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不死,不陪你們玩了!”楚煌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從背后抽出竹劍。
竹劍與道命珠不同,是攻擊性的道外奇寶,再加上他的劍道造詣,威能遠(yuǎn)非他赤手空拳可比!
在正陽之力下,劍鋒猶如一道金光,蘊(yùn)有一股熾熱的劍氣!
與邱大同不同,他并不是一名純粹的劍仙,沒有達(dá)到極致的劍意,但他的劍厚重、包羅萬象,進(jìn)可攻,退可守!
在剛才的試探中,他對自身力量已大抵有數(shù),對照神境或許力有不逮,但照神之下卻毫無壓力!
就在他出劍的那一刻,身上血?dú)獗ǎ路鹛栆话?,被這股氣流籠罩的長老紛紛變色,他們的氣血仿佛都要燃燒!
“死吧!”
楚煌冷冷地看著幾人,臉色不喜不悲,就如同他的劍一樣,沒有恢弘的氣勢,但一劍劃出,卻帶動了虛空震蕩,如一道平直的火線貫穿空間,切割而過,仿佛切開了巨山大海!
“開!”
見狀,大長老臉色一變,雙掌一合,一座古樸道宮在背后浮現(xiàn),辟宮境的修為催動下,無數(shù)血?dú)饩A吞吐,不斷有先天氣從道宮中涌出,如鎖鏈一般形成一座巨大山峰!
“給我死!”
他臉色漲紅,大刀騰空而起,隨后朝前劈下,刀光如雷,卻仿佛真的帶著一座巨峰之力,大地都震蕩不止!
“大長老小心!”
周駝峰瞳孔一縮,身上先天之血燃燒,先天氣直接凝成一張巨網(wǎng)將大長老護(hù)在其中,與此同時(shí),楊山、趙天、白椴山和段梅紛紛出手,尤其是段梅手中的劍,帶著一股恐怖的殺氣,仿佛有修羅血海降臨。
但楚煌的一劍卻悄無聲息,快若急電,眨眼間便與大長老的雷霆之刀對碰,鐺地一聲,劍氣絲毫無阻,但刀芒被它斬成兩斷,勢如破竹,直接斬至大長老身前。
隨后,竹劍卻巧妙地在身前畫了個圈。
這一刻,一股玄妙展開,楚煌瞳孔一變,在他眼中,身前的世界仿佛放緩,所有人的動作都清晰可見,段梅仍在持劍直刺,周駝峰架傘護(hù)在大長老身前,白椴山手持一桿長槍,趙天打出一個羅盤,每個人臉上的猙獰表情都顯露無余。
在這停滯的一瞬中,楚煌手中連續(xù)數(shù)十劍點(diǎn)下,隨后空間驟然恢復(fù),看起來就好像楚煌眨眼間的行動快到了極致,瞬間點(diǎn)下數(shù)十劍一樣,一時(shí)間‘鐺’‘鐺’聲連響不斷!
段梅等人的靈兵盡皆脫手,周駝峰更是臉色大變,一口鮮血噴出,直接被被恐怖巨力轟飛,巨傘上出現(xiàn)數(shù)道數(shù)尺劃痕。
楚煌信步悠閑一般,提著竹劍再進(jìn)數(shù)步,身上再度凝成一股沖天劍氣。
“住手!”
這時(shí),血涯老祖臉色一沉,終于忍不住出手,他怒吼一聲,手持金鐘盂阻擋在楚煌身前,盂中倒出無數(shù)金光將所有人籠罩。
楚煌臉色微微一凝,但不退反進(jìn),一劍劃出,沖天劍氣直接與金鐘盂對碰。
鐺?。?!
所有人都感覺耳膜要破裂了一樣,臉色被震得蒼白,恐怖的沖擊直接讓他們氣血翻滾,便是血涯老祖都被一擊倒退出數(shù)步。
楚煌腳步也被微微一阻,臉上微微潮紅,但緊接著他就要持劍上前。
“等等!”就在這時(shí),血涯老祖連忙開口。
楚煌眉頭一挑,朝他看去,見他是真有交談的意思,這才將身上的氣息收斂,臉上神情松了下來,仿佛突然變成了一個人畜無害的少年。
眾長老看到這一幕,都是一陣毛骨悚然,心里暗罵一聲怪物!
