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要死了呢
照片上的宋七禾閉著眼睛睡在地板上,從嘴角到整個下巴全是鮮血,身上的衣服被血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了無聲息的樣子,與死尸沒有任何區(qū)別。
林一月眼淚模糊,手指劃過冰涼的屏幕,一張又一張。
全是宋七禾的傷口特寫。
那么重的傷口,不死也殘廢。
宋七禾過后,出現(xiàn)了一張老人的照片。
唐奶奶,是唐奶奶!
唐奶奶的手腳被綁在一張簡陋的椅子上,精神差極了。
“怎么辦……怎么辦……”
林一月快昏過去了,大口喘息著撥打了龍祁天的號碼。
龍祁天很快接起,“你好。”
林一月嘴巴張動,卻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
因?yàn)樗铝?,怕到失聲?p> “哦,是你?!饼埰钐斓托Φ?,“寶貝,什么時候回來?”
還是一片嘶啞的喘息聲。
龍祁天說,“你又啞巴了?”
林一月哽咽著說,“宋七禾死了?”
“或許死了,又或許沒死,你很擔(dān)心她?”
什么叫或許死了,又或許沒死?!
龍祁天無情地說,“看在你的份上,我會將她好好安葬的?!?p> 林一月如遭電擊,緩緩坐到了地上。
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對她掏心掏肺的宋七禾……死了。
“你有?。∧阌胁。∧阌胁。。?!”
一個人傷心到極致,就只剩下眼淚,根本想不出什么惡毒的語言。
四周一片寂靜,只剩下林一月瘋狂的嘶吼聲。
龍祁天等她吼完才緩緩說道,“別激動,氣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
林一月似乎是瘋了,萋萋的笑了笑。
“哈,心疼?我林一月何德何能,竟然讓鼎鼎大名的龍祁天如此惦記,你有那么愛我嗎?”
“錯了。你全身上下,也只有那張臉蛋比較拿得出手?!?p> 林一月抬頭望著天空說,“龍祁天,你是真的有病,真的?!?p> “說夠了沒有?!?p> “你有病,哈哈哈……”
“行了,我在家等你回來。”
龍祁天語氣變冷,直接掛斷通話。
嘟嘟嘟……
林一月保持著通話的姿勢不變。
突然間,雷聲響起。
天空下起了傾盆大雨。
林一月狼狽不堪的坐在地上,任由雨水將她澆透。
過路的好心人想扶她起來,她依然我行我素,呆呆的坐著淋雨。
“唉,看著挺漂亮的一個女孩,居然是個神經(jīng)??!真是沒天理?!?p> 有人忍不住搖頭嘆息。
林一月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了,只是握緊了雙拳。
接下來,她渾渾噩噩的回到了那個出租屋,渾渾噩噩的洗澡,穿衣服,吹頭發(fā),洗衣服,晾衣服。
然后她開始做吃的,一碗番茄雞蛋面。
勉強(qiáng)吃完后,她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直直望向桌面上的藥瓶。
這是一瓶安眠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jìn)藥店,如何問藥,如何付款……怎么辦,好像要死了呢。
死之前需要做什么呢,寫遺書?
對,寫遺書。
林一月面色冷郁,一鼓作氣的寫了一封遺書。
題目是——【至祁天哥哥的遺書】
寫完后,林一月就著水服下了一整瓶安眠藥,手握一把水果刀,走到鏡子前,目光中露出恨意。
“你說,你喜歡我這張臉?”
尖利的刀鋒狠狠劃下,皮肉撕開的聲音,干脆而利落。
濃稠的鮮血緩緩滴落,濺在地上,形成血花……
她對著鏡子苦笑,輕聲呢喃著說——
“媽媽,原諒我,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是我不孝。”
“禾苗,是我害了你,我親自來向你賠罪?!?p> “林一月,你真的很沒用……”
毀容結(jié)束,林一月平躺在床上,等待死亡。
保鏢撞開門一看,完全震驚了。
“完了,我們來遲了!”
“快!快打電話向少爺說明情況!”
有人背起林一月迅速往外沖,有人聯(lián)系醫(yī)院急救,有人打電話給龍祁天,忙得雞飛狗跳……
林一月則是疲憊地閉上了雙眼,徹底隔絕了外界所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