕降紫胝f什……”
他忍不住看向她。
這怎么,一下子就……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