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彎曲的小路上。
于亙蹣跚的走著。
因為昨夜的緣故,于亙一刻也不敢怠慢,天還沒亮他便急忙地出了禹州城,此刻,他只想盡快的到達(dá)目的地。
“快了,快了。再堅持一會就到九州城了。”于亙邊走心里邊默念道,此時的他臉色蒼白,額頭與兩頰間都流露出大顆大顆的汗滴,他必須在三天內(nèi)趕到九州神宗。
自于亙離開誠州城至今已整整有五天了,他帶著盤纏也已經(jīng)用完了。汗水打濕了他那單薄的灰色衣襟,蓬亂的頭發(fā)、蒼白的面孔以及干燥的嘴唇就是于亙此時的寫照。
于亙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只感覺臉部一陣涼爽,單薄寬松的灰衣也鼓得嗡嗡作響。
“風(fēng)?”于亙抬起頭,昂首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清醒了許些。
“小子,這是風(fēng)么?”一道怪異的聲音傳入于亙耳中。
于亙聞之頓時嚇了一跳,這才發(fā)現(xiàn),就在他前面不遠(yuǎn)處有一處由枯木搭起的涼亭,涼亭下有坐著一個穿紫色長衣,頭發(fā)花白且撩亂無章的老者,此時一雙眼睛正緊盯著他看。
于亙看到老者如此模樣又不由的起了一身冷汗,“這人好奇怪?!?p> 最終于亙還是向著老者走了過去。
“老爺爺,你在看什么呀?”當(dāng)于亙走近老者時才發(fā)現(xiàn),老者并不是在看自已,而是盯著自已來的方向,便不解地問道。
“風(fēng)?!崩险哙岬?。
“風(fēng)?”于亙感覺很奇怪,風(fēng)有什么好看的?
“小子你還沒回答我,你是怎么看得見風(fēng)的?”老者這時抬起頭,那凌亂的頭發(fā)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緊盯著于亙。
“呃,風(fēng)本身是無聲無色的,但它卻總以聲色的形式出現(xiàn)。為何?那不就是因為世間萬物都是它表達(dá)的媒介、都能夠感應(yīng)得到它么!”于亙直接說到。
“就是這個理,本身雖無聲無形,但卻無處不在。因此,它也并不是無聲無形的!”老者突然似有所悟般霍然起身,眼中閃過一絲狂熱?!霸瓉砣绱?,原來如此?!?p> ~
“風(fēng)動了!”突然,老者笑著說道。
“呃,是啊?!庇趤冏笥铱戳丝?,的確發(fā)現(xiàn)四周的草叢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看著看著,于亙突然發(fā)現(xiàn),四周是起風(fēng)了,可是為什么自已卻沒感覺到有一絲風(fēng)的清涼呢?可是就在此時,于亙只感覺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老者微微一笑,笑容中滿是和藹、還有一絲感激之色。隨后只見他并指一點,一道流光瞬間便沒入了于亙的眉心。
“一動不如一靜,這無風(fēng)掌就當(dāng)做老夫給你一語道破的報答吧?!?p> 老者說罷,整個人的氣勢猛然一變,四周頓時狂風(fēng)驟起,不一會便拔地而起,一飛沖天。片刻的風(fēng)起云涌后,這片天地又重新歸回了平靜。
于亙只感覺好像做了一個夢。夢中他懸浮云端,在他面前隱約的看到有一個白衣人在舞動著各種動作。雙手大開大合,還有配那玄妙的步法,整個動作就如行云流水般的輕快流暢。
于亙不由看得出神,雙手竟也不自覺地跟著舞動了起來。
于亙竟驚奇的發(fā)現(xiàn)那白衣人每劈出的一掌,雖看似輕巧無力實則暗藏涌動,且每掌一出皆讓他有種風(fēng)消云散的感覺。不是沒風(fēng)而是無云,那是一種無對手的孤獨感。
恍惚間,于亙只感覺狂風(fēng)大作,那竟是一道向他襲來掌風(fēng)。風(fēng)起云涌,掌風(fēng)狂暴無比。他只覺得若被這道掌風(fēng)擊中,定會讓他煙消云散的。
“??!”
于亙猛地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在做夢!”于亙望著四周一切,頭額還在大出冷汗,不由大呼一聲幸好。
“大白天的我竟然在做夢,咦,那老爺爺呢?”于亙稍微緩了口氣后,發(fā)現(xiàn)枯木亭下竟已不見了那白發(fā)凌亂的老者的身影了。
“可能是走了吧。”于亙不由得自言自語的笑了下。
望著西邊哪一片紅霞,于亙深吸一口氣,隨后便又重新踏上了征途。
兩日后,于亙終于來到了一座氣勢輝宏古樸的城池前。
“城門上有橫著一塊白里外紅的牌扁,上書著:九州城,三個大字。而右下方則刻著封無釋題四個小字,全字都是呈紅色的。
“終于到了!”于亙抬起頭,直直的盯著城門上那塊牌扁,露出了一臉笑容。
于亙懷著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的心情,踏入了這座天武大陸所有修仙者所向往的朝圣之地……九州城。
片刻后,已進(jìn)入九州城的于亙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若說之前的禹州城熱鬧的話,那么如今的九州城則是雄偉壯觀了。
整條街寬大無比,街道皆是由閃閃發(fā)光的漢白玉徹成的。而街道的四周都是古樸的建筑物,到處散發(fā)著古香古色的氣息。
于亙也只是個十三歲大的男孩,走在街上也不由得好奇的左瞧瞧右看看。
“咕咕”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頓時響起。
“好香??!”一陣香氣襲來,讓兩天都沒吃過飯的于亙頓時餓得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于亙不禁微微抬下頭,原來香氣是從一家名叫“十里飄香”的古樓中飄來的。
“哪來的要飯,快走開?!惫艠乔罢局粋€胸前圍著白布,頭戴白帽的人,當(dāng)看到于亙停留片刻不由的喝道。
于亙也不理他,繼續(xù)向前走著。
“孩子,留請步?!敝皇撬麆傋咄陰撞?,就被一個柔和的聲音給叫住了。
于亙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中年裝扮的婦女從樓內(nèi)走了出來,向他面帶微笑的叫道。
“老板娘,他他就是個要飯的?!眲偛旁陂T前向于亙喝道的那人,不由急忙說道。
“閉嘴,不想干了就滾。”中年婦女看著那人臉一沉,頓時怒斥道。
那人被斥得臉色鐵青,頓時不敢再說話了。
“這是本樓的小二,是我平時沒有好好管教他們,以至于如此無禮?!蹦菋D女說著。隨后看向于亙又溫和笑道:“孩子,餓了吧?快與我進(jìn)來罷。”
于亙先是愣了下,他有種感覺婦人對他并無惡意,而后便跟在婦女身后向著樓內(nèi)走去了。
他也不知這中年婦女為什么這么說。不過,他的確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