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婦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哐當一聲,極為光滑的蜀錦掉在地上,然后用手帕捂住自己嘴巴,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聲響,引起那人的注意。
“夫人?!?p> “閉嘴!”孕婦冷喝一聲。
侍女馬上也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小心翼翼的瞧著孕婦。
“扶我回府!”孕婦靠在侍女身上慢慢的從店門口往回走。
那匹顏色鮮艷的蜀錦掉在地上滾了幾番,店鋪里的小伙計一看客人才買的布掉在門口,于是飛快的撿起來,拍了拍布匹上的塵土,想要喊人,卻發(fā)現大街上聚滿了人,早已看不清楚方才買布的婦人了。
幾人架著過江龍快速的往驛站走去,圍觀人群不敢上前,只得遠遠的綴著,等到關索幾人進入驛館,關閉大門,又有不知幾人轉身跑遠,也不清楚向誰報信去了。
趙云正與陳到倆人在屋里下圍棋,忽聽屋外吼聲陣陣,頗為好奇,難不成又是關索那個混小子惹了什么事。
守衛(wèi)在門口的白毦精兵被關索叫喚著關上大門,全都撤進來,不管什么人來了都不要開門,現在在東吳地頭鬧了事,不管怎么樣,也要先問出鳳兒母親的下落,在此之前,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兩個關索的兼職保鏢直接把過江龍綁在房子里的大柱子上,審問細作的事,一般都是陳到以及他手下的白毦精兵親自過問,所以手法也頗為熟練。
“過江龍,我想見你很久了?!标P索盯著眼前的過江龍冷聲道。
“你認錯人了,私綁無辜百姓,我江東之主定不會放過你的!”過江龍大聲吼道。
關索連忙往后面退了幾步,被吐沫星子噴到就不好了,淡淡的道:“揍他,廢話真特么的多,以為小爺那么好騙的!”
砰,白毦精兵的執(zhí)行力真的不錯,直接一拳杵在過江龍的肚子上,頓時讓他變成了一個大蝦米,緊接著又是一拳,讓過江龍的身子彎的更深,噗噗的,吐出幾口鮮血。
“小爺幫你回憶回憶,幾個月前,也就是你在公羊島的窩點被摧毀的前一天,你給手下的人派任務出去搶劫,跟一個叫馮五的狗屁水賊搶了一個商船,把男主人給一刀砍了,尸體丟入江中,女主人以及家財都被你擄走,我就問你現在那個女人在哪?”
“哈哈,你認錯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過江龍。”
啪的一聲,關索咬著牙狠狠的扇了過江龍一個耳光,怒道:“還特么的嘴硬。”
關索甩了甩有些發(fā)紅的手,平靜的道:“過江龍,你特么的也許不知道,小爺我有病,就是某天醒來之后突然就誰也記不住了,連張仲景神醫(yī)都沒有辦法,我對此感到很恐懼,也很害怕,所以我拼命的記住周圍的人,拼命的記住跟我有關系的那些人所說的瑣事?!?p> “你不會明白我內心的苦惱,而你,過江龍,是我醒來之后,通過我母親和鳳兒的話,你是我要殺的第一個目標,為鳳兒出口氣,也為我自己出一口氣,更加為了鳳兒她父母向你討債,你特么的現在還敢跟我玩失憶,信不信小爺我抽死你!”
關索此時內心的真太壓抑了,只不過面上一直笑嘻嘻的,誰又能解釋自已突然來到這個陌生的時空的緣由,自己為什么會來?而且還不能跟任何人提起,苦惱只能憋在心里。
并不是每個人都能適應這種生活的。
亦或是從他們口中得知自己早就來了,只是得了一種怪病,通俗來說就是失憶了,這種感覺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過江龍吐出一口血水,笑了笑:“大爺我縱橫世間這么多年,殺的人多了,你說的是女人是哪個,我跟本就聽不明白。”
“不錯,承認了就好!”關索淡淡的道:“我描述的是多么清楚的事件發(fā)生經過啊,你丫竟然在這跟小爺我裝糊涂,好??!讓我想想你在隱瞞什么,你們倆先繼續(xù)揍他!”
刑訊這種事,實在不是什么令人賞心悅目的過程,刨去周興那種變態(tài)的酷吏,任何人都不會覺得刑訊的畫面很美。
趙云同陳到站在門口,聽到關索的喝罵,也都知道過江龍這件事。
陳到搖搖頭,走進來,拍了關索一下,冷聲道:“刑訊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吧,想問什么告訴我一聲,我?guī)湍銌枴!?p> 陳到說話一直很冷,雖然鳳兒也跟自己提過,自己想要揍陳到,但是根據現實情況,也鑒于自己武力值還弱,就沒實施,主要是陳到的氣質就很冷漠,腦門上明明白白的刻著離我遠點八個大字。
想讓人親近都親近不起來。
“好,問問鳳兒的母親在哪?還有他有什么同伙嗎?在一個,他賣的人都哪去了?”
“就三個?”
關索點點頭:“就三個。”
陳到上去也不說話,只不過是接過手下的馬鞭,一聲不吭的就開始抽人。
整個驛館就聽到啪啪啪的馬鞭聲,與過江龍大罵的聲音,期望怒吼能減緩自己身上的疼痛。
陳到每抽一下,關索的面皮就抽抽一下,咋上來就先抽一頓,連話都不帶問的。
這毛病跟誰學的?
趙云拍了拍關索的肩膀,拿著劍走了出去。
“那個女人在哪?”陳到停下抽打的動作冷冷的問道。
過江龍身上的衣服大多都被抽壞了,這沾了數道血印子,那鮮血淋漓的,浸濕了衣裳。
過江龍聽到陳到的喝問聲,嗬嗬的笑了笑,露出滿是鮮血的牙齒,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大爺我~殺的女人多了,某怎么會記得你這狗賊問的是哪一個?”
陳到點點頭道:“小公子,你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你繼續(xù),這點場面我還是HOLD的住!”關索坐在小榻上,喝了一口溫水,只不過拿杯子的手稍微有些抖。
陳到也沒用勸阻,仿佛提前提醒一聲已經是夠意思的事了,吩咐手下去院子外提溜一桶涼水來。
吧唧!
馬鞭的那一頭被甩進水桶,陳到冷冷的道:“那個女人在哪?”
“呸!大爺我殺,??!”
慘叫聲直撲屋頂!
一鞭子直接被甩在過江龍的臉上,立馬起了一道大血壟子。
緊接著,仿佛是帶著節(jié)奏一樣,馬鞭抽到豬肉的聲音,讓關索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