“有何指教?”他淡淡地看了血涯老祖一眼,目光瞥在血涯老祖的手上。
血涯老祖的手此時(shí)還在不斷發(fā)抖,金鐘盂都被劃出了一道寸許的劃痕,此時(shí)見楚煌望來,臉色再次一變,反手就將金鐘盂收起。
其余幾名長老注意到這一幕,心里再次震驚,顯然血涯老祖也吃了虧。
“是你!”
就在這時(shí),趙天終于認(rèn)出楚煌,指著他瞪大了眼睛,手指都在發(fā)抖,緊接著周駝峰和白椴山也都認(rèn)了出來,一時(shí)驚住。
這也無怪他們,先天武者雖說有過目不忘之能,但楚煌當(dāng)時(shí)與現(xiàn)在的樣子相差太遠(yuǎn),又加上是一個后天小輩,他們當(dāng)時(shí)沒能重視,所以才沒能第一時(shí)間認(rèn)出來。
“趙天,什么情況?!”血涯老祖從幾人臉上掃過,臉色有些陰沉。
趙天連忙將當(dāng)日的事和盤托出,但血涯老祖的臉色卻愈加沉悶,道:“小輩,本門中人救了你,可你竟毀我血涯宗基業(yè),簡直忘恩負(fù)義!”
這話一出,莫說楚煌,便是其他長老臉色都有些古怪。
“忘恩負(fù)義?”楚煌啞然一笑,搖頭道:“好笑,救我的是桑小采,和你血涯宗什么關(guān)系?再說你們血涯宗也不是什么名門正派,少拿這些大話標(biāo)榜自己。”
“你——”血涯老祖臉色一沉,正要開口,楚煌卻搖了搖頭,打斷道:“打住,少說廢話,現(xiàn)在我就是吸收了你們的魔靈之源,你們能拿我怎么辦?”
此言一出,血涯老祖臉色一黑,便是大長老等人也不知怎么開口,所有人都說不出話。
就像一名黃道強(qiáng)者到你家去搶了你最寶貴的東西,偏偏你還無可奈何一樣,若真是黃道強(qiáng)者,他們還能咬牙退讓,傳出去也不算丟了顏面,但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這人還是一個后天小輩!
放在以往,這樣的事說給他們聽他們都不信!
但此時(shí)除血涯老祖外,其他長老或多或少都受了傷,根本不敢多發(fā)一言。
“三滴精血?!背聊S久,血涯老祖瞇了瞇眼,寒聲道:“這一役后魔馱嶺至少數(shù)十年無法復(fù)原,你留下三滴精血作為賠禮,此事就此揭過!”
“老祖不可——”
“我們和他拼了!”
趙天等人臉色大變,接連出聲。
如此大仇,怎么能揭過去?更重要是要向一個小輩妥協(xié),這讓他們無法接受!
“住嘴!”血涯老祖朝幾人冷哼一聲,然后看向楚煌。
“主意打得不錯。”但楚煌卻打了個哈欠,搖頭道:“可惜你是不是沒看清立場?現(xiàn)在可是我在考慮要不要放過你們。”
說到這里、他眼中寒芒一閃。
大長老等人臉色一變,背后升起一股寒氣。
但血涯老祖卻是不懼,寒聲道:“你不要得寸進(jìn)尺,血涯宗雖是小派,但也有百年底蘊(yùn),若是不惜一切代價(jià)未必不能留下你!”
“既然這樣,你可以試試?!?p> 楚煌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有些冰冷:“我喜歡給人機(jī)會,不過你若是沒成功,我不僅會殺了他們,還會將你們血涯宗里面一些不順眼的東西全宰了,等突破了先天,說不定還會再把你也宰了,不要懷疑我的能力?!?p> “怎么樣?要不要試試?”
他指了指大長老等人,嘴里云淡風(fēng)輕,但說出的話卻讓人生出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